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浪涌

　　31、西嶺書店夜外

　　書店外響起了救護(hù)車的聲音，而后響起了哭聲和人群的喧鬧聲。

　　32、房間內(nèi)夜內(nèi)

　　小夕的父親被擔(dān)架抬走，小夕跟了下去。

　　父親原來躺下的地方，有著一封信。

　　33、西嶺書店夜外

　　小夕父親被抬上了救護(hù)車，消息也跟了上去。

　　月色下，救護(hù)車的聲音充斥著安靜的夜。

　　34、急救門診大樓外街道日外

　　陳小夕裹著外套，臉上還帶有淚痕，提著兩人份的早餐，把脖子縮進(jìn)圍巾里，走到醫(yī)院門口。看見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正對著她停在醫(yī)院門前的街道上，她瞥了一眼車牌，下意識地小退了一步，又馬上將眼神避開，手不由得往對邊兒的袖子里縮了縮，往左走向醫(yī)院。黑色轎車后座的車窗搖了下來

　　曹鑫：“小夕?！?p>　　陳小夕頓了一下，笑著回過頭來，走到車窗前，低下頭。

　　陳小夕：“曹哥?！?p>　　曹鑫把手里的煙叼在嘴里，從一旁的購物袋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陳小夕。

　　曹鑫：“來，給你的?！?p>　　陳小夕擺手。

　　陳小夕：“不行不行，曹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曹鑫再往前一遞。

　　曹鑫：“誒，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哪那么多話呢，我呀，就是看你今天戲沒演成，心情不好，來給你帶個小禮物，你跟了我這么些日子，也不能虧了你，收著收著。”

　　陳小夕小心地接過。

　　陳小夕：“謝謝曹哥?！?p>　　曹鑫：“誒呀時間也不早了，要早點回去休息，注意身體，我看你最近咋老往醫(yī)院走啊也不跟我說一聲?！?p>　　陳小夕：“曹哥我爸他……”

　　曹鑫低頭看手機(jī)。

　　曹鑫：“誒，有困難回頭跟哥說，哥會幫你解決的，我還有個會，先走了，小武啊，走吧。”

　　陳小夕：“曹哥……”

　　陳小夕抬頭，轎車已經(jīng)開走了。陳小夕神色寞落，走進(jìn)醫(yī)院。

　　35、醫(yī)院急診夜內(nèi)

　　走進(jìn)來的陳小夕遇見了給父親診斷的醫(yī)生，陳小夕跑上前。

　　陳小夕：“醫(yī)生醫(yī)生，我父親他，怎么樣了?！?p>　　醫(yī)生停了一停，打量了一下陳小夕，從護(hù)士手里拿來一份報告單，塞給陳小夕。

　　醫(yī)生：“晚期了，這病早期發(fā)現(xiàn)還有用，現(xiàn)在，你自己準(zhǔn)備一下吧?！?p>　　醫(yī)生說完就走了。

　　陳小夕楞了一下，捂著嘴，又馬上跟上醫(yī)生。

　　陳小夕：“醫(yī)生……那……那我爸他真的沒救了嗎？”

　　醫(yī)生沒有看陳小夕。

　　醫(yī)生：“化療，你付得起嗎？別耽誤我治下個病人，你走吧?！?p>　　醫(yī)生說完，腳步加快，留下了陳小夕，呆呆一個人站在原地。

　　36、急救門診大樓外廣場夜外

　　于東坐在急救門診大樓外的長椅上，喝著一聽可樂。

　　他瞥見了剛剛和醫(yī)生說完話的陳小夕頹喪地從出口走出，又把頭扭了回去。

　　陳小夕看到了于東，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了下來。

　　陳小夕開始抱著自己的膝蓋輕輕啜泣。

　　于東聽到了陳小夕的哭聲，回頭看了一眼，又把頭扭過來，皺了下眉頭，看著手里的可樂，嘆了口氣，把拿著可樂的手往后一遞。

　　于東：“喝點甜的吧，沒準(zhǔn)事情都會好起來的?！?p>　　陳小夕把臉從膝蓋里抬起來，看著于東，抹了抹鼻涕，一把抓過可樂開始灌自己。

　　陳小夕放下可樂，打了個嗝，吸了吸鼻涕。

　　陳小夕：“你怎么會在這兒?！?p>　　于東：“上個醫(yī)生給我奶奶開的藥不對，送了急診?！?p>　　陳小夕：“這年頭，世上沒一個好東西?！?p>　　于東笑了笑。

