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與伊老的交流

　　萬家燈火，徹夜如晝。

　　這在科技發(fā)展的現(xiàn)代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廉價的電能與電燈，讓黑夜與白晝的差別變成了時間的差別，人們可以于午夜狂歡，讓午夜之城閃爍白晝之光。

　　而在斗羅呢？

　　斗羅的魂導(dǎo)技術(shù)嚴(yán)重依賴不具備普適性的魂力能源，這種能源對于平常人來講是不存在的，因為他們不是魂師，甚至魂師也不會將魂力消耗在這種事情上。

　　魂力儲存技術(shù)，這個世界的奶瓶技術(shù)難點太高，不是什么魂導(dǎo)師都可以制作，低級沒意義，高級戰(zhàn)略物資，魂師老爺們相比運用在普及利民上，更傾向于作為長期魂師戰(zhàn)爭的緊急魂力補給。

　　史萊克城的黑夜之光，是架設(shè)在萬千燭火之上，是奢華的燈油消耗的。

　　“……不過，一切都不一樣了，不是嗎？”

　　魂師的行動力還是不錯的，短短五日功夫就制造了一臺大型發(fā)電機組，并且鋪設(shè)地下電纜、高壓電線，接連的路燈點綴，讓整座史萊克城徹底變成了不夜之城。

　　廉價的電能，能源一旦廉價了，帶來的絕對是變革，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由魂力主導(dǎo)的世界里多出了全新的可能性。

　　不夜之史萊克，便是對于斗羅大陸現(xiàn)有框架的最有力沖擊。

　　“你很有趣，小家伙?！?p>　　虛幻的身影在他的身邊閃爍，一同看著史萊克，沙啞的聲音有一種歲月的感覺。

　　那是一位老者，相比于凡人老去時的筋骨萎縮，1米8左右的他比霍天驍高太多，看起來甚是高大威武。

　　外面是一件白色的斗篷，內(nèi)里是華麗的金紋黑袍，右手中是比人還要高兩米，看起來像重長兵器多于施法道具的黑白金三色法杖。

　　可惜，一切都太過于虛幻，他只是一抹靈魂神識的碎片，延續(xù)著過往榮光的裝扮。

　　“你好，偉大的死靈圣法神，亡靈天災(zāi)伊萊克斯，多謝幾日前的幫助?！?p>　　被稱之為伊萊克斯的老者沒有像他名號那般恐怖，而是像一位返璞歸真的高人，一舉一動甚至透著圣潔。

　　幾日前他的蘇醒，也是霍天驍面對言少哲們的最大底氣之一，當(dāng)前世界情報中最強者的神識碎片之一，一個靈魂力量強大到足以破開空間降臨全新世界的存在。

　　力量萬不存一，只是神識碎片，記憶都已經(jīng)破碎不全，但借助霍天驍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足夠了。

　　他是一切的基礎(chǔ)，存在的基本，伊萊克斯與天夢冰蠶的存世核心。

　　伊萊克斯是知識，來自于異世界的魔法，一個想成神早已成神的死靈圣法神的一生知識碎片。

　　天夢冰蠶是能源，他的百萬年本源是能量，是將知識轉(zhuǎn)化成力量的基礎(chǔ)，驅(qū)動一切技術(shù)的源動力。

　　三者合一，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神界之下的最強者，不，尋常的神明也無法將他們擊退。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光?！币寥R克斯點了點頭，“我想要知道，你能夠做到什么，人類這種生物是否有拯救的希望。”

　　“伊老，我就這么稱呼你了?！被籼祢敳]有給對方反駁的機會，“你覺得人類是一種什么東西？”

　　人是什么東西？

　　殘破的記憶給予了伊萊克斯認(rèn)知，開口道：“卑鄙無恥，不可救藥，一種完全看不到美好的生物，充滿了齷齪與骯臟。”

　　“真是不錯的解釋?！?p>　　霍天驍笑了，與他一同欣賞夜景的王冬歪了歪頭，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說什么。

　　“人類很貪婪，對于資源與生命具備無比的貪念，我們的行為滅絕了一個又一個物種，甚至透支時代、未來的潛力，只為了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p>　　“人類很卑鄙，人與人之間的悲喜并不想通，人與人的斗爭卻千篇一律。我們是內(nèi)斗的種族，我們對殺死同類，陷害同類有著異樣的執(zhí)著。為了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我們什么都能做出來，所謂道德的約束從來都只是遮羞布?！?p>　　“人類很骯臟，陰暗的心思與手段，我們能夠心安理得的陷害他人，所謂的罪惡對于人類就是呼吸一般自然，從不限制，整個人類族群就是一個充滿罪惡的族群?！?p>　　“人類很傲慢，自認(rèn)為萬物之靈長，我們保護其余的物種，我們認(rèn)為科學(xué)的方式是對它們好，人類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其它生命的感受。因為什么？因為發(fā)自內(nèi)心的傲慢，我們的傲慢就是身為人類本身，天生的理所當(dāng)然?！?p>　　“你……”伊萊克斯有些動搖，明明是他想聽到的答案，為什么他想要反駁？

　　不，他說的不對。

　　伊萊克斯想要說卻說不出口，他的記憶太殘缺了，可隱約間，他似乎回想起了一對愛人，似乎……人類并沒有那么無可救藥。

　　人類還是有救的，人類還是能夠有所悔改的，他依稀間有這樣的想法。

　　“我說的有問題嗎？”霍天驍笑了。

　　“不，一點問題都沒有，有問題的是只看到這些的家伙！”

　　霍天驍摟著王冬，眼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我不會否認(rèn)這一切，但我也不會局限于此?！?p>　　“在我眼中，人類文明必須永存，為此做出什么事情來都是必要的。物種滅絕？抱歉，人類還在掙扎，你一個非人物種還想著存活，純粹開玩笑?！?p>　　“文明是人類的核心，你只看到了骯臟與罪惡，為什么不去看看美好與道德呢？”

　　“親情?！?p>　　“友情?！?p>　　“愛情。”

　　“人類的底線道德?！?p>　　“人類的美好向往?！?p>　　他揮手指向遠(yuǎn)方，語氣激動：“文明是一切的生命發(fā)展的最后瑰寶，唯有文明，寄托一切美好與罪惡，而人類文明，便是人類最美好之物的一切集合?！?p>　　“要不要陪我看看呢？”霍天驍發(fā)出了邀請。

　　“嗯？”“嗯？”

　　伊萊克斯與王冬發(fā)出了詢問。

　　“去見證一切，去締造一切，這一路上我們將看到一切的人類必要之惡，同樣，我們也會看到璀璨的人性之光與美好?！?p>　　“當(dāng)然，我也有私心，你對我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助力，那么你愿意去試試嗎？”

　　“嗯?！?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