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他就找到了一卷殘缺的功法,《鬼王經》,這是夾雜在一卷殘篇中的鬼道功法,吸納鬼氣,點化鬼眾,最后形成鬼王。
周元看它的特點,至少表面上中規(guī)中矩,沒什么恐怖害人的東西,不過,也只是筑基期的功法而已,能不能修煉到金丹期要看命。
不過他也滿足了,能在這么多東西中找出一卷合用的功法,就是運氣了,不像其他的功法,基本上也就看看而已。
眼看就要入冬了,他決定去楊柳坊做一筆大生意,儲備足過冬的物資,冬天就少出來了。
至于具體的目標,他定在了朝暉樓,這座青樓生意最好,每日的錢財流量最大,進出物資最多,他如果能成功劫一筆,以他們的富補自家的窮,那這個冬天就不用愁了。
打定主意,他開始行動,朝暉樓每五日一次,由六位護衛(wèi)將得到的銀錢存到銀樓中去,每次都是清晨解運。
銀樓位于平康坊,一路要經過四個坊市。
他從朝暉樓到平康坊的千金錢莊一路走了好幾遍,思考著怎么下手。
暴力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怎么也比不過一間青樓的暴力,被抓到了死定了。
所以只能智取,還必須智取得有一定水平,讓自己有時間轉移那么多銀錢,否則就是搶到了也拿不走。
要知道,此世普遍使用的是銀元,有一兩重的、三兩重的,十兩重的,每五天一次,轉運的銀錢重量加起來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重量。
所以,他就要在這個過程中,在六個人的眼皮底下,將數百斤上千兩銀元不知不覺地換走。
至于在朝暉樓里,他是沒有機會的,那里戒備森嚴,是整個朝暉樓最重要的所在,甚至周元懷疑,那里都有修士坐鎮(zhèn),因此,他一般都不靠近那里。
來來回回走了幾遍,想了許多方案,最后還在監(jiān)室中想了幾遍,他終于敲定了一個計劃。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做一點事,向于狂人學一點他目前能用的功法。
適合在他這個階段使用的功法基本上就是世俗武林中修煉的一些身法、劍術什么的,以前這些東西都是公開放在藏書樓中的。
但是自成祖以后,這些具體修煉的內容都被收繳了,只留下了目錄和描述。
他想要得到的,就是幾門身法、劍法之類的能立即使用的東西,好用在幾日后的行動中。
而他目前能找到的不過兩人,一個是于狂人,一個是藏書閣的那老者,不過周元發(fā)現,那老者只指點他關于藏書閣之內的事物,其他的東西,一律不答,因此,他還是要詢問于狂人。
這一天,他回到監(jiān)室,沒有倒頭就睡,反而看著于狂人,思考著怎么開口。
“怎么著,小子,你想問什么?”
“先生恕罪,這不是冬天要來了嗎,我想到朝暉樓搞筆錢好過冬,只是這缺了一點手段可用?!?p> “哦,你說說,打算怎么搞?直接搶?”
“先生說笑了,區(qū)區(qū)一個才剛開始修煉的孩童,怎么可能硬搶,我們需要智取?!?p> “那你說說,怎么個智取法?”
“嘿嘿,他們不是每次都清晨解運銀錢到平康坊去嗎?這中間要經歷仁愛坊,那里面住的都是平民,路也不平,如果能順勢在馬車上做點手腳,等馬車經過時突然失控,銀錢灑出,然后混水摸魚,先生覺得怎樣?”
“倒是有點可行性,可是,你要怎么使馬車失控?”
“方法多的是,用吹箭、機關甚至在馬飼料中做手腳都可以,我還在想,但是目前,小子缺了一點能在行動中使用的功法?!?p> “你小子膽子倒大,能想到這么一個主意,不過,以你的本事,到哪里不會弄到點過冬的錢財,何必得罪朝暉樓這樣的地頭蛇?!?p> “良善之家的錢財,得來不易,取之不忍,而他們這種做皮肉生意的,取一點來就毫無心理負擔了?!?p> “這么說來你還是個俠盜了?”于狂人好笑地問。
“劫他們的富濟我的貧,替天行他的道,來踐行我的道,又有何不可?”
“好好好,有氣魄,希望你的行俠仗義的道路順利,有錢了給我買瓶好酒,至于功法,我這里有幾卷,怎么樣?”
“先生請說?!?p> “一部身法,名為《花間舞》,身法如花間蝴蝶,翩然無著,最能迷人雙眼。一部劍法,名為《風中劍》,有清風、疾風、狂風、暴風之別,單戰(zhàn)、群戰(zhàn)都適合。還有一部適合趕遠路的輕功,叫《清風魅影》?!?p> “多謝先生,我都要了,請問你說的頂級女兒紅在哪買?”
