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京師道路并不是很平坦,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但火煌竟睡得很舒坦,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有著怎樣的定力。
離開荊州后,一路南下,終于距離京師已不過三十里。
李錫科的酒壺少了濁酒,就在沿路酒家打上幾兩,每次不多,剛好能撐到下一家。
要說這片大陸酒的質(zhì)量,那是遠遠不及原先世界,不過也可能是他沒嘗過佳釀。
此去京師,定要好好喝一壺,李錫科心里暗暗發(fā)誓。
“不知道丁麟年那小子現(xiàn)在混得怎么樣了...”
這是他一路上說過最多的話,沈劍敏對這人有些印象,卻不知李錫科什么時候和侍郎之子有了交情。
此刻沈劍敏從車內(nèi)走了出來,坐在李錫科的旁邊。
“志云,你對青云國怎么看?”
哎呀,姐姐來找我談心了,李錫科吃笑。
“didawubo”
沈劍敏“哦”了一聲,顯然沒有領(lǐng)會李錫科真正的意思。
“志云有沒有想過五國大陸之外還有什么地方?”
這你不是難到我了嗎?我才魂穿不過三月...
“難道沒有‘地理志’之類的書籍嗎?”
“有是有,但不全面,除了青云國國土明晰,其他四國都與一片海域相接,至于那片海域...”
沈劍敏猶豫了片刻,補充道:
“沿海區(qū)域總被一片迷霧彌漫,膽大之人敢出海探索,但終究沒有一人回來?!?p> 竟有此事?
李錫科感了興趣,問道:
“那片海域...叫做什么?”
“污濁之海?!?p> 李錫科沒有再說什么,開始努力在阿然給予的記憶中搜尋相關(guān)記錄。
“據(jù)流傳下來的傳說,這片大陸被污濁之海包裹,向四方流下,所以盡頭也被稱作‘四方瀑布’,但這些都是虛言,無從考證。”
沈劍敏似乎對未知領(lǐng)域很感興趣,她要是身處科技繁榮的現(xiàn)代,必然是個科幻迷。
李錫科從記憶中沒有找到相關(guān)內(nèi)容,只好作罷。
“‘地方說’嗎?”
“什么?”
李錫科輕笑了一聲,心想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管好屬于你的棍子就好。
沈劍敏見話題正在被有意中斷,泱泱回去,但卻被一手摟住腰肢無法動彈。
“登徒子?!”
“一日三餐也不行嗎?”
李錫科壞笑不停。
雖然感覺沒有什么問題,但沈劍敏還是認為李sp話中有話。
正欲反抗,又聽到一句:
“你知道男孩和女孩長大之后最大的差別是什么嗎?”
沈劍敏停下了鬧騰,用桃眸仔細盯著李錫科,想要知道答案。
男人彎起嘴角:
“男孩長大逗比,女孩長大搗蛋!”
沈劍敏:
(⊙?⊙)?
李錫科松開了摟在腰上手臂:
“進去吧,嘻嘻。”
沈劍敏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只有她自己,表情僵在臉上爬進了車內(nèi),剛才那句話對她來說有大學問,需要仔細琢磨。
這就是挑逗清純大波妹的感覺嗎?再有個眼睛就更配了...
李錫科支開老婆后,意識中與阿然開始對話。
“污濁之海,四方瀑布...這個世界究竟怎么回事?地方說真的能夠成立?”
鐲中阿然一直在蘊養(yǎng)靈氣,其實懶得和他說話,但不回答的話肯定又要被煩好久。
【在一種特殊的維度下,地方說自然能夠成立,但這都取決于造物主?!?p> “污濁之海中究竟有什么東西?”
【誰知道呢...惡魔果實能力者?大航海時代?自己慢慢猜吧,憑你現(xiàn)在的修為知道了也沒有用?!?p> “我其實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p> 阿然此時并沒有窺探李錫科的內(nèi)心,隨后就聽到了優(yōu)美的語言。
“wdnmd(我?guī)銈兇颍?。?p> 李錫科取下手鐲,不顧一閃一閃的淡光。
罵完就跑,真?爽!
