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把姚思古自作多情的事情當(dāng)笑話講給萊萊聽，果然，萊萊笑得前俯后仰。
“不好笑嗎？”杜金奇怪的看著陸讓。
“好笑?！标懽寯D出來一絲笑容。
“好假?！倍沤鹌擦似沧欤骸霸絹碓诫y，越來越難得到你的歡心了，陸老板?！?p> “我覺得姚思古有時候太可愛了，別看他那么高的個子，又比我們大一歲，實際上好幼稚，寶里寶氣，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泡妞必殺技，城里人果然是上過興趣班的，有兩把刷子?！倍沤痖_始模仿姚思古彈吉他的樣子?！皽厝岬男强眨瑧?yīng)該讓你感動，我在你身后為你布置一片天空?！?p> 姚思古在路上碰見陸讓，剛想打招呼，陸讓卻瞪了他一眼，快步跑了過去?？磥?，他是真的徹底得罪陸讓了。
中秋節(jié)之后，大家馬上返校上課，高妹竟然請假了，直到9月15號才出現(xiàn)。
“你最近沒去高妹家玩兒嗎？”陸讓問杜金。
“我最后一次去她家里，好像是高一暑假補課，之后再也沒去過。”杜金努力回想：“我突然覺得有些事不太對勁，我高二好幾次要去她家，她不讓我去?！?p> “是不是她家里有什么事情啊，你不問問清楚？”陸讓覺得高妹變了，好像刻意避開她們，有時候，她沒有看瓊瑤，也不跟她們說話。
“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吧，無聊。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就在那兒給她家的狗剪毛毛。她家狗可乖了，就隨便讓我剪，那會兒高妹睡午覺，我睡不著，就剪了一個小時的狗毛。原本打算是把她家的哈巴狗剪成一個貴妃狗的樣子出來，就是四肢一坨一坨的白毛，頭頂一大坨白毛，跟小綿羊的那種卷卷。真的，我連卷發(fā)棒都找出來了。然后，高妹一覺醒來，卷發(fā)棒就別說了，全是狗毛，這還是小事兒，她家狗，變成了癩子頭，丑爆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你這兒童多動癥，厲害，禍害完狗狗，她生氣了，不讓你去她家了?！标懽寙?。
“不知道，應(yīng)該不是，我每次說去她家，她就說她不在家。各種理由，她就帶著我去新華書店，肯德基，明月湖公園，反正就是不去家里了?！岸沤鹫f：”我覺得很正常，現(xiàn)在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好像警匪片里，就那陰森可怖的感覺，家里藏了什么，不能讓人看見的東西?！?p> “我看去年吧，萊萊跟我們走得近，她有點兒不高興，然后慢慢的也好了，咱們四個玩得挺好，到了高三，她跟著李貌，晏沐原一起玩兒，就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了，可能是咱們冷落她了。“
“有可能，我不是這一年進(jìn)步了二十個名次嗎？可能是我每次大考之后，太得意忘形了，忽略了她的感受。沒事兒，有我在，組織的關(guān)懷馬上送上，春風(fēng)化雨，滴水穿石，就算她是鐵石心腸，也經(jīng)不住我的真情繞指柔。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您好，我是仇曉，您好，我是汪涵。“杜金又開始模仿秀了。
看到杜金勝券在握的樣子，陸讓欲言又止，暑假的時候，高妹透露出了輟學(xué)的意思，等到陸讓追問，高妹又否認(rèn)，說只是成績差，臨時冒出的悲觀念頭，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陸讓想了想，先不說吧，杜金和高妹這么多年的同桌情，應(yīng)該比她更適合去開導(dǎo)高妹，可是，高妹也是我的朋友。
“你沒事吧？”陸讓看見高妹今天臉色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但是哪里不一樣呢，說不出來。
“沒事，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們，就多請了兩天假，完全好了，沒事，真的?！备呙锰匾馕宋亲?。
“高妹，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陸讓看到杜金出去了，大著膽子問高妹：“上個禮拜三，我看見了，那個人把你推上圍墻”。
