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舟夾著被子打了個滾兒,夢中正和一個超帥的男人親的難舍難分。她半夢半醒之間,大概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暗想,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仿佛又聽見杜曉月擠眉弄眼的說:“哎,你可千萬別脫外套,不然陸總可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什么亂七八糟的,頭好痛,怎么還想起去赴宴那天的場景了。
那個男人的臉漸漸清晰,依稀看出一個剛硬的輪廓,就算辦著旖旎之事也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這不正是陸戰(zhàn)北嗎?葉輕舟猛得一個翻身,“啪嗒”滾下了床。
這下頭更疼了,感覺腦仁都在晃蕩。不過,也許是喝酒能消炎,被燙傷的手倒是不怎么疼了。
怎么會夢見陸戰(zhàn)北,他都好幾天不露面了。跟個大姑娘似的,說生氣還真生起氣來。怪不得汪世杰說,他這個人最死板,不禁逗。
翻了個身,爬上床。想起今天是店休日,葉輕舟又安心的睡起覺來。
本想重溫夢境,看看陸戰(zhàn)北的另外一面。電話鈴聲響起,葉輕舟摸出手機一看,竟然又是陳晨。
她這剛放出來,就慌著在自己面前蹦跶,著實可疑。肯定藏了壞心思。
“說?!睉械脤λ噘M口舌。
“吆!現(xiàn)在說話還這么威風(fēng)啊?跟陸總呆了幾天就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反正又沒外人聽到,陳晨索性也不裝柔弱了。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對這種人就是一個字,“懟”就對了。
聽她說話粗魯,陳晨也不繞圈子?!敖裢?,不夜城,約你聊聊,敢不敢來?”
葉輕舟腦子一轉(zhuǎn),不夜城也是一家夜店,距離彩虹門不遠。但兩店的正門南轅北轍,在兩條平行的巷子里,要過去相距甚遠。看來陳晨學(xué)乖了,知道避著點陸戰(zhàn)北的耳目。
“不去!”
沒想到葉輕舟不上套,陳晨氣急敗壞的說:“為什么不去?”
“不為什么,不想看見你這張臉不行嗎?”
“你以為我想見你?還不是在老宅發(fā)現(xiàn)了你媽的舊物,想著扔了也是可惜,還不如給你。不過,既然你不要……”她故意把話說一半。
“什么東西?”葉輕舟追問。她媽媽留下的東西并不多,不知道還有什么遺留在葉家。
“一個胸針。”陳晨爽快的說。
看她說的不像有假,葉輕舟答應(yīng)了。
“那好,晚上八點,不夜城見。”
葉輕舟掛了電話,起來洗了個澡,沖了杯咖啡。
從二樓陽臺往外眺望,陸戰(zhàn)北的車不在家。他最近經(jīng)常加班,連休息日也沒閑著,不知道在忙什么新項目。
建邦集團最近人心惶惶,不僅是因為最近幾個大項目都到了關(guān)鍵時刻,大家都提著一口氣。
最讓人不安的是陸總他……最近好像感情不順,來得早走的晚,臉上更是一絲笑意也沒有。
憑什么您不開心,就讓大家都擔(dān)驚受怕啊?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吳迪一邊腹誹一邊“卑躬屈膝”的斟茶,“老板,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您看?”是正常下班,還是安排會議。
吳迪話沒敢說全,陸戰(zhàn)北卻心下了然。
他喝了口茶說:“下班吧!跟會計部說今天工資按三倍計算?!?p> 本來就是周末加班,沒道理再讓員工晚上繼續(xù)工作。他拼起來能幾天幾夜不睡覺,卻還沒變態(tài)到讓一眾員工也跟著拼命。
老板果然英明,真是有一顆仁愛之心。吳迪立刻忘記了之前對陸戰(zhàn)北的腹誹,喜滋滋的出去了。
等陸戰(zhàn)北從大廈出來,幾幢高聳的辦公樓已經(jīng)滅了燈,只有樓體和樓頂?shù)难b飾燈光還亮著。怎么看都有幾分凄涼。
回家吧!也許葉輕舟又在門口晃悠。雖然還氣不過,但是偷偷瞥一眼她的模樣還是能好受點。
昨晚,他沒克制住。
攥緊了拳頭,陸戰(zhàn)北心想,論起磨人來,葉輕舟大概是第一名。
奈何自己還就吃她這一套。
宴會上會圓圓所說,什么訂婚什么私生子,應(yīng)該是陳晨在背后搗鬼。
至于真假,都是陳年舊事,他著人去查竟毫無痕跡。不過,看葉輕舟的神色,當(dāng)不是空穴來風(fēng)。
也許,要想知道真相,只能從陳晨處下手。
想了許久,不知不覺也到家了。司機停了車,陸戰(zhàn)北下意識往葉輕舟的院子看了一眼。
沒有燈光,也不見她的影子。
陸戰(zhàn)北只覺心里發(fā)緊,她去了哪里?他真的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飯,他推開碗上樓去了。
小朱頂著他的飯碗直看,一碗米飯吃的精光,桌上的菜一口未動。
盧伯嘆了口氣,心知,解鈴還須系鈴人。轉(zhuǎn)而撥打葉輕舟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這是怎么回事?
不夜天和大多數(shù)酒吧一樣,有很大的舞池,上面吊著繁多的射燈。長長的柜臺后面,陳列著一排高高的擺滿了酒的柜子。
路過一個立著話筒的舞臺,順著略窄的通道就進了包間區(qū)。
按照約定葉輕舟推開了最里面一間包廂的門,她站著沒有進去,等待眼睛適應(yīng)里面的陰暗。
“傻站著干什么?還不進來!”一道嬌氣的女聲傳來。
葉輕舟分辨了一下,不是陳晨,是會圓圓。
正思索間,冷不防后背被人推了一把,葉輕舟踉蹌一下跌了進去。
隨著背后傳來“啪嗒”一聲清脆的關(guān)門聲,燈光驟然亮起。
葉輕舟用手擋了擋刺目的光,冷聲說:“會小姐唱的是哪一出?”
“當(dāng)然是搭臺子讓你唱戲啊!你在我表哥跟前不是很會演嗎?”
“沒想到陳晨還知道利用你這個冤大頭?。磕阆氲?jīng)],這件事情如果讓陸戰(zhàn)北知道了,后果誰來承擔(dān)?”
“葉輕舟,我知道你能言善辯,但你放心,今天這件事兒就算讓你跟我表哥說你也不敢說。”
葉輕舟正疑惑間,會圓圓拍了拍手。
門被從外面打開了,進來一個穿著朋克服染著紅發(fā)的男人。
他的面目被煙熏妝畫的不成樣子,葉輕舟一時沒認出他是誰。
“怎么?你現(xiàn)在攀了高枝了,連自己未婚夫也不認了!”男人嬉笑著說,態(tài)度甚是頑劣。
會圓圓架著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戲。
“秦昊宇?!比~輕舟沉聲說。
“正是在下,好久不見啊葉輕舟。你現(xiàn)在比以前更……”男人審視的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嗯!就是這副死了娘的表情,真是比以前更有味了。”
葉輕舟瞇了瞇眼,心知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不過既然攤上了,她葉輕舟也不會示弱。
管他是誰,只要敢惹她,她就算用牙咬也得撕下來他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