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王颯小姐,你或許看錯人了(下)
【王颯小姐做出你的選擇吧,是否愿意將命運骰子交給我】
“貧妾可以問個問題嗎?”
【請問】
“郎君一共經(jīng)歷了多少次如同貧妾這般的劇情?”
【一千次?一萬次?總之太多了,多的我都無法計數(shù)】
“那如同貧妾這般的覺醒者又有多少呢?”
旁白君似乎猶豫了許久。
【很多】,它的聲音發(fā)生了變化,不再是古井無波,反而有些歡快。
“那么她們又是如何選擇的呢?”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相比較將他留下來,她們更希望自己能夠保留劇情之外這段彌足珍貴的記憶】
“確實是一段彌足珍貴的記憶,對于貧妾來說是一段珍貴的記憶,但對于郎君來說恐怕這是一段恐怖的回憶吧。”
只是這聲音很快又變得古井無波起來。
【那么王颯小姐你是否愿意將命運骰子交給我】
“交給你嗎?我也不知道。我的內(nèi)心告訴我如果交給你我肯定會后悔的!”
“郎君真的很溫柔??!明明被我殺了這么多次,但每一次都還是溫柔的對待著我。”
“我真的很慶幸我嫁給的是郎君,而不是陸明?!?p> “我不需要去忍耐冬日的寒冷。”
“不用時時刻刻擔(dān)心著被郎君當(dāng)著眾多丫鬟的面與我歡好,白日宣淫?!?p> “不用使著那些陰私鬼蜮的伎倆去與那些丫鬟爭寵。”
“不用擔(dān)心被婆婆責(zé)罵的時候,孤立無援?!?p> “明明棋力比我高出許多,卻總是在最后輸給我?!?p> “總是興致勃勃的帶著我,跟我講著繁華的太康城。”
“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的郎君,如果沒了這些記憶,那么我還是我嗎?”
【所以,你選擇拒絕】
“不!”王颯展顏一笑,“我同意了!”
“敢問貴女,可有什么可笑之處?”皇后身邊伺候的內(nèi)侍小碎步走到王颯面前問道。
【回殿下,非是可笑,而是可氣,雞鳴狗盜之輩將別人佳作據(jù)為己有豈不可氣可笑?!?p> “回殿下,非是可笑,而是可氣,雞鳴狗盜之輩將別人佳作據(jù)為己有豈不可氣可笑。”
………
王颯亦步亦趨的跟著皇后向著長生殿走去。
長生殿很大,但即便是這樣,王颯再進(jìn)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陸明,他低著頭,臉色蠟白,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躬身行禮之后,很快便聽到了皇帝命令。
“陸世子吾問你,曹修遠(yuǎn)是否抄襲!”
她看著那個目光躲閃,縮著腦袋,不愿意答話的陸明,心痛了,那個神采飛揚的郎君不應(yīng)該被這般羞辱。
王颯站了出來,她道:“孫司獄莫要再問了,無論你問什么貧妾的郎君也不會說出任何話?!?p> “這是為何?”
她盯著他,滿眼的喜歡,“便是因為貧妾的郎君是這般赤誠之人?!?p> 王颯對著御座之上的三人盈盈一禮,她輕笑著,按著旁白君的引導(dǎo)開始了她的反擊。
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山間的涓涓溪流那般,清澈溫柔,“今歲九月九日重陽佳節(jié),貧妾還是離陽侯家的六小姐,因祖母憐惜,便隨著祖母一起去城外的白馬寺上香祈福,因天黑路滑留住白馬寺,…………”
這個故事荒誕不經(jīng)卻又詭異的將一切都串聯(lián)在了一起。
【你的選擇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旁邊君的聲音又發(fā)生了變化,它似乎帶著點哭腔。
【你不是應(yīng)該拒絕的嗎?為什么會同意,你會后悔的】
“后悔?”
“呵……”
“那段記憶雖然美好,但只是屬于我,它們并不屬于郎君?!?p> 王颯一邊講著故事,一邊回應(yīng)著旁白君。
“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所以我要給郎君留下一個獨屬于我的記憶?!?p> “我并非不想和郎君在一起,但我們的關(guān)系就像是兩根打了結(jié)的繩子,最終郎君會離開這個結(jié),而我會留在這個結(jié)里。”
“我不想抱著這些記憶不斷的輪回。”
“我討厭冰冷的雪夜?!?p> “討厭與丫鬟們爭寵?!?p> “討厭被婆婆責(zé)罵的時候身邊還有著一個人的指責(zé)?!?p> “討厭像是娼婦一般被無情的玩弄,哪怕我能殺他一千次,一萬次?!?p> “在體驗過溫暖之后,我不想在獨自面對寒冷,與其抱著這些記憶在深夜里舔著傷口,倒不如忘掉這些?!?p> “我無法阻止我前邊的那些人,也無法阻止我后邊的那些人。”
“我甚至連與郎君一起死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我們都無法真正的死去?!?p> “但我可以給他留下一個記憶,一個獨屬于王颯的記憶!”
“他會比我更痛苦,因為我可以選擇忘記,而他卻只能永遠(yuǎn)的記得!”
王颯蓮步輕移走到陸明身邊,“郎君現(xiàn)在還要置身事外嗎?”
他看著她。
臉上的笑容,似詭異,似狂熱,但又如春風(fēng)中悄然綻放的花朵一般美麗。
她看著他。
是那樣的慘白,那樣的卑微,就如同泥地里的蟲子一般無足輕重。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王颯在心中吶喊著,她的郎君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所以,神靈大人,拿去吧,把我的一切都拿去吧,去改變這一切,改變這個命運?!?p> 旁白君的聲音再度變得古井無波起來。
【你的情誼我會替你轉(zhuǎn)達(dá)的!!】
她緊握著他的手,“郎君可切莫辜負(fù)貧妾的努力,以后的一切便全靠郎君了!貧妾把一切都交給郎君你了?!?p> 她看著他。
看到了吃驚,看到了疑惑,亦聽到了那句,“真傻!”
“傻嗎?或許吧!”
她看著他。
那把她護(hù)在身后的溫暖,那陽光而又爽朗的笑容,他回來了,那才是她的郎君,神采飛揚,驕傲自信。
她的雙眼似乎有些模糊,一如當(dāng)初她恭賀自己新婚快樂時的那般,是初見時的喜悅,亦或是離別時的悲傷。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郎君就這樣改變這一切吧,改變這該死的命運?!?p> 王颯大聲的呼喚著,聲嘶力竭般的叫著,但詭異的是沒有人能聽到她的呼喚,她在消失,在一點點消失,無數(shù)的記憶被一點點刪除,她惶恐的伸出手,想要再摸一摸陸明,但這顯然是妄想。
“就這樣一直驕傲的!驕傲的!活下去吧,郎君!”
她變成了她。
仿佛有雙手在輕拂著陸明的臉頰,暖暖的,癢癢的,不經(jīng)意間便笑了出來,如同太陽一般,上揚的嘴角,自信且張揚。
“你好,文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