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之后阿生找了家館驛,當(dāng)晚便住下了。深夜城中火光通天,大批官兵挨家挨戶在搜查什么?
官兵走后,阿生點了燭火,又問店家要了筆墨紙硯。
阿生借著燭光在紙上寫了這么一段話:今夜無眠,吾倍感思念,忘川秋水天地之間,如故此一別不再相見,愿來生得以重圓。
…
整整一夜阿生都沒睡,待天亮洗漱完畢付了房錢就離開了館驛。
魚龍混雜的京城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阿生一路打聽,終于尋得韶之清的府邸。
阿生站在大門外等待,片刻后有個書童探出半個腦袋觀望。
“你是誰?有什么事嗎?”
“鄙人阿生是從豐都縣來的,我是你家主人的摯友,此次來京城是特地來看望他的,還請通報你家主人一聲?!?p> 阿生從懷中拿岀信封,書童接過信封說道:“即是我家主人的摯友還請小哥稍等片刻,我進去通報一聲。”
“有勞書童了。”
韶之清今日正好在家,此刻正與韶秋在廳堂商議事情,書童拿著信封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老爺,門外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要見您,您看這里有他的一封信?!?p> 韶之清接過書童手上的信封拆開看了一眼頓時神情凝重。然后韶之清問書童:“張寶啊,門外的年輕人可曾說過他叫什么?或者從哪里來???”
書童名叫張寶。張寶說道:“門外那年輕人叫阿生,說是從豐都縣來的,還說是老爺您的摯友呢?!?p> 韶秋聽到阿生兩字有些意外,瞬間便坐不住了,“哥哥!”
韶之清困惑不已:“老夫在豐都縣沒什么朋友啊,更別提什么阿生阿熟了。算了吧,張寶你去把門外那人帶到廳堂讓老夫瞧瞧?!?p> “是,老爺?!?p> …
張寶帶著阿生到了廳堂,一瞬間恍如隔世,韶秋見到阿生后直接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阿生用顫抖的雙手將韶秋攙扶起來。
“你…你是阿秋?你…你真的是我兄弟阿秋嗎?”
“哥哥我是阿秋?。∧侨找粍e兄弟我甚是想念哥哥你??!”
此刻韶之清大笑道:“原來是阿生兄弟,真巧了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來者是客那咱們酒桌上邊喝邊聊?!?p> “好,多謝韶老爺?!?p> “客氣什么啊?!?p> …
酒桌上三人都很高興,韶秋喝了杯中的酒,然后說道:“哥,這是我爹,當(dāng)年就是他老人家把我從牢中救出來的,還給我起了新名字?!?p> “秋兒啊,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就不要再提了。”阿生想起了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事。當(dāng)年阿秋受牢獄之災(zāi),若不是韶之清岀面將他救岀,阿秋可能早以命喪九泉之下。
離開豐都縣時阿生買了件新衣服塞入阿秋的包袱中,這是他唯一能做的,阿生期盼有一天能與弟弟阿秋再度相逢。
…
韶之清問阿生:“阿生兄弟你來京城所謂何事???不單單是為你兄弟而來吧?!?p> “韶老爺,其實我這次是為了我爹李久海才來京城的。雖然我沒見過我爹,但我也想了解一下當(dāng)年的情況,你是我爹生前的好友,應(yīng)該對他有所了解吧,還有我娘柳青?!?p> “哥哥,我怎么越聽越糊涂?”
“阿秋這是我們?nèi)齻€人的事你也必須知道?!?p> 韶之清心中大驚,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阿生兄弟,老夫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呀?我只知道你爹李久海當(dāng)年是因為貪污受賄被殺了頭,李府被查封了,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p> “原來是這樣,我爹怎么就這么糊涂啊!韶老爺我先回館驛了?!?p> “張寶去送送阿生。”
阿生又回到館驛住下,晚上韶秋來到韶之清房中,此刻韶之清正著抽大煙。
“爹,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久海到底是誰?”
韶之清嘆息道:“是我害死了李久海。當(dāng)年我貪圖那三萬五千兩賑災(zāi)款,我害怕事情敗露,若是讓皇上得知我的小命也就沒有了,所以我設(shè)計陷害把李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告到了官府,李府所有人都因我斷送了性命?!?p> “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呀?”
“你以為我想嗎?這昏暗的世道誰不想發(fā)財?其實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娘柳青了?!?p> “你還好意思說!爹,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所有事情都因我而起,那么就從我這里結(jié)束。明天你把阿生帶到春慶樓我親自向他問罪!”
“那我哥哥能接受嗎?”
“但愿能吧。秋兒啊,明天去館驛你可不能把這事先透露出來,我必須親自跟阿生說?!?p>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