“哦，一個朋友?！备呙媚樇t了一下：“不是男朋友，就是，就是，玩一下，他送我回家?！?p> “那個人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吧？”陸讓追問，看樣子不像萍實的，實際上，連學(xué)生都不像，除了以前的插班生熊小康，萍實從來沒有哪個高中生穿西裝上學(xué)。
“沒上學(xué)了，在理發(fā)店學(xué)理發(fā)，準(zhǔn)備以后自己出來開店，就是我們隔壁小區(qū)的，不算陌生人，經(jīng)?？匆姡烊??！备呙猛蝗恍ζ饋恚骸澳銚?dān)心什么，就是一個普通朋友?！?p> “那你自己注意點兒?！标懽尶匆姸沤疬M(jìn)來了，和申潔在聊天。
陸讓問：“你不打算告訴杜金嗎？”
“什么？告訴她什么？”高妹突然笑起來，“難道像王知節(jié)說的，她是我的主人，我是她跟班，小尾巴，去哪兒，跟什么人在一起都要稟告主人。你看見了就看見了，你愛說就說，我無所謂?！?p> “你為什么要輟學(xué)？你不是開玩笑，你別騙我了。”陸讓干脆把筆放下，鄭重其事的看著高妹。
“你怎么知道？”高妹驚訝的表情，但是馬上想到了，是譚老師。
“譚老師說，有什么問題都可以過去，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我過不去，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你不用勸我?！备呙醚凵聍龅聛怼?p> “樂不思蜀呀，有沒有洗照片？你爸帶你去哪兒旅游了呀？”杜金嘻嘻哈哈的攤開兩手：“給我的禮物呢？”
高妹從抽屜里拿出一包貓耳朵。
“干嘛？陸老板，你的。”杜金把貓耳朵丟給陸讓，這是陸讓愛吃的零食，杜金不感興趣。
“我的呢？快點給我吧，我的大驚喜，不好意思，又讓你破費了?！倍沤鹦Σ[瞇的看著高妹。
高妹顯然拿不出來，她看著陸讓。
陸讓深吸一口氣，手指都把貓耳朵捏碎了。
“金金，高妹要輟學(xué)。”
“騎電動車那個男的是不是你男朋友?。俊眲倧南词珠g出來的萊萊搭在陸讓身上，滿臉好奇的看著高妹。
“輟學(xué)？男朋友？”杜金懵了：“等會兒，等會兒，你們調(diào)到哪個頻道了？我怎么不知道?！?p> “高妹要輟學(xué)?！标懽尠沿埗浞呕囟沤鹱郎稀?p> “哦，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萊萊不知道是坐下還是走開，聽到上課鈴響，她反而松了一口氣，趕緊坐下。
一上午，大家都沒有再討論這個事情，直到中午。
“你去哪兒？”杜金大聲質(zhì)問高妹。
“回家?！备呙冒殉閷显倏戳艘槐椋_認(rèn)沒有落下東西。
“就這樣丟下我？高妹?！倍沤鹂蓱z巴巴的看著高妹。
“你，你們好好復(fù)習(xí)，爭取考一個重點大學(xué)，我先走了?！备呙每戳艘谎酆诎迳厦娴牡褂嫊r天數(shù)。
“譚老師不同意?！标懽尦蹲「呙茫骸拔乙膊煌??！?p> “鄒老師已經(jīng)同意了，學(xué)費都退給我了，你們快去吃飯，我回家吃?！备呙脧亩道锾统鲥X和收據(jù)。
“不許走，誰也不許走?！倍沤鸫蠛纫宦暎R萊剛跨出的一只腳趕緊縮了回來。
“坐下，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范高美，你坐下，說，為什么輟學(xué)。”杜金兇狠的看著高妹。
“呀，叫什么全名，審訊嗎？就是成績不好唄，浪費錢，你看我從來沒有擠進(jìn)班級前30名，連500分都沒有考過，不管試題難，易，文理分科之前還是之后，我從來都達(dá)不到500分，我盡力了，不是那塊料。何必去獨木橋上沖，當(dāng)炮灰呢?！备呙闷D難的擠了一絲笑容出來。
“我信你個鬼，你爸缺你那三百塊學(xué)費？”杜金怒目圓睜。
“萊萊，騎電動車的，誰啊？”杜金開始點名提問。
“我看錯了?！比R萊看了一眼陸讓，求救。
“我也看見了，中秋節(jié)聯(lián)歡，你跑了，那個抱著你，把你推上圍墻的西裝男，我看得一清二楚，高妹，社會青年，你玩不過人家的，好好復(fù)習(xí)，這一年都是復(fù)習(xí)，沒有新知識點了，再堅持一下。”陸讓期待的看著高妹。