　　于東：“干嘛罵自己?！?p>　　陳小夕眉頭一皺。

　　陳小夕：“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于東：“那天你醉倒的時候看了你的身份證知道的，但是找不到上面寫的住址，才送你到旅店的?！?p>　　陳小夕：“路癡?！?p>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

　　陳小夕：“你叫什么名字。”

　　于東：“?。颗?，我叫于東?！?p>　　陳小夕：“魚凍？”

　　于東：“什么啊，我爸叫于天，我媽叫許東東，所以給我取名叫于東的?！?p>　　陳小夕憋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

　　陳小夕站了起來。

　　陳小夕：“我要回去看我爸了?！?p>　　于東：“嗯?！?p>　　陳小夕回頭，笑著看著于東。

　　陳小夕：“我爸姓陳，我是在一個夕陽很美的傍晚出生的，所以我媽給我取名叫陳小夕?！?p>　　陳小夕轉(zhuǎn)身走到門前，但是門打不開。

　　于東：“那是出口?！?p>　　一個醫(yī)護(hù)人員走了出來，打開了門。

　　陳小夕瞥了眼于東，走了進(jìn)去。

　　于東低頭笑了笑，抬起頭，望著天空。天空飛過兩只飛鳥。

　　37、海港市場（回憶）日外

　　跟著父親趕集的小于東在一旁拼著木頭模型，父親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木質(zhì)模型雕塑。這時，一個男子走了過來，蹲著看了一會，指了指一個并不精致的木船。

　　陳小夕父親：“店家，這木頭船怎么賣啊”

　　于東父親：“嗨，這是我家娃用邊角料做的，您要是中意啊，就隨便開個價。”

　　陳小夕父親：“成，不過還有個事兒得麻煩小家伙?！?p>　　陳小夕父親看了一眼于東，于東依舊專心地拼著模型。

　　于東父親：“小北，叔叔跟你說話呢?！?p>　　于東抬起頭。

　　于東：“要我做什么？”

　　陳小夕父親：“誒，小師傅啊，你看你能不能在這個船身上面，刻“陳小夕”這三個字啊，冬天的冬，夕陽的夕?！?p>　　于東接過木船

　　于東：“可以啊，陳……小……夕……，嘿嘿，叔叔，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叫于東，于天的于，許東東的東，嘿嘿?！?p>　　于東父親輕輕拍了下于東的后腦勺。

　　于東父親：“你小子，哪有這么把爹媽名字報出去的?！?p>　　三個人哈哈笑著。

　　38、醫(yī)院病房夜內(nèi)

　　于東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趴在她父親身上睡著的陳小夕，然后走開。

　　39、海港市場（拆遷中）日外

　　于東在這片正在拆遷的已經(jīng)被遺棄的廢土旁寫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放下筆，看著熙熙攘攘的拆遷區(qū)。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于東一家人坐在船上，背后就是這片海港市場，還有那一片金紅色的夕陽。

　　40、海港市場（回憶）日外

　　于東父親一只手纏著繃帶，頭上也圍著繃帶，另一只手摸著這只有著小屋子的船，轉(zhuǎn)頭開心地對著自己的家人。

　　于東父親：“哈哈哈哈這以后，就是我們的新家，我們的船，我們的生活了！”

　　小于東：“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都有魚吃，都有好看的夕陽可以看了！”

　　于東父親摸了摸小于東的頭。

　　于東父親：“對咯，看把你美的，哈哈哈哈！”

　　41、海港市場（拆遷中）日外

　　于東放下照片，抬頭呆呆地看向天空。

　　于東：“爸、媽，我想你們了?！?p>　　天空中幾只海鳥飛過。

　　42、房間內(nèi)日內(nèi)

　　剛剛吃完藥的的陳小夕在整理房間里的雜物，肩膀夾著電話，一邊整這東西一邊說著。

　　陳小夕：“你看著出價吧，怎么說也不能只賣個三千塊吧，你看著出吧，曹鑫送的東西肯定是值錢的……嗯啊你說我怎么辦，我一會去個禮品店買個差不多樣子的就好了，你別擔(dān)心……嗯說好了啊你到時候可別和上次一樣反悔就行?！?p>　　陳小夕掛斷了電話。

　　陳小夕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封信，她俯下身撿起來，信上寫著母親的名字，白小雁。