......
一個半鐘頭后,京師。
經(jīng)過數(shù)日的顛簸勞累,李錫科一等終于站在了青云國京師北門——景德門。
都說京城的繁榮與否決定著一個國家的實力底蘊,這話誠不欺人,雖說現(xiàn)如今青云國內(nèi)憂外患,邊境尸骨遍野。
但是位于政治經(jīng)濟中心的京師卻一片欣欣向榮,從郊外到北門人流涌動,好不熱鬧。
總的來說,一個京師等于三個雀城五個荊城n個寒墟主城。
李錫科內(nèi)心由衷感嘆贊美,僅景德門的壯觀雄偉就非同一般,更別說城內(nèi)的景象。
守衛(wèi)打量著從馬車而下的五人,開口道:
“外客入城憑證。”
李錫科和沈劍敏表明身份后,守衛(wèi)立馬高呼:
“通報!安武侯使及澀月將入京面圣!”
另一個守衛(wèi)當即上馬,朝城中奔去。
后來五人就被帶領(lǐng)入城,路上李錫科體驗了一回萬眾矚目的感覺,畢竟坐在馬上有數(shù)十守衛(wèi)護送,而且安武侯使入京的消息從剛才已經(jīng)傳開。
只是李錫科不知道的是,京城竟也流傳著他的傳說。
“看啊,那就是靈試頭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貴為安武侯使了?!?p> “看著如此年輕,我家女兒若是能嫁給他該有多好?!?p> “據(jù)說安武侯已經(jīng)破例收他為徒了!”
百姓七嘴八舌,聲音甜美(李錫科是這樣認為的)。
忽然不知誰說了一句:
“聽說流行煙火之地的打牌好像也是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
打牌?!難道是...
李錫科勒??停了下來,看向說話的小姑娘,含情脈脈:
“小妹妹,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那小姑娘像是受寵一般,躲閃著眼神道:
“公...公子,你的臉上寫滿了故事?!?p> “駕!”
古代沒有騎馬不喝酒,喝酒不騎馬的規(guī)定,見李錫科加快了速度,守衛(wèi)和其他四人也緊隨其后。
李錫科現(xiàn)在內(nèi)心翻江倒海,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
“丁麟年不當人子!”
......
不一會兒的功夫,眾人就到達了皇宮。
即便現(xiàn)在早朝時間早已過去,但安武侯使入京是大事,這是代表著李成安而來,所以永和帝臨時將高品大臣召集到御書房。
因為永和帝染疾不便露面,于是拉起了帷幕,由大宦官李孝敬代為傳話。
有面圣資格的是李錫科和沈劍敏,并不包括兩兄弟和火煌,所以他們由守衛(wèi)帶領(lǐng)著先前往住所,相約面圣結(jié)束后再見。
御書房并不大,但處處精雕細琢,無不彰顯皇家威嚴。
前來的大官有內(nèi)閣首輔公孫玉書,六部尚書,總共七位朝廷要官。
公孫玉書是李錫科此次前來必然要拜訪的人,只是不曾想現(xiàn)在就見著了。
他兩鬢泛白,下巴有著公羊胡,身形健碩,雖然年過半百,但威嚴氣勢十足,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不怒自威。
李錫科跪在地上偷偷打量著首輔和六位尚書,驚奇的發(fā)現(xiàn)六位尚書站隊很明顯。
禮、兵、工一排,吏、刑、戶一排,公孫玉書一人單站。
官場門道真多啊...
“愛卿平身?!?p> 聽到李孝敬從帷幕中傳出來的話,李錫科和沈劍敏答謝站起。
“安武有何要事?”
“臣奉師父師父之命回京捷報?!?p> 李錫科指的是寒墟之戰(zhàn),當然這是夸大之詞,經(jīng)典結(jié)果論。
“再者是為糧草一事。”
帷幕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澀月將有何看法?!?p> 李錫科內(nèi)心苦笑了一聲,心想皇帝果然看不上初出茅廬的自己。
沈劍敏回道:
“如今戰(zhàn)事焦灼,恐有持久之戰(zhàn),落塵國此次不肯善罷甘休,懇請陛下早日撥糧?!?p> 戶部尚書聽到后冷冷說道:
“今年百姓收成不好,國庫空虛,朝廷也很為難...”
