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和《歲寒》劇組的幾個主要演員一起參加一個綜藝的錄制，算是給還沒播完已經(jīng)熱度飆升的劇做個宣傳。這部劇也是很魔幻的，其實劇本很好，但因為編劇和導演當時都名不見經(jīng)傳，入行不久，人脈也不行，所以僅憑著年輕的一腔熱情忽悠到不大的一個投資。所以請的都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演員，把每一分錢都用到了刀刃上，雖然在諸如特效和大場面等需要砸錢的地方確實做得有點粗糙，但劇情和拍攝時導演的精益求精讓整部劇看起來的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梢哉f這個熱度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云上在這種節(jié)目中的綜藝感并不是很好，他不善于玩梗，不會自黑，話也少的可憐，如果不是主持人時不時地cue他，節(jié)目的前三分之一都可以不給他鏡頭了，會完全沒存在感。不過，后面的游戲環(huán)節(jié)就是他的舞臺了，云上的身體協(xié)調性、平衡性等都非常好，所以在游戲環(huán)節(jié)游刃有余，華麗逆襲。
節(jié)目錄完已經(jīng)快一點了，大家簡單的用了個工作餐就直接去公司了。下午還要組織云上的整個團隊，開兩個會議，一個是關于下一階段的工作計劃和安排，一個是關于明年的演唱會的事宜。
云上一直都知道蘇一言工作能力很強，但是當他看到她在開會時針對各種問題，提出方案和意見時還是覺得有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感覺。蘇一言的聲音一直都很柔和，語速也并不快，但語氣卻禮貌而不失堅定，分析得有理有據(jù)，她對一個問題有看法的時候不僅會提出反對的理由，還會給出改進的建議。這樣的蘇一言讓云上有點陌生，更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此刻，張程正好和公司的另一位高層牛子毅因為云上宣傳中的人設問題有分歧而爭論。
牛子毅覺得應該給云上立一個特點鮮明的人設，便于在各種媒體中的宣傳。張程則覺得現(xiàn)階段立這種人設并不妥當，反而會招來很多麻煩。
“云上的粉絲群體以年輕人居多，而現(xiàn)在的年輕人講究個性，我們應該找一些富有個性的有比較接地氣的元素，通過采訪、微博、短視頻等鞏固他的個性標簽。有個性標簽的人更容易被接納，也容易被記住，同時也能彌補云上綜藝感的不足?，F(xiàn)在娛樂基本上是綜藝節(jié)目的天下，半壁江山都說少了，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必須要有人設，這樣節(jié)目方才知道把你放到一個什么位置。同時，在日常的例行宣傳中也有更多相關的內(nèi)容可以加入，不然就顯得特別平淡無奇和雜亂無章，給人的印象就不夠鮮明?！迸Ｗ右闳缡钦f。
張程持不同意見：“牛總說的理論我都贊同，但是放到云上身上我不太贊同。云上是我一手帶起來的，他本身就是一個個性鮮明的孩子，在舞蹈方面有天賦，也肯努力，水平在國內(nèi)偶像中非常突出；唱歌至少中上水平，雖然不能跟專業(yè)歌手比，但作為偶像也是足夠的；最近發(fā)現(xiàn)他在演戲方面也很有天賦，尹清導演說：云上雖然演技很生澀，但是在鏡頭前面很靈動，和他給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樣，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演員。所以我認為，云上不需要太多的炒作和營銷，他的實力可以撐起熱度，給他加上一個不屬于他的人設，肯定會讓他很別扭，反而會影響他的發(fā)揮。他還很年輕，不管對于他個人發(fā)展還是我們公司的商業(yè)價值來說，穩(wěn)打穩(wěn)扎都更有利。”
牛子毅接著反駁：“你對云上的分析我是認可和相信的，但是我個人還是認為，現(xiàn)在娛樂圈不適合慢節(jié)奏的發(fā)展，各種選秀，各種造星，新人層出不窮，你不趕著出熱度，很快就會淹沒在人潮中，你看前幾年紅極一時的那些偶像，現(xiàn)在還能有幾個會被人們記起?！?p> 兩個人你來我往，爭論不出個所以然，其他人支持誰的都有，雙方誰也不能說服誰。張程突然說：“蘇蘇，你和云上待的時間也很長了，你的意見是什么？”
