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千萬不能著急,不可貪功冒進(jìn),慢慢來,總會有結(jié)果滴。
寫完宏圖遠(yuǎn)景后,南宮錦蔻心情大好,不由得吩咐御膳房多做一些小菜,她今日要好好的大吃一頓,吃完飯,她準(zhǔn)備帶著兩個侍衛(wèi),三個人去民間看一看,逛逛街,看一看風(fēng)土人情。
南離國的百姓還是比較窮,特別的貧窮,入目大多是衣衫襤褸,衣不蔽體,南離國的皇宮位于都離城里,而都離城就是南離國的京城,天子腳下,沿街的街道卻是塵土飛揚,妥妥的泥土路。
在這樣嚴(yán)冬臘月的寒風(fēng)中,一個身穿灰色絲質(zhì)衣服,身材婀娜玲瓏,容貌清麗的少女,身邊是兩個一襲黑衣勁裝的男子,三個人出現(xiàn)在都離城不遠(yuǎn)處鄉(xiāng)下的一個小村子里,灰衣少女悄然推開了在這小村子里唯一的小客棧那扇柳木板的店門,店門吱呀一聲,門開了,三個人走了進(jìn)去,這家店的掌柜趕緊過來招呼,“三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小店里有谷子飯和小米飯,熱湯,包您滿意?!?p> 灰衣少女道:“掌柜的,就小米飯吧,至于菜嘛,小店的招牌菜就行?!?p> “好的,客官稍等,一會兒就好”,說罷,就到后廚忙活。
這灰衣少女自然就是南宮錦蔻,她來到離皇城最近的一個小村子,主要是她想看看這個時代底層百姓的生活狀態(tài),窮苦到何種程度,她只有真實的看到,體會到,才能制定相應(yīng)的政策。
三個人在圍著一張桌子坐下,一年輕的店小二拎著一壺水過來,他給三人每人倒了一碗,南宮錦蔻很自然的端著碗喝了一口,水在入口的那刻,她眉頭不由自主第皺了起來,她發(fā)現(xiàn)碗里的水居然是涼的,這個莫不是生水啊,難道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喝熱水的習(xí)慣嗎?喝生水可是容易感染寄生蟲的。
“小二,你過來,你這水是剛從水井里打上來的嗎?”南宮錦蔻輕聲問道。
年輕的小二笑著道:“客官,這是我剛從水井里打上來的,自己的水井,井里的水可甜了,許多客人啊都喜歡喝俺家的水。”
南宮錦蔻道:“咋么不把水燒開呢,這水燒開了,喝起來更加清甜?!?p> 小二道:“水燒開是需要炭火,平日里的碳都用省著用,哪能夠隨意燒水?”
南宮錦蔻道:“我知道了,小二,一會兒你陪我們?nèi)ゴ謇镛D(zhuǎn)轉(zhuǎn),這角銀子當(dāng)作跑腿費”說著,便把半角銀子遞給了年輕的店小二,店小二臉上都笑成花,忙連聲道:“好說。”
半個時辰后,三個人跟著店小二來到小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這是一個約莫兩千人口的村子,村子規(guī)模還不小,低矮的茅草屋,零零散散的幾個老農(nóng),依然是麻布裹身,滿口的黃牙,還有瘦骨嶙峋的身材。
“興,百姓苦啊,”這個時代的人們,生產(chǎn)力極度低下,常常是三餐不繼,靠天吃飯,天子腳下的小村子,村民都活的這樣艱難,不過好在,是太平時代,沒有大的戰(zhàn)爭,甚至是小的戰(zhàn)爭也沒有,這樣的太平生活對于這些村民來說,已經(jīng)是幸福了。
而能夠吃飽穿暖,只怕是他們一生的追求吧,這個時代,缺醫(yī)少藥,物質(zhì)匱乏,草民們忙忙碌碌,從早到晚不停勞作,才勉強能夠填飽肚子,養(yǎng)活一家老小。
逛完整個村子,南宮錦蔻還敲開幾戶人家的門,走進(jìn)去,看看屋內(nèi)的陳設(shè),還熱情的詢問家里有幾口人,兒子是做什么的,媳婦是做什么的,有幾個娃娃等。直到走到村頭的最后一家,她一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這戶人家家徒四壁,不僅桌椅板凳皆無,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真正的衣不蔽體,身上穿的就是用樹葉編織的樹葉裙,光著腳到處跑。
這戶人家家里有幾個病人,平日里都是躺在地上養(yǎng)病,地上只是鋪了幾張草席而已,家中勞動力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小伙子,租種著王地主的土地,每年給地主交租,只是,租子一年比一年貴了。
南宮錦蔻聽聞此事,猛然間想起來,這個時代,土地兼并是非常嚴(yán)重,真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富人宮闕連成一片,窮人無立錐之地。窮人每年辛辛苦苦租種的土地,種植的糧食卻被作為租子交給擁有土地的地主,剩余所剩無幾的糧食還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
女帝想起這件事情,不由的心頭火起,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除去這些地主,世家,門閥,這些人才是南離國的毒瘤,窮苦百姓每日辛苦勞作,就是為了讓地主發(fā)財致富,就是為了讓地主吃的好,睡得好,住豪華大房子,吃山珍海味,而窮人的女兒就是給地主做小妾,窮人的兒子卻給地主們當(dāng)奴隸,任地主打,地主罵。
而這些地主,鄉(xiāng)紳,世家,門閥卻對國家的強大一點作用都沒有,這些人占據(jù)了南離國大量的人力,許多農(nóng)戶早早淪為了世家的家奴,一輩子給主子干活,而土地,也是被這些世家、地主占據(jù),還有,這些世家還養(yǎng)著大量家兵,這些家兵可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這些人的存在對于先進(jìn)生產(chǎn)力的提升和強大沒有多少作用,對于南宮錦蔻來說,是嚴(yán)重阻礙了她提升國家的實力,阻礙了她獲取靈石、靈物的途徑。
南宮錦蔻目前只對實力感興趣。她只要實力,只愛實力,對于實力,對于力量有著莫名的狂熱。她就是要吃得好,住得好,活得自在,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她。
因此,她不在乎國家最后變成什么樣子,不在乎使用不使用文化禁錮,禁錮人們的思想。相反,她還要大開民智,普及教育,這樣做就會使國家強大,強大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能不枉此生。
回到御書房,南宮錦蔻端坐在書桌前,批閱著當(dāng)日的奏折,寫了幾個字,想起來白天小村子里所見所聞,放下筆想了想,喊過服侍自己的侍衛(wèi)趙牧,命他去找冉敏,傳話給冉敏,讓冉敏和其他十個人明日午時來御書房,朕有事召見他們。
都離城,南長區(qū),洪熙街。
傍晚時分,寒風(fēng)稟咧的臘月里,一個身材頎長,長身玉立,英姿颯爽的青年俊彥,牽著一匹火紅色的馬駒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嘴角掛著一絲混合愉悅的微笑,悠然地上了馬,馬蹄在泥土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蹄痕,馬鞍旁掛著一些打獵的小動物,山羊啊,野雞啊。
他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因為世人多忙忙碌碌,對于別人的事情,不想太過在意,這樣一個俊彥的青年裝扮,瞧一眼就知道是出城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