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公主府不遠有一片山脈。直接與公主府的后山相連,但燕瑯選擇的地方,地貌險峻,懸崖峭壁,野獸出沒,除了獵人,很少有人跡。
燕瑯愜意地躺在一棵大樹上,遙遙指向一旁的崎嶇山路:
“第一日,本駙馬也不為難你們。從這里爬上山頂,找到標記的位置,取了信物,從那里下懸崖。本駙馬在崖底等你們?!?p> 面首們搖搖欲墜,臉色白得不像話。
燕瑯吹了聲口哨:“還不趕緊?”
下一刻,身嬌體軟的面首們嬌氣地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晃,顫顫巍巍地往那條山路爬。
最柔弱的,甚至爬了不到一米就滑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隨意靠著一棵樹閉眼喘氣。
燕瑯開始瞧得興起,漸漸地便無聊起來。他所在的樹極高,放目遠眺之下,遠遠看見了一隊車馬,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別偷懶啊,本駙馬這就去崖底等著。前五名可以隨意點餐,最后五名晚膳取消,睡狗舍。”
“駙馬,您欺人太甚!”
“您就不怕公主回來降罪于你么?”
“要知道,我們素日里都是公主疼在心尖尖上的人……”
面首們氣急敗壞,燕瑯心情則極好,好整以暇地看著一群男人弱柳扶風般慢慢往上爬,直到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跳下樹,對著等在一旁的楊公子招手:“隨本王去看看,那邊官道上來了何人,竟然還有一個小太監(jiān)跟著?!?p> 楊寧硬著頭皮勸誡:“王爺,您實在是不該沉浸在這些爭風吃醋的私斗之中。”
“你們口中的大事,不是有你們替本王費心么?”燕瑯睨他一眼,“還不走?”
兩人很快到了官道上的一處高地,借著樹木的掩映,打量著越來越近的一隊車馬。
一輛大馬車緩慢行駛。旁邊,一隊穿著奇裝異服、手中拿著木劍的大漢威風凜凜地跟著,在后面,就是燕瑯十分熟悉的皇家御林軍。一個面白無須的太監(jiān)挨著馬車,邁動殷勤的步伐,不停地隔著車簾噓寒問暖。
馬車車廂上,一個黑色月牙意外醒目。
楊公子輕輕道:“這是南疆大巫師的馬車。據(jù)說是奉命進京,為萬民祈福?!?p> “祈福是假,那皇上又要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是真吧!”燕瑯吐槽。
“宮里有我們的人?!睏罟拥溃巴鯛敺判?,他們有什么密謀,我們很快會知道?!?p> 燕瑯不置可否的譏笑一聲。
馬車內(nèi),一個鶴發(fā)童顏、眸色藍中帶紫的老人盤腿打坐,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然而脖頸處,一條巨大的蜈蚣形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又讓這所謂的仙風道骨多了一種詭異而陰森的感覺。
他原本手中正轉(zhuǎn)動著一只玉石蟾蜍,卻在馬車往燕瑯藏身之處經(jīng)過時,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東西,渾身輕輕一震!然后,他驀地睜大眼睛,神情激動道:“停車!”
那邊,準備離開的燕瑯突然感覺到掌心奇熱無比,他攤開手掌,見掌心桃花這一瞬間似乎遇到了什么宿敵般,驀地消失不見。
還沒來得及驚異,身后,有激動而滄桑的聲音響起:“何方高人在此?還請現(xiàn)身容老朽一拜!”
明明是很慈祥的聲音,燕瑯卻聽得極不舒服。他對楊公子使了個眼色,然后自己悄無聲息地遠遁。楊公子等了一會兒,才從樹林中走出,笑瞇瞇道:
“老人家,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