“其實，?？偤蛷埜绲囊庖娢叶挤浅ＵJ可。首先，現(xiàn)在的明星，大部分都有一個人設，譬如：硬漢、呆萌、吃貨、健身達人、學霸等等。這些一是讓明星個性鮮明，二是拉近和粉絲、觀眾的距離。畢竟現(xiàn)在的明星與大眾的關系不再像20年前那樣，需要可甜可鹽才行。這些人設中的個性元素往往都是生活化的，無形中拉進了偶像和大眾之間的距離。這些人設在宣傳和節(jié)目中的確增色不少。其次，人設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崩了就會被反噬。譬如：發(fā)現(xiàn)吃貨人設的女明星其實主食都不吃的，好男人人設的男明星其實根本不尊重女性、學霸人設的高考成績不過爾爾等等。所以挑選人設元素的時候不僅要符合宣傳的需要，還要符合明星本人的特點，崩人設的風險越小越好。那么我想問大家，云老師真的沒有人設嗎？”蘇一言突然拋出一個問題。
大家面面相覷，云上是沒有人設啊，他們宣傳什么的從來沒有用過人設元素啊?？吹酱蠹叶紦u頭，蘇一言接著問：“那大家想到云老師時，除了外貌和專業(yè)技能，最先會想到的是什么？”
“是，是不愛說話？”張程試探著問。
蘇一言感覺張程抽風似的不靠譜又回來了。這是張?zhí)鹛鸬氖绿幚淼貌畈欢嗔藛幔?p> “張哥，是清冷?！?p> “啊，對對對，一個意思嘛?！?p> 聽張程這么說，云上都滿頭黑線。
蘇一言接著說：“這個是云老師自帶的人設，我們的宣傳可以稍微引導一下，但沒必要大肆宣揚，也不用刻意表現(xiàn)，反正這個人設想崩也崩不了。有這個人設那么云老師在綜藝節(jié)目里的話少就成了人設的一部分，而且據(jù)我觀察，云老師的大腦反應很快，遇事沉著冷靜，身體素質也非常好，在綜藝節(jié)目的游戲環(huán)節(jié)和推理環(huán)節(jié)都會表現(xiàn)得很好，清冷的特點正好與舞臺表現(xiàn)和游戲環(huán)節(jié)的突出表現(xiàn)形成一個鮮明的反差，效果是不是也不會差？”
牛子毅聽了不停地點頭：“嗯，這個好，云上這個特點倒是很鮮明，也沒有和誰的人設沖突?！?p> 張程也附和到：“這個人設不突兀，貼合人物性格，也的確崩不了。云上，你覺得呢?！?p> 張程剛才之所以不問云上，是知道他不喜歡人設，這個問題他們之前是討論過的，但他覺得蘇一言的這個提議挺不錯的，對云上也沒什么負擔。
“我覺得可以，但是不希望被宣傳過渡。”云上說。
“行，那，牛總，要么這事兒就讓蘇蘇負責吧?！睆埑虒εＷ右阏f。
“好，那蘇蘇你就辛苦點吧。”牛子毅對蘇一言說。
“好的，沒問題?！碧K一言痛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張程之所以讓蘇一言而不是宣傳經(jīng)紀來負責這件事，是怕別人負責會急功近利，只有她才會真正考慮云上的個人發(fā)展。張程不知道的是，蘇一言考慮的甚至可能比張程還要多，懷著愛意，懷著虧欠，她希望云上以后至少在事業(yè)上能一帆風順，希望她走以后，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希望他能很快忘了她，希望他有更豐富多彩的生活，讓她在他的心里比重越小越好。
只是這辭職的時間怕是只能往后推了，怎么也得等這件事情進展的差不多了，后續(xù)不會出什么大亂子才行。蘇一言想到這兒也不知道是煩惱還是喜悅。計劃改變，怕夜長夢多，但能有個理由在他的身邊多呆一段時間，幫他在業(yè)內(nèi)把基礎打好一點，走的時候才不會擔心。畢竟，她走了他們就真的只是兩條平行線了。
第二個會議是關于演唱會的具體策劃的，?？偟热司屯藞隽?，只剩下以張程為首的云上團隊，還有音樂范老師和舞蹈李老師，大家一起對策劃案進行討論。一個演唱會不過兩個小時，但牽扯的工作方方面面。由于這是個人演唱會，不能簡單地外包給演出公司，經(jīng)紀團隊要參與的工作非常多，也非常細碎，最關鍵的是要趕緊確定演唱會的內(nèi)容和邀請的嘉賓，節(jié)目內(nèi)容確定后要報批，拿不到批文所有的準備就都白干了。
演唱會的節(jié)目不能都是唱跳，兩個小時下來，就算有嘉賓助陣演員也吃不消。所以要穿插一些慢歌。唱跳歌曲比較好選，之前云上自己出的幾首單曲肯定是要的，又確定了幾首適合他風格的歌曲包括一些英文歌。慢歌的選擇就比較難了，因為不用配舞，所以選擇范圍更廣，慢歌的風格也比較多，反而很難選擇。一直開到晚飯時間都要過了，也沒有完全選好，大家就邊吃盒飯邊討論。
蘇一言問云上：“云老師，你是不是會彈吉他？”
云上回答：“會，但不是特別好?！?p> “彈唱能應付嗎？”
“應該可以?！?p> 蘇一言又問范老師：“范老師，找人為一首歌詞譜曲大概多長時間？”
范老師說：“這個不好說，因為對曲子的要求，找的人的級別，什么的都有關系。”
