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雞肉就窩在火堆旁睡下了,直到天外露出魚肚白才悠悠醒轉(zhuǎn)。
“小姐,這邊的天氣真暖和,一點也不覺得冷,在礫州晚上可比這邊冷多了?!本G芙伸著懶腰說道。
“是啊,京城比我們礫州暖和?!彼闻缁顒酉律眢w,站了起來。
原本父親給京城的親戚帶了一封信,讓她到了京城住在親戚家里,可昨晚她得罪了太子,不知道會不會被找麻煩,想到這里,她問道:“綠芙,我們帶的銀兩可還夠住宿?”
“別說住宿,小姐,就是在京城買個宅子也是夠的,老爺和夫人不知多疼小姐!”綠芙滿眼羨慕。
提起雙親,宋暖晴臉上動容,“不知他們在家過的如何?有沒有想念孩兒,孩兒可是想念得緊。”
“怎么可能不想,小姐說要出來那天起,夫人總是偷偷抹淚?!?p> “綠芙,我要在這邊買個宅子,如果住得好了,我就把雙親接過來?!彼闻绱蚨酥饕狻?p> “姑娘們,城門開了,我們走吧!”老伯趕著馬車載著二人進(jìn)了城。
宋暖晴本還擔(dān)心太子會在城門布防抓她,直到順利進(jìn)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京城的繁華遠(yuǎn)超她們的想像,坐在馬車?yán)锏亩藮|張西望,到處都覺得新鮮。
“老伯,我想在京城買宅子要到哪里去尋?”宋暖晴問道。
“這你可問對人了,姑娘如果信得過老朽,我就幫你們辦妥帖了。”
宋暖晴開心道,“自然是信得過老伯,有老伯愿意幫忙,小女感激不盡。”
“京城南邊居住的多是官宦人家,那邊的治安還好,宅院周圍也清靜。”在老伯的幫助下,宋暖晴很快在京城南邊買了一處兩進(jìn)的院落,院落干凈整潔,買一些家什就可入住,二人甚是滿意。
幫著二人落腳后老伯就趕著馬車離開了,連車腳錢也說什么不要,說是燕王已經(jīng)提前預(yù)付了。
宋暖晴對這燕王的幫助記在心里,想著有空要過去拜會一下,便帶著綠芙上街了,兩人要添置些過日子的物什。
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宋暖晴心情很好地到處觀瞧,她沒想到僅一天時間就買好了房,在京城有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卻不知這全是燕王的手筆,她才能如此順利。
她和綠芙二人進(jìn)進(jìn)出出各個商鋪,開心地采買著,突然一個人跑到二人面前,驚喜地抓住宋暖晴雙肩,“宋兄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p> 抬眸看著面前的人,宋暖晴面上一怔,太子何時與自己如此熟識?
“宋兄弟不認(rèn)識在下了嗎?湄城花溪街上,宮飛揚?!庇⒖〉臅嫔嫌悬c失落。
“哦?你就是那挨打的書生嗎?想不到長得如此英俊,那天的臉被打的慘了點?!本G芙掩唇輕笑。
“是宮公子啊,請恕在下眼拙,沒有認(rèn)出來?!彼闻绾笸艘徊?,躲開宮飛揚的手,盯著他的臉,心頭疑惑,為何此人與太子長的一個模樣?難道那頑劣的家伙又要戲弄于我?
宮飛揚難得地扭捏了一下,“那天多虧了宋兄弟,還未來得及感謝,就匆匆離開,心里一直惦記能再次與恩人相遇,皇天不負(fù)苦心人,沒想到真的在京城遇到了?!?p> “宮公子不必介懷,是那肖成龍做惡太多,我不出手也會有人出手治他。”
宋暖晴看著眼前人的氣質(zhì)與太子完全不同,太子骨子里帶著上位者的倨傲是宮飛揚沒有的,他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溫潤謙和,絕對不是一個人。
“擇日不如撞日,我想請宋兄弟去前面酒樓吃個飯可好?”宮飛揚眼神誠懇地盯著宋暖晴。
“宮公子不必破費,我二人初到京城,今天出來采買了許多東西,還要回去歸整一下,吃飯就免了吧!”