“事成后你到金福坊,那里有一間酒鋪,名叫紅脂,專營女兒紅,你給我買一瓶就行了,一瓶100塊銀元,不要給多了,也不要給少了,咬死就那么多?!?p> “我記下了,多謝先生指點。”
接著,于狂人就將這三部功法念給他聽了。
聽完這三部功法,他仍舊在神魂中記憶、理解。
這三部功法確實如于狂人所言,適合他目前使用,只是他看這功法,好像與幻蓮吐納法有點相關,又不一樣,但肯定有點關系,特別擅長營造視覺差。
就比如《花間舞》,一旦施展起來,就如花間蝴蝶,翩翩起舞,忽焉在東,忽焉在西,功力高了、速度快了以后,甚至能帶出好幾個幻影。
而《風中劍》和《清風魅影》都和風有關,借助風元氣的威力更大,周元懷疑,這都是某些功法的一部分。
不過他也沒多嘴去問,于狂人如果愿意告訴他,自然會告訴他,如果不愿意,問了也沒用,他現在還是個小蝦米,謹慎才是最重要的。
到得晚上,他到了荒宅之中,沒有去藏書閣,而是留在荒宅中演練這三種功法。
以他的悟性,又在神魂中鉆研了許久,這演練起來很是快速,不過幾天就已經徹底掌握了。
第二天,他在送完上餐后就冒險出了監(jiān)室,他要采購一些東西。
周元首先去到星火坊,這里是嘉興城的煉鐵、兵器相關作坊,他首先要買一把兵器。
到了這里,他選了一個最熱鬧的兵器鋪,買了一把最普通的精鐵劍,甚至去的時候身形、面貌也做了一些掩飾,裝作一個平民孩子,防止事后被查出來。
接著,他去了杏林坊,這里是藥鋪、醫(yī)鋪聚集地。
在這里,他要買幾種藥材,一來在現場制造混亂,二來在事后逃脫消除痕跡。
而且為了防止有修士追查,他需要事先規(guī)劃逃脫路線,并最快的擺脫追蹤,返回監(jiān)室。
因為朝暉樓運送銀錢已經到了清晨,再加上他行動耽誤的時間,要在上午那頓菜粥發(fā)放前返回趕回監(jiān)室,時間就很緊。
接下來幾天,他都在踩點,同時也在暗暗傳了一個謠言出去,六天后的清晨,仁愛坊會天降橫財。
至于傳播的手段,很簡單,入夜之后,趁那些還沒睡的,干其他事的,特別是流氓地痞,直接跑到他家睡房前說了一句:“六天之后,仁愛坊天降橫財?!?p> 許多人還以為是有人耍他們,卻找不到具體的人,疑神疑鬼,然后就互相交流,于是,更多人知道了。
不過,大多數人只當一個惡作劇,周元的目的也只要傳播出去就行了。
第二天,朝暉樓運送銀錢時,他運用身法,接著陰影,全程跟在后面,直到馬車進了錢莊才離開。
接下來,他窩在荒宅之中處理藥材,他要制造一味方劑:燥陽散,這是藏書閣一本雜記中記載的一種方劑,用人參、肉桂、附子、豆蔻、淫羊藿等陽性藥材,經過暴曬、煎煮等手段,最后做出的一些黑色粉末。
因為這東西所用的藥材基本上都是陽性藥材,制作的時候也用的是暴曬等手段,所以最后的成劑陽氣極重,原本用來對付山林中的野獸和妖獸,擾亂他們的嗅覺。
不過,這也對修士的追蹤法術有一定的擾亂作用,是極好用的一種東西。
另外,他還準備了其他一些東西。
接下來幾天,他都在附近轉悠,也去了朝暉樓的馬廄,看那些馬的狀況。
這一次的行動要做到萬無一失,畢竟,他可是下了血本,前段時間摸的一點銀錢全部投入進去了,搞不回來就是血虧。
行動前一天晚上,他偷摸著給那些馬也喂了一些躁陽散,這玩意獸類在發(fā)情的時候愛吃,能激發(fā)他們的情欲,平時吃的話,不活動還好,一活動就控制不住地發(fā)情。
而他的計劃很簡單,這六位護衛(wèi)和拉車的馬在明日清晨都會跑起來,一跑起來,這躁陽散就會激發(fā)它們的情欲,到時,整個就會亂起來。
然后,他就等著了,在仁愛坊等著,因為照方劑配方上所言,大概走到這里,那些馬匹就會開始躁動,而他的機會就來了。
他一直窩在仁愛坊外的一顆大樹上等著,等到了天色開始透亮,終于等來了朝暉樓的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