“如果就是一首類似有點民謠的那種適合吉他彈唱的歌曲呢，曲子當然希望盡量好點，但是也不用找很有名的人，就像演唱會唱一下的那種?！?p> “這個要求的話，從找人到完成兩三個月應該足夠了。”
蘇一言又對云上說：“云老師，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看的那個粉絲給你寫的小詩嗎？”
“記得，詩并不華麗，但是挺真實和傷感?！?p> “你覺得，如果把它譜上簡單的民謠風格的曲子，在演唱會上以彈唱的形式唱給粉絲聽如何？”
“聽起來不錯?！痹粕舷肓艘幌抡f。
“你們在說什么？”張程問。
蘇一言打開手機，翻出一首小詩給張程看。
《我愛上一顆星星》
那一天
我突然愛上了一顆星星
我甚至不知道它真實的模樣
就是看它閃呀閃的很好看
就那么不經(jīng)意間
它閃進了我的眼睛
溜進了我的心里
可是星星掛在天上
我知道自己窮盡一生也無法觸碰到它
我們中間隔著的何止是無窮盡的空間
還有難以跨越的時間
但只看著它
終是滿足不了我的貪心
于是
我舉起手手掌移到它的下面
看星星已經(jīng)被我捧在手心
很久手慢慢放下
還是把星星留在天上
就這么遠遠地看著
挺好的
“有點意思，小清新，稚嫩不失真實?！睆埑陶f道。
“張哥，可以撥點預算嗎？我們買下這首詩，然后譜個曲，演唱會唱給粉絲，以后就把它作為專門唱給粉絲的歌。”蘇一言繼續(xù)說服張程。
“可以作為一個方案，你跟那個粉絲聯(lián)系一下，看看她有什么想法?！?p> 吃好飯，大家大致討論出一個方案，按照分工各自準備，并定于一周后進行例會討論。
回去的時候，云上直接坐到蘇一言的車上，把陳剛等人搞得一頭霧水，蘇一言還得給他善后。
路上，云上對蘇一言說：“謝謝你！”
“啊？”蘇一言疑惑地看著他。
“剛才，人設的事情，張哥之前跟我說過，我不想用什么人設?！痹粕辖忉尩?。
“哦，?？偞淼氖枪镜南敕?，張哥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p> “我有時候不想太炒作，很不真實。”
“其實，你沒必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炒作對于商業(yè)運作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和手段，只不過明星是包含自然人的商品標識，不可控性比物化的商品大得多，過渡的炒作還是有很大風險的。適量的炒作不必太糾結，這是你工作的一部分，畢竟不管是個人還是公司也都是需要經(jīng)濟效益的。”
見云上不說話，蘇一言又說：“炒作這種手段，也不是現(xiàn)代人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而是自古有之。想當年陳子昂‘伯玉毀秦’就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炒作案例?！?p> “陳子昂？寫‘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那個詩人嗎？”
“對，就是他。陳子昂京試落第，懷才不遇，適胡人賣胡琴，索價百萬，圍觀者眾，莫敢問津，子昂出千緡買之。并于次日會眾，捧琴感嘆：‘蜀人陳子昂，有文百軸，不為人知，此樂賤工，豈宜留心?！Z畢即碎琴，遍發(fā)詩文與眾，隨帝京斐然矚目2。你看，唐朝人這炒作的手段玩得多精妙啊，節(jié)奏把握得恰到好處。當然，只靠炒作的確會導致底氣不足，沒有好詩文，陳子昂的琴摔得再響也不過是一個笑話。不過，徒有才華沒有炒作也會明珠蒙塵，酒再香巷子太深了酒香也飄不出來啊。”
“你為什么還沒考經(jīng)紀人證呢？”云上看了看蘇一言突然問。
“不著急，早點晚點沒什么關系?！碧K一言敷衍道。
“你別整天忙工作，自己的事也上點心?！痹粕嫌袝r候真的有點看不透她，這經(jīng)紀人資格證到現(xiàn)在也沒見她上心，說她是因為工作忙吧，還經(jīng)常看到她看一些貌似很高深的專業(yè)書籍和資料，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地不知道寫些什么。真有一種她的世界自己走不進的感覺。這種感覺有時候讓他很慌亂，但也深深吸引著她。
“謝謝，我會的?！碧K一言笑著看了一眼云上。
過了兩天，張程通知蘇一言，可以去準備那首送給粉絲的歌曲了。蘇一言馬上嘗試著通過微博賬號聯(lián)系了那位粉絲，恰巧她就在濱海市打工。蘇一言索性跟她約好面談，地點就在她打工超市附近的咖啡廳里。
