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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海經(jīng)搞種田

第八章 曾經(jīng)的少年郎

我在山海經(jīng)搞種田 雪念青 2316 2020-11-17 09:00:00

  壽麻國,東郊。

  一輪圓月懸在藏藍天幕間,映襯得遠處的雪山森冷無比。

  一群上身赤裸,下半身僅裹了半張獸皮的壽麻人,正在生吞活剝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野豬。

  野豬四蹄被結實綁在四根大石柱子上,他們在吃豬,豬卻未被殺死。

  舔著不斷地從嘴角噴濺出來的血花,這些半赤裸的人一刀刀割在已經(jīng)被削去耳朵的野豬身上,他們每割一刀,野豬便發(fā)出刺破天際的嚎叫。

  而豬叫得越凄慘,他們吃得越歡脫,這是他們的王賞賜給他們的晚餐。

  因他們馬不停蹄筑一座高高的祭臺而獲得的豐賞。

  這個祭臺,十五月圓之日,也即明天,就要用來向昊天上帝祭獻從敵國俘虜來的公主。

  他們的巫說了,只有不斷地向昊天上帝祭獻美麗的公主,他們的王子壽無影才會醒來。

  “這回輪到哪家公主倒霉了?”

  離祭臺很遠的山巔,一棵參天桑樹拔地而起,它的繁枝茂葉,遮去了半邊天幕,也遮去了當空皓月,隱隱漏下銀沙一般的光輝,正落在一個斜躺著,不停地往嘴里扔桑葚的少年身上。

  他一襲白衣綴在黝黑桑葉間,輕如云明如雪,就仿佛此刻天幕中皓月投下的一個影子,山風嘩然而過,星河淼淼,白衣?lián)u曳不定,如夢如幻,如與月共舞。

  婆娑月光,定在他額間,鼻翼,唇角,下頜,勾勒出他廣額劍眉星目的臉,愈發(fā)地如石鑿冰琢一般。

  他明明只是慵懶地躺在那里,百無聊賴地往嘴里扔著桑葚,卻有一種自是天成的韻律感,仿佛在彈奏一首美妙的曲子,又仿佛是享受一首美妙的曲子,桑葚就像跳動的音符,一顆兩顆無數(shù)顆躍動進他的嘴里,一氣呵成。

  吃完了手中的桑葚,少年口齒輕啟道:“淑士的?!?p>  “見過了?”與他對話的人,離他足足有一里地,一襲黑衣皮甲,手握一根竹節(jié)般的鐵棍,半抱而立。

  他的臉罩著一張炫黑面具,顯得神秘又冷酷無情。

  “嗯,就住我隔壁?!?p>  “這么說,是已經(jīng)熟識了?”

  “叔,我要救她?!鄙倌暄鲋纳碜油蝗蛔似饋怼?p>  他這一動,風也隨之撼了撼巨型桑樹,桑果星雨般簌簌墜落。

  “為何?”黑衣人面具下的臉明顯一凜,好似怕冷似的,這樣一來,他的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更冷了。

  “直覺。直覺就想救她。當然如果按照這個世界運行的大道,我吃了人家一顆天珠玉血丹,欠人家的,得還?!?p>  “欠,什么是欠?”

  少年撫額頭,不知道該怎么跟黑衣人解釋“欠”這玩意,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欠,就好比是,老娘收養(yǎng)了齊吾叔你,你覺得應該給老娘做點什么,然后你就一直陪在我身邊。”

  “哦,懂了,小姐說,這是感恩?!饼R吾似懂非懂,其實感恩是什么他也不懂。

  他跟在小姐身邊,無非他是小姐帶來這個世界的,他屬于小姐的一部分。

  最可怕是,這個世界的人在他看來簡直蠢透了,他只能跟小姐一個人對話,當然,現(xiàn)在還有小姐的孩子。

  “救回來怎么安置?”齊吾一想到那些刀光劍影,就覺得與公主兩個字不相宜。

  “送她去天穆野?!?p>  “天穆野?”

  “對,她哥在天穆野?!?p>  “就這樣?”

  “暫時只能這樣。”少年郎瞪眼望著深邃浩渺的夜空,目光有些滯澀。

  黑衣人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是怎么破這個局他也不知道,他一向對于動腦子的事情都不擅長,他擅長的是聽取命令,然后執(zhí)行命令。

  倒是少年郎,突然問:“叔,咱們小時候摸過魚抓過蝦,你還記得嗎?”

  “記得,在天穆野?!?p>  少年郎雙手枕著頭,仰望著浩蕩月空,喃喃道:“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p>  “不久,五年前,我送你去修習,結果他們嫌棄我們,當時還有一位也被嫌棄了,不過她是女的。”齊吾好似想到了什么,動了一下嘴角:“她,就是當年與我們一起摸魚那個小女娃?”

  “我也只是感覺?!?p>  “那她還記得你嗎?”

  “大概是不記得了。”少年心里莫名酸澀,就像吃了一顆未熟透的橘子。

  告訴她名字她都沒有反應。

  “叔,她好像經(jīng)歷過什么奇遇,長了很多見識,她說的很多事情,我都覺著跟你和老娘的那個世界有點相仿,但是又不是,挺新鮮。

  我跟她講南方,她居然比我還清楚。總之,我感覺是她,又不是她。你知道她有多傻嗎?她居然跟壽麻人講種地,她居然還懂種地……”少年郎說到最后一句,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星眸一閃,忍不住笑起來。

  “是她又不是她?”

  “叔,你會有這種感覺嗎?”

  “好像有時候會。”黑衣人頓了頓,是什么時候有這感覺他也不記得了,動腦子的事他都不擅長,只有人類才搞這些復雜的玩意。

  他適合言簡意賅,接著道:“今夜子時,我負責困住壽麻老兒。你負責救人?!?p>  “也好,今夜我便讓玄鏡湖葬身于火海。困了十年,是該出山了。”少年郎發(fā)出一聲輕笑,銀白月色落在他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下頜。

  他翻身起來,腳尖輕點密密麻麻的桑葉,枝葉間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點摩挲聲,他已飄然而下。

  明明只是一閃而逝的影子,卻迤邐風朗,于天地間掀起無盡的粲然與華貴。

  “對了,你說吃了她的天珠玉血丹,那是什么?”黑衣人突然問。

  “一種很奇怪的丹藥,淑士煉丹師煉制的。叔,我好像因為這天珠玉血丹沖破了天罡玄火八層境界。我苦苦掙扎了一年,就是進入不了八層境界,每次都在將要沖破的關頭走火入魔。

  我以為我的心肺全燒成渣,也入不了八層境界了。

  但是,那丹藥下去沒幾天,我感覺全身的經(jīng)脈都被打通,舒暢無比。我試著往前,發(fā)現(xiàn)不似以往那樣阻塞不通,而是一望無垠的遼闊天地,那是一個絕妙無比的世界?!?p>  少年郎說著,手心燃起的火焰閃著金黃的光暈,照得他周身光燦無比。

  “是嗎?”

  齊吾話音未落,已攆著他手中的玄鐵棍朝著少年凌厲而去。

  滿地的桑葉,在玄鐵棍的催動下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球體,朝著少年郎滾動。

  少年郎飛身而起,雙掌間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噴薄而出,光影飛動間,球體突然燃爆,瞬時成為灰燼。

  齊吾鐵棍一揮,斬去第二招。

  少年郎身子一閃,進入桑樹間。

  齊吾隨身一躍跟了進去,隨后便是桑葉裹著熟透了桑果,撲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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