　　陳小夕顫抖著剛要打開信封，電話再次響起，來顯上亮起了曹鑫助手的名字，陳小夕看了看未拆封信封，看了看手機(jī)，放下了信封，接起電話。

　　陳小夕：“武哥，嗯，就在原來的那家餐廳是嗎，好的，嗯嗯，我換身衣服就去?！?p>　　陳小夕轉(zhuǎn)身去翻衣柜，拋出來幾件衣服，另一只手打出了另一個電話。

　　陳小夕：“一會曹鑫找我吃飯，那個手鐲我先帶走應(yīng)付一下，一會給你送過去。啊……那行吧，我就放在書店的柜臺上，那你要記得把錢放到老地方，嗯好?！?p>　　陳小夕走著走著，慌亂中踩到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摔了一下，信封摔在了地上，掉出了一張明信片（背面）。

　　陳小夕收好了衣服，沒看明信片，把它塞回信封里，拿著首飾盒，匆忙出門了。

　　房間地面的桌子下面，一張干凈的卡片躺在滿是灰塵的桌子下的地面上。

　　“照顧好女兒，我過得很好，勿念?！?p>　　43、餐廳日內(nèi)

　　曹鑫看著陳小夕的耳墜。

　　曹鑫：“這是我上個月送你的那個限量款的耳墜吧，嗯，感覺光澤有些淡了啊，不行，下次得換家店，這年頭珠寶店怎么盡愛搞些騙人的噱頭。”

　　陳小夕挽了一下頭發(fā)，笑了笑。

　　曹鑫看向陳小夕的手腕，上面帶了一根紅繩。曹鑫略帶玩味地笑著一下。

　　曹鑫：“誒我前天哦不對，昨天送你的那個手鐲，怎么不帶了啊?！?p>　　陳小夕：“哦，我很喜歡的，只不過這是我父親給我編的，這兩天父親在醫(yī)院，所以帶著這個留點念想?！?p>　　曹鑫：“哦，你父親病了啊……”

　　曹鑫喝了一口高腳杯里的酒。

　　曹鑫：“誒那，你家那書店現(xiàn)在是？”

　　陳小夕：“是我在看著，打算等父親醒來再……”

　　曹鑫：“誒服務(wù)員！”

　　曹鑫打斷陳小夕說的話，招了招手。

　　曹鑫：“那個再加幾個菜，嗯小武，去看看加點好吃的。”

　　一旁的小武跟著服務(wù)員去了柜臺。

　　陳小夕慌張地擺手，看著曹鑫和小武

　　陳小夕：“曹哥，不用了，這菜太多了我……”

　　曹鑫：“誒陳小夕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看你最近忙里忙外的，多吃點東西補補身子，再說了，吃不下可以給伯父帶去是不？去去去，小武，快點哈。”

　　陳小夕：“謝謝曹哥?！?p>　　曹鑫笑著夾了一塊肉給陳小夕。

　　44、西嶺書店門口日外

　　于東抱著畫板路過書店，于東放下畫板，偷偷躲到一角觀察，看到一個藍(lán)色衣服的身影偷偷摸摸地小跑進(jìn)了書店，然后在柜臺上翻找著什么，之后就看到他翻到了一個首飾盒，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向門外看了看，把首飾盒揣進(jìn)兜里，剛想要跑出店門，被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的于東一把抓住。

　　于東：“大家快來啊有小偷！”

　　李騰達(dá)：“誒你！松開你！松開！”

　　兩人扭打在一塊，引來了周圍的路人，李騰達(dá)在跟于東扭打中的間隙看了看周圍圍上來的人群，神色一慌張，腳步一亂，險些摔倒，于東瞄準(zhǔn)了李騰達(dá)將要摔倒的空隙，一把抓回了首飾盒。李騰達(dá)見首飾盒被搶立刻上來對于東拳打腳踢，想讓他放手，但是人群已經(jīng)圍上來，無奈之下，他最后踹了一腳于東，鉆出人群溜了出去。

　　45、餐廳日內(nèi)

　　曹鑫想給陳小夕倒酒，剛剛拿起瓶子，陳小夕捂住了自己的杯子。

　　陳小夕：“曹哥，我……今天例假，喝不了?！?p>　　曹鑫頓了頓，尷尬的笑了笑，放下了瓶子。

　　曹鑫：“哦，害，你看我這記性，那個酒不喝了，吃點菜吃點菜?？柿说脑捨医蟹?wù)員來點姜茶？”