蘇一言提前幾分鐘到了咖啡廳，邊等邊查看云上的微博動態(tài)，現(xiàn)在粉絲的評論和留言太多了，他們公司有專門關注網(wǎng)上輿論動向的團隊，但蘇一言有時間還是會查看一下私信。云上一般不太看微博，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事件發(fā)生，張程之前也建議他不要看。作為公眾人物，粉絲多，夸張的贊揚多，容易讓一個年輕的藝人膨脹；網(wǎng)上也不可避免的有惡語相向的人，有的人都算不是什么黑，根本就是無理由的辱罵，張程也不想讓云上看到這些難過。對于這些東西，你不看，它自然就不會傷害到你。所以，云上的微博就是一個工作微博，哪怕是上面的生活照，vlog也都是團隊發(fā)上去的。不過，無論的張程還是蘇一言，都會定期跟他溝通微博動向，尤其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包括有人爆黑料也都會轉達給他，在這點上張程可以說考慮得是非常周全的。蘇一言覺得云上能碰上張程是非常幸運的，在平淡時努力給他尋找機會，在上升時不急功近利，最大程度地為云上的長久發(fā)展考慮。有多少偶像明星因為公司不顧其長久發(fā)展的短視壓榨而打官司，最后一蹶不振。小紅狐未必不想趁云上走紅多賺些經(jīng)濟利益，但張程靠著自己在公司的一點話語權，頂住壓力，把來自公司的風暴都擋在了外面，讓云上得以穩(wěn)步前進。他之所以把蘇一言提上來也不只是因為她能干，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蘇一言對云上是絕對的忠心，事情交給她絕不會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亂子。其實哪怕是張?zhí)鹛穑瑥埑桃菜闶潜M心盡力了，不過是她自己太過急切，太過焦慮。
蘇一言正邊看微博邊胡思亂想，突然手機響了，她邊接邊向門口望去。隨著一聲怯怯的“喂”，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裙的長發(fā)女孩子走進來。蘇一言朝她揮了揮手，說：“我看到你了，正前方?！迸@然也注意到了這邊，快步走過來。
蘇一言站起來說：“你好，我是微博上聯(lián)系的蘇一言。請坐?！?p> 女孩略帶靦腆地說：“你好，我叫何雪，就是‘塞外飄雪’。”
女孩坐下，蘇一言把飲料單子遞給她問：“看看喝點什么？”
女孩看了一下：“卡布奇諾吧?！?p> 蘇一言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杯咖啡和兩份甜點。
蘇一言開門見山地說：“之前在微博私信里說的不是很清楚，云老師看了你寫給他的那首詩，他很喜歡?！?p> “真的嗎？”何雪的眼睛變得亮亮的，興奮的樣子惹得蘇一言忍俊不禁。
“真的?！碧K一言接著說：“所以云老師想找人給這首詩譜上曲，做成單曲。今天約你就是想跟你談談這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它被做成單曲唱出來。”
“同意，我同意。我，我就是隨便寫寫的，因為很喜歡他，所以就……”何雪不好意思地說。
蘇一言很理解她的心情，很多粉絲對于偶像就是一場無結果的暗戀。便說：“那謝謝你。放心，我們不準備賣這首單曲，云老師想把它唱給粉絲們，當然也包括你。接下來我們談談它的版權轉讓費，為了方便后期制作，我們想買下它的版權，然后按照以往的市場，大概給了個估價，也擬了個合同，你看一下?！?p> “不不，那首詩是我隨便寫的，也算不上好，本來就是送給他的。我不要什么版權費，能被他唱出來我就非常開心了。對我來說就跟做夢一樣?！焙窝┘泵忉尩馈?p> “何雪，既然我們用了它，就要付版權轉讓費，不能白用，這樣也方便我們以后的推廣。而且，歌詞署名是你，何雪或者塞上飄雪，你來選。你看一下合同，也可以拿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同意了我們就可以簽掉，不同意我們就再商量。簽好了我們就找人譜曲?！碧K一言笑著跟她解釋。
“那我看一下吧?！闭f著何雪拿過合同看了起來，蘇一言一條條地解釋給她聽。其實這份合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買斷版權，防止以后可能出現(xiàn)的糾紛，給出的價格不算高，但對這首詩來說也絕對物超所值了?？梢哉f合同的條款對何雪沒什么損害，只要她對價格滿意就沒什么問題。
何雪看過后，沒什么意見，當場就簽了字。蘇一言還送給她一張云上簽名的《歲寒》定妝照海報。小姑娘走的時候還有點忐忑，她說自己感覺像是在做夢。蘇一言跟她說，如果云上明年開演唱會，會送她兩張門票，讓她在現(xiàn)場聽云上唱這首歌，小姑娘一臉恍惚地和蘇一言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