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想家了,先生的琴聲很柔和,很悅耳?!?p> 元卿卿擦著眼淚,她居然情不自禁的共鳴了。
墨靳楞了一下,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聽的懂,我的琴?”
“難道不是思念故鄉(xiāng)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聽見琴聲,會很想回去。
“是思鄉(xiāng)!”
墨靳的目光漸漸的柔和下來。
師傅說,只有有緣人,能聽懂琴中的弦外之音。
那個人,可能是他這輩子逃不開的劫數(shù)。
沒想到,居然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有意思。
“先生,教我嗎?”
“嗯!”
墨靳讓開了位置,向著元卿卿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她坐到旁邊來。
她還真的小跑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
他耐心的講著琴弦的上的知識。
元卿卿聽著莫名犯困。
好枯燥?。?p> “唔!”
元卿卿忽然吃痛的抱著腦袋,因?yàn)槟谒哪X袋上敲了一下,讓她醒醒瞌睡!
“素兒,我教你的時(shí)候,你要認(rèn)真的聽,明白嗎?”
他在教學(xué)生的時(shí)候,可是非常嚴(yán)肅的。
而且,元卿卿是他唯一的徒弟。
“知道了,先生!”
元卿卿聳了聳肩膀,認(rèn)真的看著他,一副很“認(rèn)真”的樣子。
墨靳直接蓋住了半張臉,心中無奈,師傅是不是算錯了。
他命中的劫難,怎么可能是個傻姑娘。
看起來,一副很蠢的樣子,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你先回去吧!今天,我還有重要的客人!”
墨靳感覺,他需要冷靜一下。
這次倒是元卿卿,有些抱歉了。
她從懷里拿出一根簪子遞給了他。
“先生,只是我的學(xué)費(fèi)!等我學(xué)會了,我會付清的?!?p> 說完,她就跑開了。
墨靳撫摸著發(fā)簪,很光滑,是上品。
傻的實(shí)誠!
有趣!
他將簪子放在懷里,重新開始煮茶,因?yàn)橛兄匾目腿艘獊怼?p> 沒一會兒的功夫。
客人來了。
一襲絳紫色的常服,披著絨球,頭戴月牙抹額,那張精致的臉,更是巧奪天工。
他便是宇文辰。
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進(jìn)來后,他跪坐在墨靳的對面。
“墨靳,叨擾了。”
“殿下,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值得嗎?”
墨靳將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宇文辰拿起茶,放在唇瓣小抿了一口。
眸光微微暗淡,過了半響,才作答。
“值得!她是個值得的姑娘,我只想給她一個正常人的婚禮?!?p> “圓房了?”
“嗯!”
“殿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墨靳有些生氣的拍掉了他手里的茶杯。
他和宇文辰認(rèn)識十余年,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親如兄弟,無話不談。
幾日前,他向墨靳要了一種,可以維持一個月身體健康的藥。
是藥三分毒,他本就體寒,吃了藥。
可以達(dá)到健康示人,但是藥性過了,會要了他半條命??!
人道方面,更是不能沾染,他怎么就......
墨靳的拳頭緊攥著:“她知道嗎?”
“不知道!”
宇文辰和她在一起,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意義呢!殿下?”
墨靳不曾沾染世事,但也知道,沒什么比命還重要。
“因?yàn)椋f,我生來高貴,不曾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宇文辰回想那天的對話,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他很開心。
她是獨(dú)特的,是耀眼的,給他灰白色的世界,帶來了色彩。
墨靳緊攥著拳頭,緩緩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殿下來找墨靳做什么?自生自滅的不好嗎?”
“墨靳,我想活著,陪著她,看盡山花爛漫?!?p> 宇文辰從未像此時(shí)此刻,活的這般的清醒。
“哈哈哈哈!”
墨靳忽然捧腹大笑,仿佛聽見了笑話。
“墨靳,我知道,我沒聽你的囑托,你很生氣,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p> 宇文辰攤開了手心,他只要一觸碰元卿卿,就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哪怕是生氣,也不曾想過,真的去傷害她。
“殿下,你的身體這么虛弱,你知道情況。墨靳知道普通大夫,遇見一聽話的病人,也是無濟(jì)于事?!?p> “墨靳,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人了?!?p> 宇文辰眉頭緊鎖,忍住不住咳嗽,咳出來全是血。
墨靳連忙拉起了他的手,替他把脈,眼中的擔(dān)憂,毫不掩飾。
他最終是嘆了口氣:“對殿下,真是沒辦法,還有救,但是你不能和她同房了,明白嗎?”
準(zhǔn)確的說,是不能行房事了。
“知道了,我已經(jīng)和她分開了,墨靳,將來你遇見生命最重要的那個姑娘。你會明白我的心情,她是我的唯一,我只想一直陪著她?!?p> 宇文辰說起元卿卿的時(shí)候,嘴角的笑容,有些抑制不住。
他最遺憾的,可能就是她親手煲的湯吧!
也是因?yàn)檫@件事,他想好起來,可以做她的后盾。
墨靳則是伸手,放進(jìn)衣袖,撫摸著那支簪子。
劫難嗎?
他取來了一些藥丸,將其中的一顆,塞在宇文辰的嘴里。
這是他提前準(zhǔn)備好的。
他寧愿用不上的。
“這段時(shí)間,就專心用藥,少出門。我還會想其他辦法,給你補(bǔ)充體力的,盡全力醫(yī)治你?!?p> “謝謝你,墨靳?!?p> 宇文辰很感激墨靳,他祈禱著好起來的那一天。
墨靳則是頭疼的按摩太陽穴。
“真拿你沒辦法,殿下,只要不給我添亂,我就很知足了。”
嘴上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控制不住的關(guān)心。
宇文辰笑著看著他,手指摩挲著藥,他真的要控制自己了。
此時(shí)的元卿卿已經(jīng)翻墻回去了。
途徑廚房的時(shí)候,還是忍不住進(jìn)去看看,看著之前剩下的藥。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做湯,可以去體寒的藥。
說不定,能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祛除他身體里的寒氣呢!
她不做的話,怎樣知道結(jié)果呢!
想著,她就走了進(jìn)去,將袖子卷了起來。
她將藥磨成粉,抹在雞肉的里外,熬湯的時(shí)候,在里面還放了一些姜片墊底。
她怕其他人掌握不了火候,自己坐在爐子跟前,看著火候。
秦嬤嬤經(jīng)過廚房的時(shí)候,看見了她單薄的身影,讓其他人不要打擾。
宇文辰回來的時(shí)候,王府的下人,端了熱騰騰的雞湯。
看見雞湯,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元卿卿。
這樣的一個女子,他怎么能不動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