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時此刻中國上海午夜時分的風雨交加不同,大洋彼岸美國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市卻是天空晴朗,萬里無云,高懸于蔚藍天空之上的太陽,將它自己的光和熱,無私地灑向這片大地,讓這里的人們似乎感受到了春天腳步的臨近。
約翰霍普金斯醫(yī)院,徐靜妍所在特護病房。
這時的艾米正在特護病房中吃著她向醫(yī)院預定的午餐便當,同在病房之中的還有剛剛到來的小亨利。
小亨利看到艾米的午飯只吃醫(yī)院的便當,便主動提議說:“艾米,我去外面的餐廳幫你重新買些飯菜吧,醫(yī)院里的飯這么難吃,你不要勉強自己?!?p> 艾米輕輕搖了搖頭,客氣地說:“醫(yī)院的便當味道其實還不錯,我吃起來沒問題?!?p> 見艾米沒有接受他的建議,小亨利又很是體貼地說:“早知道你還沒吃午飯的話,我剛剛從家中出來之時,就幫你帶一些過來了,不過還好,我雖然沒帶飯菜過來,但帶了些水果,我現(xiàn)在去洗一些,一會兒你就可以吃了?!?p> 小亨利說罷,便將帶來的水果,拿了一部分出來去清洗。
艾米沒有阻止小亨利此舉,她只是沖著小亨利微微點頭,便繼續(xù)吃起了她的便當午餐。
今天輪到艾米白天在病房,潘正道晚上會過來替換艾米。
來到美國的這幾天,艾米與潘正道輪番守護在這里,可以說自從“天元腦波儀”啟動之后,這間特護病房中便無時無刻都會有至少一個與徐靜妍最為親近之人守在這里,以防任何意外的出現(xiàn)。
待小亨利清洗水果回來的時候,艾米的便當也剛好吃完。
小亨利將清洗好的水果分別放在了兩個透明的塑料盒子之中,艾米看到,其中的一盒是提子,另外一盒也是提子。
兩盒雖然都是提子,但一盒是青色的,一盒是紫色的,在視覺上有著明顯的不同。
小亨利將兩盒提子向艾米的面前一遞,溫聲說:“這些是我家農(nóng)場里產(chǎn)的兩種提子,我每樣都拿了一些過來,你快嘗嘗?!?p> 艾米看著盒子里面?zhèn)€頭頗大的提子,微笑中帶著好奇的語氣問:“你家產(chǎn)的這個提子個頭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呀?我來嘗嘗?!?p> 艾米一邊說,一邊伸手從兩個盒子里面各拿了一顆提子出來,然后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小亨利全程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艾米品嘗他帶過來的自家水果。
待艾米將兩顆提子吃完,小亨利試探著問:“覺得怎樣?”
艾米先是若有所思,然后用手指了指綠色提子所在的盒子說:“綠色的竟然比紫色的還要甜一些,不過紫色的也蠻甜的,就是如果與綠色的比,口感上會稍遜一些?!?p> 得到了艾米對提子的點評,小亨利笑了:“哈,沒想到咱倆的口感竟然完全一致,之前我父親還總說紫色的提子好吃,結果我一嘗之下就將他的觀點給推翻了。之前我家農(nóng)場紫色提子產(chǎn)得多,現(xiàn)在則是綠色的提子成為了主銷產(chǎn)品?!?p> 艾米聽小亨利說罷微笑著問:“你家的農(nóng)場大嗎?我看你與你父親都不像是農(nóng)民呀!”
小亨利想了想說:“農(nóng)場大不大這個我也沒什么概念,反正開車繞一圈要好久的。至于我和我父親都不像農(nóng)民,這個你說得沒錯。我家的農(nóng)場其實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父親本來是學經(jīng)濟管理的,但爺爺去世的時候也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所以我父親便順理成章被動地成為了一個農(nóng)場主。他雖然成為了農(nóng)場主,但整個人的氣質(zhì)還是一副學者的模樣。我父親與你父母本就是大學同學,都是畢業(yè)于沃頓商學院的高材生,只不過他這輩子怕是沒什么機會如你父親那樣去實現(xiàn)他求學時的理想抱負了?!?p> 小亨利說到此處時語聲有些唏噓,似是在為他父親因為他爺爺?shù)年P系而無法實現(xiàn)理想感到不平。
小亨利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這個人喜歡音樂,我想成為一名職業(yè)歌手,但我父親經(jīng)常說我唱的那些歌難聽至極,讓我盡早斷了這個念想,回到家里來繼承農(nóng)場。哈,你說有他這樣做父親的嘛,不鼓勵我不說,還經(jīng)常打擊我。我看他就是怕我出名了之后,他這農(nóng)場到時候就沒人繼承了,所以才不停地打擊我?!?p> 聽到這里,艾米掩嘴笑了起來:“我沒聽過你唱的歌,好不好聽暫且不論,但你父親打擊你這一說法我覺得是不成立的。哪有父母不盼著子女好的?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找時間與你父親好好地溝通一下,你可以將你的音樂理念說給他聽,我相信他會理解你的。因為我知道,音樂不應該只是孤獨的音符聚合在一起,它的里面應該有故事,有感情,只有這樣的音樂,才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p> 艾米的話聽得小亨利的眼睛都瞪圓了起來,他心情激動地說:“美麗的小姐,你說得太對了,我感覺我總算是找到了真正的知音。”
艾米見小亨利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無盡的真誠,便微笑著溫聲說:“亨利,其實剛剛那番關于音樂的話,并不是我憑空想出來的,而是之前我聽我男朋友這樣說過,我只是轉(zhuǎn)述了一下他對于音樂的觀點而已。所以,你的真正知音應該是我男朋友,而不是我。”
小亨利聞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本想放聲大笑,卻突然意識到場合不對,于是趕忙壓低了聲音輕笑道:“哈,艾米,你男朋友一定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男人,他對音樂的這番點評真地很精辟。”
艾米欣然地點了點頭,說:“嗯,他是我到目前為止見過的最為優(yōu)秀的男人,他也喜歡音樂,還自己寫歌、唱歌,我聽過的他唱的每一首歌,不論是不是他親手所寫,都可以輕易地讓我沉浸其中。不怕告訴你,我其實就是在聽過他唱的第一首歌之后,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他的?!?p> “哇哦……”小亨利露出了一個夸張的表情,羨慕地說,“你男朋友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因為他僅僅通過一首歌,就得到了你的垂青。有機會,我一定要會會他才行?!?p> “你想會會他?”艾米眼中帶著笑意說,“那你可就要好好地學習一下中文才行了,以你之前跟我說的幾句蹩腳中文,到了中國之后,肯定是會寸步難行的?!?p> “我可以等他來了美國之后再會他呀!”小亨利隨口說道。
“那你可就要好等了!”艾米輕聲回應道。
她對小亨利說完這句話后,便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的藍天,同時心中自言自語說:“此時你應該是在夢鄉(xiāng)中吧,也不知道你的夢中會不會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