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jìn)入紅花樓,畢冉和李光地兩人的心態(tài)和第一次的時候恰好相反,這次輪到畢冉開始忐忑,而李光地則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做到目不斜視,神情淡然。
畢冉在踏入紅花樓的那一瞬間,就開始想辦法怎么去忽悠那個叫月娘的老鴇,而好巧不巧的是,這才剛?cè)腴T,那老鴇就迎了上來,畢冉心咯噔了一下,心想:“壞了,這么快就迎上來,這尼瑪是要露餡了呀!”
“兩位爺,這次只有兩個人來呀?”
月娘搔首弄姿的模樣,胭脂粉很濃。月娘沖畢冉很嫵媚的眨眼睛,看似普通的撩撥,其實畢冉卻能在月娘的眼中看出其他的意思。
畢冉內(nèi)心有些慌亂,在心里暗示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進(jìn)入妓院,自然是要尋花問柳,但畢冉此時卻還是將眼睛斜往一旁,不敢直視月娘的眼睛,雖然這樣的表現(xiàn)看起來很心虛。
這時出乎畢冉意料之外的是,李光地居然主動開口說道:“找個雅間,挑兩個清倌人上來,我們兩個想聽聽小曲?!?p> 畢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光地,拉著李光地湊近他耳邊說道:“你這么熟的嘛?怎么上次表現(xiàn)的像個雛那樣?”
李光地附在畢冉耳邊說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畢冉聽李光地這樣的解釋,也只能笑呵呵的,而月娘笑嘻嘻的說道:“兩位爺就聽小曲,不多找兩位姑娘玩玩嘛?”
畢冉此時卻想著快些和老趙那些人接觸,既然之前那個老趙提及過老鴇的名字,那么絕對是互相認(rèn)識的,畢冉從袖口的暗袋里面拿出那塊小鐵牌,放在手掌上面展示給月娘看。
月娘原本就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一見到這塊小鐵牌,那一瞬間表情充滿疑惑及嚴(yán)肅,但僅下一秒又恢復(fù)那擠眉弄眼賣弄騷氣的樣子,她很自然的將手覆蓋在畢冉攤開的手掌上,湊到畢冉耳邊輕聲說道:“大人,你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畢冉輕聲回道:“上次我?guī)土四悖銈兗t花樓才幸免于難,這次你得報恩哦!”
月娘雖然聲音壓得很小,但是卻能聽出她的語氣有些警告的味道:“大人,你拿著這個鐵牌,看來你就是救出老趙等人的人咯,你這是來要銀兩的?”
畢冉明白那月娘是在試探自己,便笑著回道:“沒錯,我是來要銀兩的,只不過我對你還有那陳近南有恩,你不會在這個時候曝光我吧?”
月娘往畢冉耳朵輕輕吹了口氣,那香味熏得畢冉有些暈暈的:“大人,你和老趙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多嘴,而你以什么身份來這里我也不想知道,你就是個客人而已,但是如果你是清廷派來的奸細(xì)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月娘在話尾故意加重語氣,讓畢冉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而畢冉剛要說話,那月娘就已經(jīng)推開畢冉,并順走他手里的鐵牌,笑盈盈的對畢冉說道:“你們跟我來吧?!?p> 畢冉和李光地對視一眼之后,便只能跟在月娘的身后,而畢冉也無暇于紅花樓內(nèi)的熱鬧,他還是不放心那個月娘。
來到二樓的雅間,這正好是他們上次來的那間房間,畢冉在月娘敲門之前還一臉嚴(yán)肅,而當(dāng)房間內(nèi)的人打開門后,畢冉迅速轉(zhuǎn)換表情,秒變嬉皮笑臉的二流子模樣。
開門的是那廣東大漢老李,他此刻已經(jīng)換了衣服,如雞窩一般的頭發(fā)也束了起來,臟兮兮的臉也洗干凈,而臉上交叉著剛剛結(jié)痂的鞭痕,看起來觸目驚心,配合他那粗獷的五官,顯得有些猙獰。
畢冉雖然之前因為在黑夜之中,并且他的臉上滿是血跡污垢,所以認(rèn)不得他的臉,但這壯碩的身材,并且開口帶著廣東口語的普通話,立馬就認(rèn)出。
“阿……月娘,那牟利來啦?”
月年點點頭,畢冉用那輕佻的語氣說道:“搞得那么神秘,我的銀子呢?”
在畢冉身前的月娘聽畢冉那輕佻的語氣,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而在房間里面,那矮個子老趙低啞的聲音傳來:“請那兄弟進(jìn)來坐吧!”
月娘和廣東大漢老李很自然的讓出一條道來,讓畢冉和李光地走進(jìn)房間,月娘笑了笑并沒有跟進(jìn)房間,而是幫忙關(guān)上門。
畢冉環(huán)顧房間,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就只有四個人,矮個子老趙穿著道袍,一副道士模樣,其余二人穿著都非清朝標(biāo)志裝扮,頭發(fā)自然也是明朝民間的風(fēng)格,畢冉就有些奇怪:“這些人平時是如何喬裝成清朝那樣的打扮?莫非真的有易容術(shù)的存在么?”
矮個子老趙此刻正在燈火旁邊看著一封書信,其他兩人都在擦拭著反著銀光的鐵劍,廣東大漢走到桌子邊拉出一把凳子就坐下,還對畢冉說道:“小子,坐呀!楞借那做十么?”