公孫玉書咳了一聲,示意不要多嘴。
“朕知道了...此事再議。”
開始打哈哈了。
其實也并不怪永和帝拿不出錢糧,是真的沒有...
幾息后,幕后傳出聲音:
“閉月將叛國此事當真?”
“確有此事?!?p> 沈劍敏沒有隱瞞。
聽到永和帝開口后,吏部尚書出列開口道:
“陛下,安武侯任人不賢,臣請治罪?!?p> 刑、戶兩位尚書也出列:
“臣附議!”
這些老滑頭,錢糧之事當耳旁風,到了這方面比誰都積極...李錫科怒從心起。
李孝敬傳話:
“閉月將叛國,安武侯難辭其咎,罰!”
至于罰什么,永和帝并沒有告知。
公孫玉書站如松鶴,冷眼旁觀。
正在氣氛逐漸冰冷下來之時,禮部尚書突然出列:
“陛下!臣有一本要參?!?p> “臣告戶部尚書趙永康貪贓無度、目無王法?!?p> 聽到這話后,趙永康也開口道:
“臣也參禮部尚書...”
就這樣,原本是因安武侯使進京述職而臨時組成的朝會,變成了兩黨互相潑臟水。
李錫科不禁感嘆皇帝真難做...
最后也沒爭出什么名堂,在李孝敬一聲“退下”之后,小朝會不了了之。
出了御書房,兩派還在不停冷嘲熱諷,一路上已經(jīng)唇槍舌戰(zhàn)了數(shù)十個回合,李錫科和沈劍敏則是隨著公孫玉書一同前往府邸。
首輔家并沒有想象中的氣派,比起安武侯府還差得很遠。
公孫玉書在書房接待二人。
“李成安是不是有東西要交付與我?!?p> 李錫科愣了一下,從懷中抽出信封,遞了上去。
公孫玉書看了一眼不著急打開,收入袖中。
李錫科想起師父的囑托,小心翼翼問道:
“陛下身體尚好?”
“果然他讓你來是為了此事?!?p> 公孫玉書嘆了口氣:
“這幾日早朝,諸公吵的不可開交,都是為了國本之事,陛下...很難撐過這個冬天了。”
他并沒有在二人面前忌諱。
想起靈試上永和帝的神態(tài),李錫科感嘆短短時間里竟會發(fā)生如此巨變。
“那,大人是什么想法?”
沈劍敏也點了點頭,現(xiàn)如今,六部說話的分量不大,只有他這個首輔才能穩(wěn)住局面。
公孫玉書斟酌了一下,說道:
“陛下沒有皇子,所以各藩王如今虎視眈眈,朝堂之上分為齊王、燕王兩派,如果陛下突然賓天,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p> 說著說著他捏了捏眉心,相必是被此事愁破了腦袋。
沈劍敏開口問道:
“那陛下的意思呢?”
李錫科瞪了她一眼,他此行不是來參與國本之爭,而是以保護皇室為主要目的,至于誰做皇帝他并不關(guān)心,況且永和帝還沒掛呢...
公孫玉書看著沈劍敏,轉(zhuǎn)移了話題:
“將軍是朱氏一族吧,你父親是齊王一派,需要謹言慎行。”
沈劍敏沒有再說什么,首輔大人提醒的很明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沒有她的立場。
當然公孫玉書能從澀月將的姓氏中猜出來父女不和,所以也并沒有責怪。
“你先退下吧,老夫有話對安武侯使說?!?p> 沈劍敏看了眼李錫科,后者傳音:
“先去住處安頓那三人,我過一會兒回來。”
沈劍敏點了點頭退了出去,于是書房中只剩下了各有心事的二人。
“茶水都快涼了,現(xiàn)在可以坦白了吧?!?p> 李錫科摸著茶杯,沒有端起。
公孫玉書重新沏好新茶,悠悠道:
“老夫清楚李成安派你前來是所謂何事,透露給你也無妨,陛下中意的人選是感月將李子胥?!?p> 李錫科怔了一下,想起來李子胥確實是永和帝的兄弟。
只不過...
