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是人間正道,顧家少爺?shù)故菦]有想過那個姑娘會愛上他,他總是一身玄衣,怕別人看到他受傷。
他本應(yīng)該生性涼薄,無愛無恨才能保住他風雨漂泊的國家還有自己的性命。
本就應(yīng)該是算計,但他和她的相見本就是一個錯誤。
他看著眼前那個身著大紅色流紗裙的女孩兒在一棵柳樹下躲著,像一只小兔子一般,驚恐。
他想她一定和他一樣,是被囚禁在這離宮里的一個質(zhì)子皇儲。
顧晚明還未來得及與這位姑娘證實他的猜測,便被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給吸引了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生得如此好看!”女孩兒沒有了剛才的驚恐,眼角帶淚地看著他。
“顧晚明……”
這一刻他的心被震擊了一下,這個女孩兒的眼睛里面仿佛有顆星星。
顧晚明一時說不出話來靜默許久,沒有言語,最后也只是安靜的把她臉上的灰擦去。
女孩兒也愣了,仿若被定住了一樣,兩個人僵持了很久,直到顧晚明的手觸及到她的臉,才想起自己失態(tài)了。
“我叫媚姬,是離宮皇帝的最小的公主,找不到我的貓了,我在找我的貓,哥哥,你能幫我找我的貓嗎?”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顯得多么我見猶憐。
聽后他對自己的身世沒有任何表態(tài),就只是在心底冷哼一聲,原來如此,這里哪里還有什么質(zhì)子,除了他!
他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世多么高貴一樣,扭臉走開了。
再次見面,就是楚朝十年臥薪嘗膽,兵亂離宮,當年還是個小姑娘的小公主出落得楚楚可憐,明艷動人。
為了壓制住楚朝,離宮的皇帝當然拿他當把柄,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的太子,他們不敢把他的命也毀在這里。
一切都是陰謀,小公主被當成了籌碼,許配給他,也許這一次是他揚眉吐氣的一次,終于活得沒有那么憋屈。
光宗耀祖,打道回朝,他帶著一身的榮光回到故里,他也帶走了那個明艷小公主的快樂。
他終是溺死了她最愛的白貓,他討厭她的樣子,把她鎖在一個黃金鑄造的房子里,來顯示他的憐憫。
他的父親死后,他繼續(xù)打理著朝堂,顧晚明表面上如往常一般對她很好,她是受人敬愛的皇后。
改名為‘媚姬’,他說她的眼睛里全是媚氣,就會勾引男人。
只是晚上的時候,兩人就寢之時,他就暴露出來他的本性,他是恨她的,她的父親把他當成狗養(yǎng)了那么多年,他要報復(fù)。
就在燈光搖曳的圍簾之下的床榻之上,兩人纏綿之時,媚姬都不敢出聲,生怕有哪點做的不好惹怒了他,媚姬能感受到他一日比一日更激烈甚至粗魯?shù)膭幼?,當然了,一個女人在床上不叫,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有時他甚至還會用力到讓媚姬疼痛得哭出來。
她的兄長們倒是享受著她給他們帶來的喜樂,沒有什么光復(fù)之心。
她不知道他愛不愛她,如果不愛為什么在走之前留下離宮的皇儲,條件是要媚姬與他和親。
他說是為了兩朝百姓安康,倒是一個好借口。
如果愛為什么要如此羞辱自己,還殺死了自己的貓。
可又想到顧晚明在離宮受到的委屈,對呀,相比于以前種種,他給的床榻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在報復(fù)嗎?可能吧!他自己也不知道,沒有填充側(cè)房之意,她又遲遲不能懷孕,大臣們死諫,逼他娶賢。
終于他還是和那些歌姬走得很近,她每每聽聞他荒淫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楚,但看一眼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就活活地把這份恨意咽下去了。
一天,他來到他給她建造的富麗堂皇的寢宮里,緊緊的抱住她,就這樣伏在她的脖頸之間,沙啞著聲音問她:“媚姬,你會恨我嗎?就像我對你這樣把我踩在腳底?!?p> 她這一次也緊緊摟住他,問他:“那你愛我嗎?”
他親吻她的耳垂,把她抱上床,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從那一眼,便是永生永世,永遠刻在他的心上。
可惜她不知道了。
只見媚姬臉上的紅光消失,他輕撫著她脖頸處破開的皮膚,說:“我又何嘗不是愛你??墒俏冶仨氁凑彰\走下去,完成這次渡劫,我保你永世安康。我這條命,本就是為救這混世而生的?!?p> 他隱約回憶起了他是天上的天帝,掌管萬物的神,在世間的日子不多了。
那撻跋一族一直在為禍人間,他必須為了人類,不要在人間有任何軟肋。
他咬住她的耳朵,這一次用力想讓她再次感到有些疼痛,可她再也沒有回應(yīng)了。
很快他就平定了撻跋一族,沉沉的在她的身邊睡了過去。
他帶著他的小公主回到天上了,媚姬再次有意識,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沒有力氣。
她睜著眼,看著她陌生的地方,根本沒有一絲舒適感。
看著那遠處的虛空看了一會兒,她想著原來死就是如此簡單。
她好奇地穿梭于這些云彩之間,一跑就散了,在一處,與一個人撞了滿懷,那人便是已是天帝的顧晚明。
“哥哥,你也死了?”
