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事
全程不發(fā)一言,待他喝完,又走了。
阿瑗以為自己的茶藝了得,他喜歡喝。
伏司繁也愣了下,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難喝……”
殷藐都看不下去了:“三皇子要是覺得難喝,就不要喝了?!?p> 伏司繁冷笑:“白白糟踏了這雨前龍井?!?p> 阿瑗看到他眉眼帶笑,知道伏司繁又在嘴硬,便順著他說:“那等我以后茶藝精進(jìn)了再請三皇子來品?!?p> 伏司繁沉吟片刻:“我很忙的?!?p> 阿瑗:……這天還怎么聊。
伏司繁又道:“我盡量抽空?!?p> 阿瑗:……
殷藐都忍不住了:“三皇子不需要這么勉強(qiáng)?!?p> 伏司繁瞪他:“不勉強(qiáng),來找你的時(shí)候,順道喝一杯還是有時(shí)間的?!?p> 阿瑗忍不住失笑。
伏司繁聽到阿瑗的笑聲,微微一動(dòng),默然無聲。
殷藐便讓阿瑗先離開,伏司繁瞄了一眼殷藐。
殷藐笑著說:“三皇子,我們要說正事了?!?p> 伏司繁的正事是他封網(wǎng)一事。阿瑗的正事是如何保護(hù)柳若笙。
柳若笙知道自己的事情牽連了阿瑗,不敢找阿瑗。
阿瑗主動(dòng)邀請柳若笙。
大概也就半月未見,柳若笙竟然清減至此,弱不勝衣。
阿瑗問:“柳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阿瑗身上有一種特別溫和的氣質(zhì),只要跟她一起就能被她感染一般。
每次見到阿瑗,柳若笙心里總能感到安穩(wěn)。
柳若笙不由得微笑回:“沒事。明日我要回蜀州了,忙的有些累?!?p> 柳若笙在國都的兩年光景只留給她疲憊。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眼前的少女。
阿瑗自從傷了手后,就被關(guān)在家里,外面什么事都不知道。
阿瑗擔(dān)心柳若笙的狀態(tài),緊緊地拉著柳若笙的手:“柳姐姐,你要是有什么難處,來找我,我一定會(huì)盡我所能?!?p> 柳若笙只是笑,阿瑗又說:“你也可以找三皇子?!?p> 柳若笙:“為什么要找三皇子?”
阿瑗收到的劇情里,并沒有寫柳若笙與伏司繁如何相愛,只寫了后面,伏司繁為柳若笙放棄皇位。
阿瑗有些困惑,難道現(xiàn)在柳若笙與三皇子沒有感情嗎?
柳若笙對阿瑗解釋:“阿父以前進(jìn)貢的時(shí)候,并沒有因?yàn)槿首釉诶鋵m而少了他那份??赡芤?yàn)槿绱?,三皇子記住了我們柳家。?p> “后來進(jìn)國都后,阿父帶我拜見各位皇子,所以我才與三皇子認(rèn)識(shí)了?!?p> 柳若笙說到這里有些難堪。
她并不知道柳父當(dāng)初安了想要她嫁入王府的心。
二皇子已經(jīng)成婚,三皇子年幼。柳父見過二皇子浪蕩,才打消了嫁入皇室的念頭。
阿瑗聽到這里,也有些緊張,二皇子荒唐的名聲她都聽過。
尤其二皇子與宗族的妹妹海鹽公主通奸的事情,幾乎所有世家都知道。
在好色的伏氏皇室中,伏司繁就像另類,不他重色,但是他嗜殺。
阿瑗問:“二皇子見過你?”
柳若笙點(diǎn)頭。阿瑗擔(dān)憂的看著她,低聲問:“是不是二皇子?”
在阿瑗柔軟的目光里,柳若笙紅了眼眶。
她點(diǎn)點(diǎn)頭。二皇子威逼她父親,要納她做妾。
柳父一門想要心思高攀,也是出于一番愛女兒的心。
他覺得以他女兒的才情樣貌值得人上人。
人上人里面也有渣渣。二皇子顯然就是這種。
柳父舍棄了經(jīng)營多年國都的生意,全部給了二皇子才得以脫身,回到蜀州。
這次也算是給柳父一個(gè)教訓(xùn)了。
柳若笙垂著頭,擦了眼淚:“都過去了。好在沒事?!?p> 阿瑗只覺得柳若笙真的很堅(jiān)強(qiáng):“柳姐姐辛苦了?!?p> 柳若笙搖搖頭:“謝謝你,好阿瑗?!?p> 阿瑗并不知道,因?yàn)樗此老嗑攘趔?,在二皇子?dòng)柳家的時(shí)候,殷藐出手幫了一下。
殷藐大概覺得阿瑗如果知道她的朋友,被人欺負(fù)會(huì)傷心。
柳若笙哭完,覺得心中舒服了不少。
柳若笙說:“要記得常常給我寫信?!?p> 殷藐忽然進(jìn)來,他并不知道阿瑗有課。
柳若笙明顯一副哭過的樣子,殷藐目光一觸即就有些尷尬,連忙往旁邊一瓢。
柳若笙也尷尬了,臉色羞的通紅。
殷藐說:“阿瑗,我等下來找你?!?p> 殷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阿瑗看著殷藐頗有些狼狽的身影,笑著打趣:“阿兄最從容,難得看他這么慌亂?!?p> 柳若笙的臉更紅了,但也很快鎮(zhèn)定下來。
阿瑗笑完,心里覺得不妙,看向柳若笙。
柳若笙微笑垂手,一幅少女嬌羞的樣子。
阿瑗:別跟我說,柳若笙喜歡殷藐。
殷藐清貴又帶著些朔州的瀟灑,正是時(shí)下少女們最心儀的樣子。
阿瑗捂住自己的心臟,受不了,別說伏司繁的情劫對象移情別戀了。
心痛至此!
阿瑗不敢問,一問就要戳破這少女心事,讓柳若笙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
殷藐啥時(shí)候跟柳若笙有了接觸?。?p> 阿瑗:“唉,阿兄今年也是剛好說親的年紀(jì),跟柳姐姐一樣,也要守孝。”
柳若笙道:“我倒覺得男子要先立業(yè)在成家。”
阿瑗:“是這個(gè)理,可是阿兄父母雙亡,又一門相思撲在建功立業(yè)上。我們都想阿兄早日找個(gè)妻子,幫他助他,不讓他那么辛苦?!?p> 阿瑗對柳若笙感到抱歉。她這么說,應(yīng)該能斷了柳若笙的念頭吧。
柳若笙微微笑:“阿瑗阿兄這般出色,阿瑗就不要擔(dān)心了?!?p> 阿瑗看著柳若笙失了神采的雙眼,內(nèi)疚的不行。
阿瑗緊緊握著柳若笙的手:“柳姐姐以后也會(huì)有遇到一個(gè)助你護(hù)你,真心愛你的男子?!?p> 阿瑗在心中唾棄伏司繁一百遍,動(dòng)作太慢了!
柳若笙不由敲敲阿瑗的額頭:“阿瑗已經(jīng)開始思春啦。也不知道阿瑗以后的夫婿會(huì)如何待阿瑗?!?p> 阿瑗嘆口氣:“相敬如賓?!?p> 阿瑗這里只有伏司繁劇情,一點(diǎn)都不能未卜先知。
柳若笙見阿瑗臉色沉沉,又問:“阿瑗這是怎么了?”
阿瑗說:“我感覺我未來的夫婿可能會(huì)不喜歡我?!?p> 柳若笙大吃一驚。
站在門外的殷藐與伏司繁忽然就默契的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