　　曹鑫夾了一點菜到陳小夕的碗里，陳小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陳小夕：“曹哥，那個，不用這么麻煩的，我自己來就好了?！?p>　　曹鑫笑著對著陳小夕，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吃了一會，曹鑫放下筷子，擦了擦手和嘴角。

　　曹鑫：“小夕啊。”

　　陳小夕一嚇。

　　陳小夕：“誒，曹哥，你說?！?p>　　曹鑫：“最近，劇團(tuán)是不是不怎么演戲了啊，好像從上次那個劇取消了以后，好些日子都沒什么動靜了?！?p>　　陳小夕：“嗯是，老板說，最近生意不太好?！?p>　　曹鑫：“害，是啊，這年頭，啥生意都不好做，誒，那我聽說劇團(tuán)最近好像裁了很多人……”

　　陳小夕低下頭。

　　曹鑫：“哦呦，這劇團(tuán)的老板眼睛肯定有毛病，我們家小夕這么漂亮，怎么說也是個角啊，怎么說辭就辭了，不行不行，下次見著他我可得好好說說，讓我們家小夕受委屈了，明年啊有活動都不找他！”

　　陳小夕：“曹哥，別這樣，老板也是有他的難處?！?p>　　曹鑫：“小夕啊，你這丫頭，就是老為別人著想，啥時候想想自己啊。”

　　曹鑫嘆了口氣，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包煙，點上，吸了一口，吐了出來。

　　曹鑫：“那你現(xiàn)在，就是在幫伯父看著書店？”

　　陳小夕：“是?！?p>　　曹鑫：“沒什么生意吧?！?p>　　陳小夕：“每天還能賣點雜志報紙……”

　　曹鑫一拍桌子，神色懊悔，在陳小夕的·驚慌下抓住了陳小夕的一只手。

　　曹鑫：“小夕啊，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關(guān)心你的近況，我最近真的忙不過來，今天也是抽空才能陪你吃個飯……”

　　陳小夕：“曹哥……”

　　曹鑫抬頭。

　　曹鑫：“不過，從今天起，小夕你就可以不用受這份委屈了?！?p>　　曹鑫向陳小夕身后招了招手。

　　曹鑫：“小武，把合同拿過來一下?！?p>　　小武走了過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一張銀行卡，擺在桌上。

　　曹鑫：“小夕啊，只要你同意你家里的書店拆遷，這張卡里有十萬，就都是你的了?！?p>　　陳小夕瞬間就站了起來，看了看合同，盯著曹鑫和小武。

　　陳小夕：“你，你們……”

　　曹鑫：“誒小夕，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咱好好說，你曹哥不也是想讓你過的好一點嗎對吧?！?p>　　陳小夕：“你們，你們都是謀劃好的！”

　　曹鑫皺眉，隱隱有些怒氣。

　　曹鑫：“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小夕盯著眼前的二人，咽了口口水。

　　陳小夕：“我不會同意的?！?p>　　小武：“嘿你這人。

　　曹鑫拍了拍小武。

　　曹鑫：“小武，沒事兒，小夕只是一下子沒緩過來，可以理解?！?p>　　曹鑫轉(zhuǎn)過來對著陳小夕。

　　曹鑫：“這樣吧，小夕啊，我知道這件事情一時間很難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考慮一下，畢竟這有關(guān)你以后的生活，最不濟(jì)，你得給你父親考慮一下，對不對？一個小破書店而已?！?p>　　陳小夕：“你懂什么！”

　　曹鑫：“哦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

　　陳小夕重重呼了一口氣。

　　陳小夕：“我不會同意的，你別想了。”

　　陳小夕說完，就要往門外走，曹鑫叫住了陳小夕。

　　曹鑫：“我再給你點時間考慮，明晚我在之前的酒吧接待和我們一起負(fù)責(zé)這批拆遷項目的客人，你如果考慮好了，明晚到酒吧老包間找我，這是最后的機(jī)會哦，考慮清楚?！?p>　　陳小夕沒有理曹鑫，走出了餐廳的門。

　　小武：“老板，這……”

　　曹鑫靠著椅子，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吸了一口，輕輕吐出來，笑了笑。

　　曹鑫：“放心吧，她會回來的。”

　　這時，曹鑫的電話響了起來。曹鑫看著小武笑了笑，接起電話。

　　曹鑫：“怎么樣，拿到了嗎？”