“你是看瓊瑤看迷了，豬油蒙了心，咱退一萬步講，你真想談戀愛，咱們（5）班肯定是不行，你去（3）班挑，一抓一大把，各個都是好的，羅爾凡，劉亮，丘常生，哪個不好？你偏要輟學(xué)，找一個社會青年。你真是放著南方喬木不想要，垃圾桶里四處翻?！倍沤鸫笸纫慌?，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我這樣的人，談什么戀愛，就一個朋友，送我回家而已。他說他是我男朋友，我沒有承認(rèn)。反正，我不打算讀書了，沒有用，談戀愛，也可以試試，早點嫁人，算是一條路?！备呙眠€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拎起書包就要走。
“不許走！”杜金劈手奪過書包，緊緊抱在懷里?！澳憬裉觳徽f清楚，我就跟你耗一整天?！?p>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是出去旅游遇見不好的事情了嗎？”陸讓腦海中出現(xiàn)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哭倒在地的高妹呼喚著父母。想到媽媽當(dāng)年離去的樣子，陸讓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沒去旅游，什么事都沒有，你想多了，好得很。”高妹站起來，杜金瞪著她，她又坐下，咬著嘴唇。
萊萊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她也不敢出去，緊張兮兮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你是不拿我當(dāng)朋友了?！倍沤饌牡恼f，手里依舊緊緊抱著高妹的書包。
“我求求你，別回去，上完高中，參加高考，好不好，高妹，我求你還不行嗎？你至少拿到高中畢業(yè)證，好不好?！标懽屢矌兔Τ吨呙谩?p> 沒有人說話，就這樣僵持著，教師只剩她們四個沒走了。
“高妹，別這樣，讀完高三，好不好？”陸讓繼續(xù)乞求她。
“我必須回去?！备呙每戳艘谎凼直?，突然煩躁起來：“我再不回去，我媽就會被那個畜生打死！我爸，那個畜生，高二上學(xué)期，從牢里放出來了。他從來就沒去過非洲，也沒有工作，更沒有錢寄回來。我小學(xué)三年級，他進(jìn)去的，壓根就沒養(yǎng)過我?，F(xiàn)在他回來了，過了小半年好日子，狗改不了吃屎。外面的狐朋狗友看不上他了，人家小日子都過得好，他過不好，找不到工作，就打人，不喝酒也打，喝了酒就往死里打，他只是不敢再打我了，我說了，如果他敢打我，我就弄死他，人總有睡覺的時候吧?！?p> 高妹冷笑，陸讓和杜金呆呆的看著她。
“錢也沒了，本來我外婆家總是支援這邊，現(xiàn)在舅舅也被這個畜生打了，外婆家斷了經(jīng)濟(jì)支援，舅媽才沒有接著鬧離婚。我不把錢拿回去，我弟弟上不了高一，沒錯，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弟弟吧。我舅舅家只有一個女兒，那個畜生坐牢去了，我弟弟就歸我外婆家養(yǎng)著了，給我舅舅當(dāng)兒子?，F(xiàn)在是農(nóng)夫和蛇的故事，那個畜生說他的兒子已經(jīng)姓高了，不姓范，以后敢再去姓高的那邊討飯吃，就打斷他的腿。打完老婆打兒子，算什么爸爸，在牢里待了八年，他當(dāng)自己去進(jìn)修讀大學(xué)，研究生博士畢業(yè)呢，人人都要捧著他，稍有不注意就要打人。誰知道我媽死活不離婚，她說十年都等了，不能離，估計自己快要被自己感動死了，生死不相離，白首到永遠(yuǎn)。她不離婚，等著被打死。我反正讀書也不好，回去找份工作，慢慢來，我就不信，我一個高中生，還弄不了一個文盲離婚的事兒，反正就是這樣，那個騎電動車的，你們別管。我現(xiàn)在只想保護(hù)我媽，不用擔(dān)心我拿不到畢業(yè)證，鄒老師不是說了嗎？高二會考結(jié)束了，通過的都有畢業(yè)證，我問過了，等你們畢業(yè)那天，我過來拿證就行，鄒老師幫我保留了學(xué)籍。有什么流程要走，該簽字的簽字，該給照片的給照片，我先走一步，你們別勸，再勸，我媽真的要被打死了?！?p> 陸讓看著高妹焦急的樣子，看了一眼杜金，這家伙，卻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你別走?！倍沤鸢褧幼郎希е呙??！拔也蛔屇阕??！?p> “我還會回來的?！备呙媚没刈约旱臅骸拔視貋砜茨愕模任覓赍X了，我回來，請你們吃飯。我發(fā)誓，我拿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我就回來找你。你沒事別打我家座機，那個畜生在家里不知道會胡說八道些什么。等我有錢了，我買手機，告訴你電話號碼，我真的要走了，他這個點要起床了?！?p> 高妹看著陸讓：“幫幫忙，我著急?！?p> 陸讓只好一起去扯杜金手里的書包，萊萊也不好意思干坐著，趕緊出來抱著杜金，勸她撒手。