“既然今日沒有時間就算了,那我讓阿泉幫你們送回去,等宋兄弟有時間我們再聚,這頓飯是一定要請的,宋兄弟可別推脫?!?p> 說著話,喊來小廝阿泉,抱著二人買來的東西就送到附近停放的馬車上。
宋暖晴看著推脫不過,只好繼續(xù)采買,宮飛揚一直在邊上陪著,直到送二人進(jìn)了院門。
“知道宋兄弟住在這里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再過來,宋兄弟今天也累了,那就先歇下吧!”宮飛揚臉上帶著真摯的笑,眸光璀璨。
“小姐,宮公子樣貌出眾,為人和氣,夫人一定喜歡。”綠芙一見人走了,馬上開口。
“傻丫頭,夫人喜歡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喜歡?!彼闻缧χ揶?。
綠芙被說的紅了臉,“哎呀,小姐莫亂說,奴婢是替夫人選女婿呢。”
“小姐我喜歡的是能文能武之人,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沒興趣。再說,宮公子拿我當(dāng)兄弟呢?!闭f完話“咯咯”地笑了起來。
二人睡了一個好覺,剛剛洗漱完畢,就聽得有人叫門,原來是宮飛揚帶著妹妹過來拜謝那天的救命之恩。
穿著一身青緞長衫的宮飛揚站在門前,腰束玉帶、墨發(fā)金冠,修長的身體更顯高大挺拔。
“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宋暖晴不吝贊嘆。
心中卻想著只可惜此人皮相甚好,卻一介書生,事到臨頭也只是滿嘴的知乎者也。她從小在一幫武僧師兄們的庇護(hù)下長大,心里更崇尚武藝高強之人。
剛把宮家兄妹讓到廳里,阿泉就帶著幾人抬著箱籠走了進(jìn)來,看著阿泉指揮眾人放下幾箱籠的東西,宋暖晴撫額,“宮公子何必如此客氣,那天的事也是在下隨手幫忙,擔(dān)不起公子如此厚意。”
“宋兄弟不能這么說,當(dāng)日若非你及時出手,可能我兄妹二人就沒了活路,對于你是隨手幫忙,對我兄妹二人可是救命之恩?!睂m飛揚神情鄭重地說道。
宮鈺也上前福身拜謝,“當(dāng)日若非公子出手,小女可能貞潔不保、斷了活路,公子的恩情我兄妹二人銘記于心。”
“這事至此做罷,你兄妹二人如果總是提這恩情,倒叫我不知如何自處了?!彼闻缟锨胺銎饘m鈺,卻忘了自己此時仍是男裝示人。
被宋暖晴拉著手臂扶起的宮鈺臉上漫上一抹紅霞,更加顧盼生姿、灼灼其華。
宮飛揚看在眼里,突然生了心思,問道:“宋兄弟在京城買了宅院,可是想接家眷過來同???”
“我想先在京城住些時日,如果覺得這里好了,也可能接了雙親過來頤養(yǎng)天年。”
“哦,在下的雙親已經(jīng)故去,只余我兄妹二人,所以才來京城投奔了親戚。以后我們在京中可以互相照拂,多個親戚走動?!?p> “嗯,公子也是豪爽性子,在下能結(jié)交到你兄妹二人,也是緣份使然?!?p> “宋兄弟多大?”
“虛度十四年了。”
“那我就托大,稱宋兄弟為弟,以后晴弟就叫我一聲大哥可好?”
宋暖晴嘴角抽了抽,這晴弟什么鬼!
“別光說話了,晴弟還沒吃呢吧?我兄妹已經(jīng)在長醉樓定下酒席,晴弟請!”說完話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和眾人直奔長醉樓。
宮飛揚領(lǐng)著眾人來到二樓一間雅間落座,讓店小二上了酒菜。
隔壁雅間的慕容端拿起酒杯,正要喝酒,一個黑影飛掠而至,“王爺,那位姑娘到了隔壁雅間。”
“哦?倒是省了本王過去尋她?!?p>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來人語氣猶豫。
“說?!?p> “與姑娘一起來的那位公子與太子模樣一般無二,但卑職確信此人不是太子?!?p> “還有這事?”慕容端放下酒杯,“你可看仔細(xì)了?”
“卑職絕對沒有看錯。”
“不要打草驚蛇,繼續(xù)看著?!?p> “是?!闭f完話一閃身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