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能早些回去,至于玄青真人,只怕你還給他一個毫發(fā)無傷的徒弟,他還是不會輕易饒了你?!?p> 秦霄道:“待她傷勢痊愈,我必盡快送她回去,至于我自己,須得回一趟無心閣,答應(yīng)巨蛟的事,也應(yīng)當(dāng)辦到,玄青真人要怪罪,也只能等我回來?!?p> 穆秋實在無話可說,與妖尚且言而有信,為何身在仙門,卻處處做出出格之事。
“你的事,我不過問,至于落雪,萬萬不能再有閃失?!蹦虑镎f罷,離開了客棧,按照秦霄的計劃,他須要在臨行前配合他演一出戲,為免九尾狐再次禍害婺城的百姓,不得已才將他二人留下收妖。
落雪醒了,朦朧中睜開了雙眸,她知道有人來過,眼前的身影雖模糊,但那一襲白衣和儒雅的舉手投足,不難猜到是誰。他去尋穆秋前來,應(yīng)當(dāng)是商量回不回古月門的事,她說不了話,便不去過問。
九尾狐果真是只厲害的妖,只是妖氣入體,便讓她這些日子度日如年,才醒了一會兒,又覺得困,只好躺著。
眼下,她已分不清白天還是夜里,她只知道,春風(fēng)樓的姑娘開始接客了,便是入了夜了,她不喜歡那些姑娘,更不喜歡那些所謂的客人。
城里的妖魔盡數(shù)被各路仙門收服,一些道行淺薄的妖魔只好盤踞在城外,城外哪里比得上酒色肉林的城內(nèi),沒有精氣可吸,沒有人肉可吃,這讓它們餓得幾欲抓狂。
終于等到一支商隊經(jīng)過,妖魔們哪里會放過這大好機(jī)會,一行數(shù)十人的商隊,從人到馬匹,一夜之間只剩下白骨。
翌日,官府發(fā)出了告示,一萬兩黃金懸賞擒拿妖魔。
穆秋原本正想帶著師弟和師妹們回古月門去,可此事一日不擺平,作為仙門弟子,他又怎能安心回去?
又要收妖...眾弟子原本雀躍的歸心,一下子落到了底谷,倒是洛鳴山和秦霄,此事正中他二人下懷,一個不用急著想法子堵住穆秋師兄的嘴,一個不用急著去演一出戲來堵住眾弟子的嘴。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即便對手是會吸人精魄,害人性命的妖魔,懸賞告示一出,有不少勇士爭相去城外收妖。
落雪身上的妖氣一日不清除,秦霄自然不會去管那閑事,可洛鳴山就不一樣了,他想,若是自己能將那些吃人的妖魔抓住,興許穆秋師兄就能高興,師兄一高興,那他去萬花樓找姑娘的事,興許就會永遠(yuǎn)變成秘密。
洛鳴山揭下告示,飛速奔向秦霄和落雪所住的客棧,門也不敲,直接闖了進(jìn)去。
可他一進(jìn)門,便悔得腸子都青了,此時落雪正睡著,而秦霄...卻趁她睡著之際偷偷地親她...
洛鳴山連忙轉(zhuǎn)身,道:“非禮勿視,我什么都沒看見?!?p> 秦霄一沉聲,送了他一個字“滾”。
洛鳴山哪里愿意滾出去,他此番急著來找他,是要讓他給自己施一道護(hù)身結(jié)界,好讓他去城外收妖,道明來意時,他還是不敢轉(zhuǎn)身,世間男子皆好色,原來秦霄也不除外。
落雪雖不是什么明艷動人的女子,卻有一句話說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偷偷地一親芳澤,其實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秦少閣主為何這般兇神惡煞地讓自己滾?洛鳴山著實想不明白。
秦霄起身,將落雪的被子掖好,繞到洛鳴山跟前,道:“你要去城外收妖?”
洛鳴山點頭,道:“不去便沒有法子能讓穆秋師兄替我保密了?!?p> “傷了莫蘭和落雪的九尾狐應(yīng)當(dāng)還在城外,你...確定要去?”秦霄雙手環(huán)胸,實在不解這個凡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本家財萬貫,何苦非要修仙?
洛鳴山不由轉(zhuǎn)身瞧了落雪一眼,只見她印堂發(fā)黑,身上時不時還散著黑色的妖氣,九尾狐連秦霄的結(jié)界都破得了,還將她傷成這樣,那妖若真的也在城外,自己究竟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怕了?穆秋說的有理,若是注定修不成仙,不如早些回你的京城去?!鼻叵龌氐铰溲┥磉?,在床塌邊坐下,見她的手正在摸索著什么,他便順手牽了起來,裹進(jìn)自己的掌心,如此一來,她便安穩(wěn)地又睡了過去。
秦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原來這丫頭也是這樣粘人,被她粘著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只盼著她身子好了,也能這般粘著他。
洛鳴山指著落雪,道:“你怎就料定我修不成仙?落雪這樣的資質(zhì),你都一心想著逼她修仙。”
秦霄一聽他同落雪比了起來,便沉聲道:“我何時想著逼她修仙?她若一輩子不修仙,我便一世一世等著她輪回。”
洛鳴山瞬間大笑起來:“秦霄啊秦霄,你怎就不明白,你眼下喜歡她,還不是因為她年輕、鮮活、有幾分姿色,待她老了,變丑了,只怕你躲還來不及,這世間的男女情愛,必然只能發(fā)生在年紀(jì)相仿的人身上,你想想,若有來生,她年幼時,你是這副英俊的樣子,她年邁時,你還是這副英俊的樣子,你不介意,她不介意,可旁人呢?”
落雪被秦霄握著的手微微發(fā)燙,便清醒了一些,屋子里有人,能說那么多話,又那么氣急敗壞的,只怕只有洛鳴山了。
“他來做什么?”落雪說完,自己也震驚了,她居然能開口說話了。
秦霄將手掌在她面前移了一移,問道:“看得清嗎?”
落雪只看到有什么東西在面前晃了晃,至于秦霄在說什么,她根本聽不清,她搖頭:“似乎只是能開口說話,還是聽不清,看不清?!?p> 秦霄用傳音術(shù)安撫起她來,全然不顧洛鳴山還在屋子里上竄下跳。
洛鳴山對這傳音術(shù)只學(xué)了個皮毛,加上他修為淺,并不能使得得心應(yīng)手,可在同一間屋子里,讓她聽到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的,他凝神默念著術(shù)法,面前浮起一團(tuán)白煙,為何別人的傳音術(shù)能召喚來蝴蝶、雀鳥與仙鶴等靈物,而自己卻只是一團(tuán)白煙。
罷了罷了,他根本顧不得沮喪,白煙就白煙吧,能傳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