路燈都很亮,陳明偉拿起了手機上,搜索著天然氣圈存地點的信息,可是搜索了許久也都沒有搜出有效的結果出來,網(wǎng)上全部都是一些廣告垃圾,連甜甜圈、不良圖片、醫(yī)療廣告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翻出來了。
最后,還是在看了燃氣卡上的公司名稱,這才在微信公眾號上找到了對應的服務網(wǎng)點,他當下就掃開了一輛共享單車,向馬路邊上的非機動車道快速騎過去。
地點在城際花園小區(qū),距離有3公里遠,是那種自動圈存的機器,也不用擔心別人下班,之所以騎得快,是因為自己肚子也餓了,并且保安大爺兩口子也等著他的燃氣。
一路上有不少紅綠燈,陳明偉有算是個手法公民,并沒有強行闖紅燈的習慣,也算是騎行安全,但這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很多,速度也很快,時不時還會有那種拖泥土的工程車從身邊經(jīng)過,驚得他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快到了城際花園小區(qū),前面正好有一個紅綠燈,陳明偉照舊在路口等待,待紅燈一過,他就慢悠悠的踏著自行車過馬路。
卻不料一輛紅色轎車闖了紅燈,在路口轉彎,一下子就把他連人帶車給撞飛了出去,共享單車已經(jīng)變形了,陳明偉也躺在了地上。
一名女司機慌慌張張的下了車,顫巍巍的拿出了手機,邊打電話邊朝這邊走來,臉色很差,那女子并沒打電話報警,而是打電話給了一個男人,像是在教她做事。
那女子的邊接電話邊環(huán)顧四周,還時不時看向紅綠燈上面,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不一會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當下就掛斷了電話,急忙上車離開了。
可憐的陳明偉還躺在地上,無人來管。
這個路口雖然車多,但并沒有幾個行人,一個青年女子倒是看見了,卻是膽小不敢靠近,也沒有打電話報警,就那樣走開了。
這里也沒有攝像頭,沒人能知曉這里的一切。
來來往往的車輛匆匆駛過,也沒有一輛車愿意停下來,也許是沒看見,也許是不想惹麻煩,人情冷暖演繹得淋漓盡致。
自從新聞上無數(shù)次報道那些出手相救的英雄被不公平的對待之后,這世間的人也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收起熱心腸,也不要扶老奶奶過馬路,更不要打抱不平做出頭鳥,甚至別人打死你也不要還手。
人心涼了,比什么都可怕。
少年時的仗劍天涯,行俠仗義,赤膽熱心,逐漸熄滅了。
可是,可是,縱然如此,還是有無數(shù)英雄挺身而出。
只是今天,陳明偉沒有遇見而已。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明偉的身體動了一下,忍著傷痛,他顫巍巍的將那變形了共享單車挪到了馬路邊上,將之鎖了。
“還好能鎖上,不然這費用還不知道該怎么計算呢!”
他摸出手機,外屏破爛,手掌上也被擦傷了,膝蓋上也留著血,但他并不覺得疼,因為比起曾經(jīng)的疼痛,這些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
緊接著他心中一慌,連忙再摸向口袋,是一張卡片,燃氣卡。
“還好沒丟!”
陳明偉終于露出了一個笑臉,看向不遠處的城際花園小區(qū),他當下就起身離開了這里。
虛空之中,兩名使者再次出現(xiàn)。
清風的臉上少見的沒有嬉皮笑臉,有些感慨道:“這世道變了啊!”。
明月沉默良久,開口道:“剛才他差點就死了,你為什么不救他?”。
清風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傷,說道:“我出手了,否則他當場就喪命了!”。
明月不相信,正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清風的手掌流淌著鮮血,驚得她連忙撕下了身上的一片衣袖,擔憂道:“你怎么受傷了?以你的修為不至于?。 ?。
清風苦笑一聲,道:“想要改變大道之力豈會這般容易,這世間的一切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得為好,否則會被大道之力反噬!”。
明月幫清風包扎好了傷口,抿著嘴,有些心疼道:“對不起,剛剛我錯過你了!”。
清風將目光看向她那張驚世的容顏之上,露出一個笑臉,道:“沒事,有你心疼就夠了!”。
“比起他,我可是幸福多了!”,清風說完就指了指地上的陳明偉。
而后又將目光挪回了明月的身上,在她那兩條皙白嫩滑的長腿之上來回游走,笑嘻嘻道:“你下次能不用衣袖的不料嗎?”。
明月一愣,疑惑的問道:“為什么?”。
清風眼中露出一絲邪笑,道:“換成你大腿處的料子如何?”。
明月臉色一紅,一記粉拳打在他胸前,嬌斥道:“找打!”。
城際花園小區(qū)中,陳明偉已經(jīng)來到了天然氣的圈存網(wǎng)點,里面并沒有多少人,在經(jīng)過工作人員的好心提醒后找到了圈存的機器,操作很是簡單,順利的就完成了天然氣的圈存。
出門前,陳明偉的腳還是一瘸一拐,但也不覺得多么疼痛,就這樣慢慢的歪著雙腳一步步的往回小區(qū)的路上走去。
當他回到小區(qū)時,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在經(jīng)過保安亭時,陳明偉順手就將燃氣卡還給了保安大爺,轉身就離開了,他并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但保安大爺卻是眼尖得很,雖然天色有些昏暗,但一下子就看出了他手掌與膝蓋滲出的血跡,保安大爺也是個明白人,并未點破,只是簡單道了聲謝謝,就讓他走了,看著他那一瘸一拐的模樣,心中卻是將這份恩情記下了。
小區(qū)中的燈都亮了起來,陳明偉房間里面的燈也亮了,他慢慢翻出了牛欄山,又拿出了一包紙巾,一邊倒酒,一邊擦拭傷口,傷口很大,也很疼很疼。
為了緩解疼痛,他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里,咬著牙清理身上的傷口,若是她還在,也不至于弄得獨自一人舔傷口這般狼狽吧。
一想到她,陳明偉不禁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酒精勾兌的劣質(zhì)白酒,能讓他暫時平復腦海中不可能的思緒,待沉寂下來,才又開始繼續(xù)擦拭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