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p> 念枕月顧及對方皇族的身份才不愿意動手,可蕭允澈若是這么胡攪蠻纏,她定然也不會客氣。
然而蕭允澈卻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說著:“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松手,念姑娘,我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失去母后一般的痛苦,若是離了你,我還怎么活?”
念枕月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回身,像是看著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蕭允澈。
她伸手,捏住了蕭允澈的下頜,將他的腦袋微微抬起,好看看清楚,這人的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時而清醒聰慧,時而懵然無知形同癡兒?
可是蕭允澈除了那一張好看的皮囊之外,她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今天才認(rèn)識,在此之前,我們見過面么?說過話么?還離了我你怎么活?這世上少了誰都一樣活下去。放手!”
念枕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明明從小到大,罵她是個妖怪,罵她沒有娘親的人多了去了,可為什么只有蕭允澈,他明明沒有咒罵她,她卻還是感覺到了出離憤怒?
“不放?!笔捲食阂稽c兒要松手的意思都沒有:“我不會放你離開的,念姑娘,你離開念家身無分文,朝廷身份民間也未必肯認(rèn),你想行走江湖,至少也要有點兒本錢對不對?我知道你現(xiàn)在生我的氣,但是至少,看在錢的面子上,讓我跟著你好不好?我可以給你花所有錢,只要你讓我跟在你身邊?!?p> 這堂堂九皇子,壁國皇帝的心頭肉,現(xiàn)如今居然對她一個被人稱作不詳?shù)娜藫u尾乞憐。
念枕月徹底驚呆了。
“你我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跟著我?你去找你的老神醫(yī),我去幫圣人解決所謂的派系斗爭,我們明明井水不犯河水?!?p> 念枕月真是想不明白,她今年是不是命犯太歲,才能招惹上這么個玩意兒。
蕭允澈見念枕月說話的語氣開始軟了下來,這才甜甜一笑:“因為上天注定了你我不能分離?!?p> “……”
她本來以為她這么個類似半妖的身份已經(jīng)夠讓人無語了,沒想到蕭允澈的話更讓人無語。
念枕月狠狠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終于算是妥協(xié)了:“如你所說,一路上所有吃穿用度全你包了我一分錢也不出,找老神醫(yī)也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可不管?!?p> 蕭允澈嗯了一聲,答應(yīng)得特別爽快:“好,老神醫(yī)等我以后自己去找,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雍州?!?p> 念枕月悶悶說道。
蕭允澈咦了一聲,笑得越發(fā)開心了起來,他松了手,一下蹦到了念枕月身邊:“就知道念姑娘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我蕭允澈看人一定不會看錯?!?p> 雖然只是一句恭維,可對念枕月來說,卻是從未有過的。
她也彎了彎唇角,別過了臉:“你少自作多情,我是為了去找雍州地方官的麻煩的,才不是為了幫你找什么老神醫(yī),你不要自作多情?!?p> “是,念姑娘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