“為什么?”
“陛下將他交給李成安是為了歷練,并且獲得北方軍中威望,本就當成繼承者培養(yǎng)?!?p> 公孫玉書頓了頓,抿了一口熱茶:
“可是瘧疾突如其來,現(xiàn)在陛下難以將感月將推出來,比起齊王和燕王,李子胥實力和勢力都太小...”
李錫科認同這個觀點,如果再拖幾年感月將可能會成就一番功業(yè),但現(xiàn)在他還不夠格,如果執(zhí)意禪位,齊王和燕王肯定不滿,屆時親兄弟之間恐怕刀劍相向。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公孫玉書看了他一眼:
“但說無妨,隔墻無耳?!?p> “陛下...為什么只有皇女沒有皇子呢?”
這個問題李錫科一直憋在心里,皇帝后宮萬千佳麗,如果是他,如今都能組建一支“皇家軍”了。
還不知道安武侯使正在意淫的公孫玉書皺了皺眉頭,回道:
“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可以告訴你,是因為滅佛...”
滅佛?
李錫科忽然想起了上世北魏的滅佛運動,后世之君結(jié)果都英年早逝。
難道是因為佛教施法?
“我想你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因為滅佛,佛陀遷怒青云國,破壞了氣運,才導(dǎo)致陛下子嗣不旺?!?p> “等下!”
公孫玉書被一下喝住,身體不由得一顫。
“你...不是才修煉氣嗎?望氣師權(quán)能怎么也會掌握?”
李錫科顧不上解釋,他想起來了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
在意識領(lǐng)域,金相所說的“佛陀即將東入”,當時阿然說的很明了:四人受益,一級信息!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李錫科心中醞釀,他連忙問道:
“陛下所染疾病可有查出?”
公孫玉書本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大腦卻仿佛被控制了一般,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
“沒有,不說御醫(yī)了,就連京園博士也無能為力,甚至毫無頭緒?!?p> 這樣就說的通了,這樣就說的通了...
李錫科明白了,永和帝染疾是因為佛陀?xùn)|入所引起的結(jié)果,其中手段難以參透。
“佛陀是何種存在?”
這話是在意識中問阿然的。
【最強王者?!?p> 李錫科沉默了,比起國本之爭,青云國接下來將面臨更大的災(zāi)難!
公孫玉書有些不悅,質(zhì)問道: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大人,你們可能搞錯方向了,我想要求見陛下!”
只有見到永和帝,阿然才能給出解救辦法。
公孫玉書怒了:
“荒唐,陛下如今誰也不見,你一個小小侯使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不要多生事端!”
李錫科“漬”了一聲,平復(fù)了下情緒。
公孫玉書揮了揮手道:
“下去吧?!?p> 逐客令既然下了,李錫科只得告退。
“下官告退,等我理清了脈絡(luò)自會相告?!?p> 公孫玉書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忽然有一種恍惚感。
“和你如此相像嗎?”
他拿出信封,拆看細讀。
良久,書房傳出一陣苦笑,笑聲中充滿了自嘲。
......
回到驛館后,李錫科心事重重,吃飯的時候也不起筷子,抓起饅頭就硬吃。
沈劍敏不知道發(fā)什么了什么,但她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只是靜靜地吃菜,不去詢問緣由。
兩兄弟自不用說了,干啥啥不行,干飯第一名,只要天沒塌下來,就不是大事。
見著大家沉默不語,火煌開口問道:
“主人怎么了,只吃饅頭?!?p> 李錫科收回了思緒,答道:
“嗯嗯,我愛吃小饅頭。”
“聰明伶俐”火煌當然聽不出來他的話外音,“哦”了一聲將自己的饅頭主動奉上。
李錫科噗笑道:
“我是說的饅頭不是這個饅頭?!?p> “那是什么呀?”