好不容易拿到了書包，陸讓和高妹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
“我走了?！备呙门牧伺年懽尩募绨颍s緊跑了出去。
“她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倍沤鹞翘椋艘话褱I水，陸讓趕緊拿紙給她擦鼻涕，這孩子，受傷了。
“高妹家這么慘啊，這樣的親人，還不如沒有?！比R萊說完，吐著舌頭，生怕這話冒犯了陸讓。
陸讓倒沒有這么想，她也很遺憾，從來沒想到，高妹的爸爸不是在非洲，是在監(jiān)獄。
“你們難道沒發(fā)現(xiàn)她家里條件變得不好了嗎？如果知道的早一點，可以幫助到她，就不會這樣了，都快高考了，這一年僅僅是復(fù)習(xí)，臨門一腳，太可惜了，要不要我們?nèi)ニ依铮賱駝?，不如叫上譚老師一起，再挽回一下吧？”萊萊看著后排空蕩蕩的位置，這個事情對杜金打擊太大了，飯也不吃，直接回宿舍睡午覺，拜托，她一整年都沒有睡過午覺了。
“不僅沒發(fā)現(xiàn)家庭條件不好，還一直覺得條件挺好的，她一直住公寓，飯卡也是一個月一充，每個月生活費200塊，多出來的就是零花錢，有時候我飯錢不夠了，她隨手就能借我五塊，十塊的，最多一次，非典那陣我連著三個禮拜沒有回家，她借了五十塊給我?！标懽屗坪跤行┯∠螅膊皇钦f無跡可尋。高妹的舅舅給她開過家長會，高一搬校園那天，高妹也是坐她舅舅的私家車回家的，而且她高二下學(xué)期就不怎么跟大家嘻嘻哈哈的了，埋頭看小說，兩耳不聞窗外事。
譚老師聽完高妹的真實情況，卻讓她們別管，好好回去復(fù)習(xí)，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尊重她的選擇。輟學(xué)前，譚老師已經(jīng)找高妹談過好幾次，可是她都拒絕，非常絕望的哀求譚老師放手，不要借錢給她，不是錢的問題，是人命。
萊萊怕杜金傷心，和陸讓商量換一下座位，陸讓就搬了書，挪到后面陪著杜金。李貌的同桌申潔去杭州學(xué)畫畫，想做藝考生，李貌就搬過來和萊萊同桌了。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關(guān)博跑過來安慰杜金：“我看你好像沒事了，這樣就對了。癮君子，是沒救的，在牢里關(guān)了十年，出來了繼續(xù)吸，誰耗得起啊。你放心，我介紹范高美去人才市場做文秘，應(yīng)該問題不大，工作不累，工資不高，畢竟她還沒有畢業(yè)證。不過那里有資源嘛，在那個地方可以掌握招聘信息，等到有工資高的好工作，她可以跳槽嘛?！?p> “癮君子？”杜金盯著關(guān)博。
“哦，以前，以前吸毒，所以跟著朋友糊里糊涂的捅了人，在牢里關(guān)了那么久，據(jù)說是順便把毒癮戒掉了。高妹不是想要她媽媽離婚嘛，就問我一些房子，財產(chǎn)分割的問題，她說沒有出軌，吸毒算不算過錯方。我讓她拿手機偷偷拍照，拍視頻，只要是家暴，就是過錯方了，吸毒不算。不過她這點工資，估計得攢三個月才能買一個像素高的手機，這都不是重點，有錢了，她可以帶著她媽媽搬出去住?！?p> 杜金兩眼無神。
“再說了，她媽媽不想離婚，這事兒也是不成?！标P(guān)博敲了敲杜金的桌子，看了一眼陸讓：“你們女孩子，以后進(jìn)了大學(xué)，找男朋友要睜大眼睛，要找我這種，知道吧，看著不是最帥的，但是，越看越帥?！?p> “滾，就你還越看越帥，給你一面鏡子，照照?！倍沤鸹剡^神來，把自己的小鏡子打開，照著關(guān)博的臉。
關(guān)博瞅了一眼，一把拿住：“謝啦，我自己那鏡子沒有放大功能，擠痘痘不太方便，這個好，我的了。”
“拿去，拿去，就當(dāng)我扶貧了?！倍沤鸫蟠蠓椒降陌宴R子送了關(guān)博。
“這家伙還能幫人介紹工作呢，有幾把刷子，他罩著高妹，也好?！标懽屆榱艘谎坳P(guān)博，這廝果然在專心致志的擠痘痘。
“他從小就在律師事務(wù)所玩，跟咱們不一樣，還是好好準(zhǔn)備高考吧，考試之前沒發(fā)瘋，就逼著自己沖一把?！倍沤鹫f?！案咭唬?）班，又少了一個參加高考的人?！?p> 沒錯，考試前還沒瘋，就拿好武器，子彈上膛，上場搏一個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