其他兩人似乎注意到了李光地手里拿著一把長刀,時不時的會抬起眼來瞟一下。
畢冉這時候開口道:“坐什么呀!你們快點給銀子給我,這江寧我是不能待了,我拿了銀子得連夜出城?!?p> 矮個子老趙這個時候似乎已經(jīng)將書信的內(nèi)容看完,只見他對角折起書信,放到燭火上將書信點著。
“兄弟別急,銀兩我絕對會給你的,但,現(xiàn)在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
畢冉看著那書信在矮個子老趙的手里面燒了起來,他咽了咽口水,打開單肩包,發(fā)現(xiàn)包里只剩下三包煙,便拿出一包拆開,抽出一支,在手里敲了兩下,走到桌邊將煙點著。
吐出口煙之后,畢冉開口道:“拜托我?guī)兔???p> 矮個子老趙將即將燒到手的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之后說道:“沒錯,今天在大牢之中見識到了兄弟你的本事,因此我有件事情需要兄弟你的幫忙,或者說是一筆生意。”
“哦……?”
畢冉叼著煙,拉了把凳子坐下:“什么生意?”
矮個子老趙笑了笑道:“我需要你幫我去蘇州大牢里面救一個人!”
畢冉?jīng)]想到這個矮個子老趙居然要自己去大牢里面救人,一緊張被口里的煙嗆到,拼命的咳嗽……
一直咳嗽到滿臉脹紅,眼淚都出來之后,畢冉才緩了過來,而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而李光地反倒很體貼的輕拍輕撫畢冉的后背,并臉帶抱歉的對老趙等人說道:“不好意思呀,我這兄弟一時激動,見怪不怪哈!”
待畢冉緩回氣,將咳嗽止住,用袖子將兩眼的眼淚擦掉之后,方才呼吸略帶急促的回道:“監(jiān)獄,監(jiān)獄里面救人……這可是大活呀,很貴的?!?p> 矮個子老趙卻笑著說道:“不會虧待你的,絕對是重酬?!?p> 畢冉和李光地都面露疑色,回頭看了一眼李光地之后,又轉(zhuǎn)過頭看著矮個子老趙,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出多少錢?”
矮個子老趙神秘笑著,并對畢冉的豎起食指,畢冉也跟著豎起自己的食指,眼里充滿疑問的看著自己的豎起來的食指:“一千兩白銀?”
矮個子老趙發(fā)出爽朗的大笑,隨即又突然靜了下來很嚴(yán)肅的說道:“是黃金……”
畢冉臉抽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黃金,一千兩黃金?”
而站在畢冉身后的李光地也瞪大了眼,似乎被這個報價嚇到了,畢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心里暗道:“出這么多錢要我去救人,那這個人絕對是朝廷重犯,甚至是他們組織里面的骨干。”
“什么人,你們舍得花這么高的價錢去救?”:畢冉出于好奇還是開口問那矮個子老趙。
矮個子老趙似乎并不想隱瞞畢冉:“這個人是名叫李成風(fēng),是一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高人,半年前因為于大街之上煽動百姓反清而被抓進(jìn)蘇州大牢之內(nèi),這個人行事怪異瘋癲,卻總能預(yù)知未發(fā)生的大事。”
畢冉聽矮個子老趙的介紹,覺得有些無語:“這不就是瘋子神棍嘛,需要花重金去救他?難道就因為他反清嗎?”
矮個子老趙搖頭道:“不,花重金去救他,是因為他藏了一個足以顛覆清廷皇權(quán)的秘密?”
畢冉內(nèi)心吐槽道:“這尼瑪?shù)奈鋫b小說嗎?足以顛覆皇權(quán)的秘密?果然這些家伙很迷信這些有的無的?!?p> “我能問一下,是什么秘密嗎?”:畢冉試探的問道。
矮個子老趙看了看周圍,低聲道:“傳國玉璽……”
“哈……?”
畢冉霎時間被傳國玉璽四個字給驚到,他內(nèi)心反問自己:“我歷史不好,但是傳國玉璽我還是知道的,這東西不是早就丟了嘛?”
矮個子老趙見畢冉一驚一乍的,便說道:“兄弟,具體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就說你接不接這個生意?”
這下可問倒畢冉了,畢冉哪有那么老千的技能呀,這完全就是為了混入他們的內(nèi)部演出了的戲而已,被這么一問畢冉一時間沒了主意。
無奈的他只能站起來,拉著李光地到一邊小聲的問道:“光地兄這可咋辦呀?”
李光地瞟了瞟滿臉期待的老趙等人,附在畢冉耳邊說道:“畢兄弟,眼前這生意,咱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否則之前所做的就都白費了?!?p> 畢冉皺著眉頭接著問道:“可我們沒這本事呀!”
李光地輕笑道:“接吧,我們還真的有這個本事,而且那個傳國玉璽要真的能找到,這個可不得了哦!”
畢冉并不是很明白,怎么突然李光地有這個自信,便追問道:“你確定?”
李光地又在畢冉耳邊說了句:“你忘了,咱們身后是什么人?”
畢冉想了想之后,這才恍然大悟,此刻立馬計上心頭,而老趙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兩位還沒商量好?”
畢冉轉(zhuǎn)頭從包里拿出煙,在手背上敲著煙走回到桌子邊,拿起蠟燭點著香煙,吐了口長長的煙柱后,笑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單生意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