“去問你沈姐姐...”
沈劍敏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吃菜。
火煌對主人身邊的女人都不感冒,所以不問。
良久,李錫科忽然說出一句:
“想去京園,有人陪我去嗎?”
沈劍敏悠悠道:
“我累了,今日想早點休息,就不去了?!?p> 火煌也搖了搖頭。
雪兔豎起了耳朵,急忙道:
“我去,我去,陪大哥這種事,當然要小弟來?!?p> 雷鳥附議。
李錫科心說你們不就是貪玩嗎...
但他沒有拒絕,旅途無聊,帶兩兄弟出去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
“那就快吃,吃完我們?nèi)フ叶∩贍?!?p> ......
寅時三刻,京園。
通過不停問路,三人終于站到了這座被譽為“術(shù)士之所”的京園。
一眼看去,并無閣樓,一間間木屋并排而立,典雅莊重,真有著幾分讀書氣息。
李錫科在門前探頭,大聲喊道:
“有人嗎?”
不一會兒,一襲青衣的學士走了出來,面相溫和,頗有君子之風。
“閣下是?”
“我們來找丁麟年。”
李錫科并不知道丁少爺是否已經(jīng)考入京園,這只能算是試探,如果查無此人,那他就親自拜訪禮部侍郎。
學士“奧”了一聲,說道:
“原來是找丁師弟的,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爸爸?!?p> “?”
“我是他的朋友,他人現(xiàn)在何處,能否引去?”
學士被晃了一手,木木道:
“他現(xiàn)在正與兩位老師打牌,就在里面,請隨我來?!?p> 打牌?好家伙...力爭上游丁麟年。
三人隨著學士走了進去,一路上被古典莊重的陳設(shè)深深震撼,要比他心目中的古代高級學府還要高上幾個層次。
比岳麓書院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學生數(shù)量好像有點少啊...總共就見了寥寥草草幾個人,門生不太興旺。
這與京園嚴格的考核息息相關(guān),一般的讀書子弟難以企及。
從古至今,讀書這件事,富人先天就比窮人有優(yōu)勢,不怕公子哥有錢,就怕公子哥有錢還比寒門子弟努力。
走到京園深處,城區(qū)的喧囂早已蕩然無存,只有絲絲清香入鼻。
比起朝不保夕的軍旅生活,這里簡直就是神仙日子,難怪大家擠破頭皮都要進來。
學士將他引到一間普通木屋,里頭傳來三人快活的聲音。
“一個3。”
“鬼炸!飛機!”
“老師你牌也太好了吧,您是不是用望氣術(shù)出千了?!”
“怎么可能,出千剁手!”
學士尷尬到面部抽搐,無奈道:
“見丑了,見丑了?!?p> 李錫科心說這都怪我...
“兩位老師,有客人,是來找丁公子的,說是他爸爸,呸,是他友人?!?p> 沒等人回話,李錫科和兩兄弟就走了進去。
專心打牌的三人早已忘卻世間俗事,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jīng)走了進來。
雷鳥正欲提醒,卻被李錫科打住。
他一眼看去,就鎖定了眉頭緊皺的丁麟年,位置是側(cè)身對著他,一月多不見,這小子容貌沒發(fā)生多大改變,一如既往的悄美,有著女人也妒忌的長相身材。
李錫科敢保證,只要他打扮一下穿上女裝,定會引得萬棒追捧。
不過氣質(zhì)卻增進了不少,一襲青衣在他身上格外相配,天生的讀書人。
至于其他兩位,文風鄒鄒,一副孔圣人模樣,符合李錫科心中對糟老頭子的印象。
萬眾敬仰的京園先生,現(xiàn)在在荒廢時光和學生打牌...
李錫科愈發(fā)感覺自己罪孽深重,他一個手刀劈在丁麟年的腦門。
“啊!是那個師兄?!”
丁麟年受到這么一擊后直接從座位上跳起。
得,還是一米六...
李錫科吸了一口氣,懟道:
“我是你爸爸!”
二人四目相對,丁少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