媚姬歪著頭看他,因為眼前這人像他又不像他。
她不好描述這種感覺,他拉住她的手一躍而起,又一次想要把她藏起來。
“不準出去!”他再一次心動不已,這是她即那一次之后第一次叫他哥哥。
可是他還是他嗎?
她低垂了眼眸,這一次她又要把她圈養(yǎng)起來。
天帝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脖頸處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猩紅的印記,沒來得及解釋他們?yōu)槭裁丛谶@里,只是瘋狂貪婪地吻她。
這一次他是溫柔的,怕弄疼她,完事,媚姬想要起身,想要去整理一下她一身的粘膩與疲憊,本以為已經(jīng)沉睡了的他卻一動手,把她攬入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沒有醒,只不過是下意識不讓她離開罷了。
可之后她就很難見到他了,只是在其他人口中聽說他是天帝,為了渡劫才遇到她,她貪婪地想知道關(guān)于他的一切。
直到她聽說各方為天帝送來了美嬌娘。
可有一天她認識了一個叫蘇辰暉的男人,他總是一臉憂郁不開心,臉上寫著生人勿近,氣場強大。
可單單唯獨她,卻能與他走得很近,他不抗拒她。
她從蘇辰暉那里聽說天帝受了傷,在閉關(guān)休養(yǎng)。
她又養(yǎng)了只和她的小白貓長得很像的小兔子,甚是乖巧。
每天的日子,都是找后山的椿還有蘇辰暉閑聊,她變的開朗了許多。
蘇辰暉每次都會給她去人間買來她愛吃的冰糖葫蘆,然后陪在她和小兔子身邊。
當然她的小兔子叫紀陌,小紀陌全身通白,甚是可愛。
她卻忘了天帝說的不準出去的命令。
身邊的人都是神,容貌一成不變,唯獨她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
惶恐,她問蘇辰暉,蘇辰暉說天帝也和他們一樣,永遠是少年模樣,直到有個仙界的姐姐,拿來一顆仙丹,說能保她長生不老。
當然,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她確實恢復(fù)了原來年輕的容貌,卻在他出關(guān)趕來的路上,神魂俱滅。
那是蘇辰暉瘋了一般凝魂也凝聚不了一絲絲魂魄。
天帝閃現(xiàn)到這里時,只看到他的姑娘變成了冰冷的尸體,沒有一點兒生機。
是有人要她死,哪里有那么多好心人幫她。
天帝看著那個瘋了一樣的蘇辰暉,第一次見他的戰(zhàn)神如此無助,他便伸手念訣把他推了出去。
只留下他和他的姑娘。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那些所謂的天妃就和人間那些歌姬一樣,是用來穩(wěn)人心的工具罷了。
可是這一次就是來不及解釋了。
他的姑娘死于那場明爭暗斗的預(yù)謀之中,永生永世,不可超生。
他一道天雷打在了自己心尖上,滴了一滴血淚出來,他怎么能遺忘那個善良明媚的姑娘。
放在了她的心上,這算一種思念嗎?
他花費了好久才凝聚了一絲微弱的殘魂,他當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算自己萬劫不復(fù)他也要把她拉回來。
蘇辰暉在門口盼望著天帝能把她救回來,他就這樣守在門口,怕人打擾,可是天帝一身是血地走了出來。
他心累了,連天帝都沒有辦法。
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媚姬的尸體就這樣擺放在寢宮里。
蘇辰暉在想天帝實在是為了維護自己的位置,才沒有深究兇手是誰。
他不敢為了一個女人跟各方撕破臉皮,殊不知他已經(jīng)悄悄地解決了來暗殺媚姬的魔族。
那天晚上,蘇辰暉帶著那些和媚姬要好的神盜尸棄了自己所有的榮耀,帶著媚姬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間,尋得一方花草天地,與冰窟之間保護尸身,他也與她共眠在山洞冰窟里。
直到一道紅光東升,從冰窟中升落到一個農(nóng)戶家里。
生女,取名喜洛,性格乖張,皮膚黝黑,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那個那個美麗如水的姑娘。
流星滑落,一個玄衣全身發(fā)著光的男子降落在還在欺負小兔子的小喜洛身邊。
笑道:“等我,我馬上過來找你!”
那個發(fā)著光的男子把小喜洛嚇得尿了褲子,連滾帶爬跑了家,那么黑,還發(fā)光,莫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