　　李騰達(dá)：“曹哥，對不住啊，這明明說好的，也快要到手了，結(jié)果半路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給截胡了！”

　　曹鑫：“截胡？”

　　李騰達(dá)：“真的就差一點啊曹哥，那小子沒看出來小小年紀(jì)還有點力氣?！?p>　　曹鑫：“你！”

　　李騰達(dá)：“曹哥我錯了我錯了，您就放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一定……”

　　曹鑫氣洶洶地掛斷了電話。

　　曹鑫：“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廢物！”

　　曹鑫思索了一會，掐滅了抽到一半的煙。

　　曹鑫：“這個李騰達(dá)，是不是因為在打牌欠了好些錢，一直被債主追債？”

　　小武：“是?！?p>　　曹鑫：“哼，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你去查一下他的幾個債主，告訴他們他現(xiàn)在在哪。”

　　小武：“好的老板?！?p>　　小武離開餐廳，曹鑫把煙狠狠地按在碗里，嘴角帶笑。

　　46、街道日外

　　陳小夕走在街道上，腳步沉重

　　47、西嶺書店（回憶）夜內(nèi)

　　小夕父親：“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小夕父親端著一份插著蠟燭的生日蛋糕（簡簡單單的奶油蛋糕），哼著生日歌走了出來。

　　48、街道日外

　　陳小夕的步子越來越慢，咬著嘴唇。

　　49、西嶺書店（回憶）夜內(nèi)

　　陳小夕慌慌張張地打開門，看見父親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

　　陳小夕：“爸！”

　　50、街道日外

　　陳小夕握緊拳頭。

　　51、急救門診大樓外廣場（回憶）日外

　　于東：“喝點甜的吧，沒準(zhǔn)生活都會好起來的。”

　　陳小夕轉(zhuǎn)頭，于東把一聽可樂從長椅那頭推給自己。

　　52、街道日外

　　陳小夕仰起頭，笑著，眼角泛起一絲淚花。腳步漸漸加快。

　　53、房間（回憶）日內(nèi)

　　電話：“你出門的時候放在書店柜臺上吧，我晚上有事沒法跟你見面拿。錢我會放在柜臺抽屜里的老地方。價格就3000，多了我也不收了。”

　　陳小夕：“啊……那行吧，我就放在書店的柜臺上，那你要記得把錢放到老地方?！?p>　　電話：“行，我一會就過去，你先走吧別讓曹哥等急了。我掛了。”

　　陳小夕：“嗯……好?！?p>　　陳小夕呆呆看著手機(jī)。

　　54、街道日外

　　陳小夕的眼淚一點點流了下來，腳步慢慢變快了一點。

　　55、醫(yī)院（回憶）夜內(nèi)

　　陳小夕在病房里，輕輕抽泣著，握著躺在病床上吸著氧的父親的手，一點一點摸過父親手掌的皺紋。

　　陳小夕：“爸你說，要是媽還在我們身邊該多好啊?！?p>　　56、街道日外

　　陳小夕跑了起來，捂著嘴，開始哭了出來。

　　57、餐廳（回憶）日內(nèi)

　　小武從陳小夕背后走了過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一張銀行卡，擺在桌上。

　　曹鑫：“小夕啊，只要你同意你家里的書店拆遷，這張卡里有十萬，就都是你的了?！?p>　　58、街道日外

　　陳小夕奔跑在街道上，拼命地跑著，哭著。

　　跑過了長長的下坡。

　　跑過了廢棄的軌道。

　　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和那些從樹上飛下的落葉一起，跑向遠(yuǎn)方。

　　59、房間內(nèi)（回憶1）傍晚內(nèi)

　　天花板上光線變化，房間里響起了詩歌的聲音。

　　陳小夕的母親抱著陳小夕，站在窗前，一邊拍著孩子的背，一邊遠(yuǎn)望著窗外的世界。

　　母親：“窗含西嶺千秋雪……”

　　60、港口日外

　　畫外音（母親）：“門泊東吳萬里船?！?p>　　陳小夕跑到港口的碼頭，對著將要落下的太陽，對著已經(jīng)被染成橘黃色的海面，對著海面上點點泛起的海浪閃著銀光，對著天空中飛翔著離群的海鳥，撕心裂肺地喊著，叫著。然后蹲下，孤零零地在一根電線桿旁，把臉埋在膝蓋間，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