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我可以饒你不死!”韓青山也知道面前的“姜齋”不好對付了,若是有共同利益可圖、共同敵人可謀,也不失為一個好盟友。
“你又是誰呢?曲大人的人,還是,”姜齋在韓青山驚詫的眼神繼續(xù)說道,“蠻族的人。”
韓青山此時已經(jīng)徹底陰沉下去了,看姜齋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死人,“你沒命走出這里了?!?p> 沒有多說,伸進(jìn)懷里就想要拿出準(zhǔn)備的秘密武器,可就在這時,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身體酥麻,渾身各處也使不上氣力。
韓青山還沒有弄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撐著還想站起來,可是力氣仿佛就在一瞬間被抽光了似的,他猛地抬頭看向正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姜齋。
“你做了什么!你對我做了什么!”韓青山說著就掙扎著想往后退,可無濟于事,身體還是緊緊貼在原地,分毫沒有移動。
韓青山看見自己的匕首被姜齋握在手里,刀尖對著自己,劃開自己的外套,一包東西掉了出來,就是方才韓青山想從懷里拿出來對付姜齋的。
姜齋用刀尖劃開,里面溢出來一些白色粉末。
韓青山強制自己鎮(zhèn)定下來,半是威脅半是恐嚇,“姜齋,你要想清楚,我可是朝廷命官,我身上有官職,你要敢私下對我動手,你和你們姜家都落不著好!”
姜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安靜無言的環(huán)境,讓韓青山更恐懼了,他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那得感謝韓大人找了個好地方,我早些回去,誰知道啊?!苯S用刀尖挑了一點,放到自己面前,就著窗外的月光,姜齋要是還認(rèn)不出來這是什么,就白在那里待了幾年了。
“現(xiàn)在,該我來算算帳了?!苯S話音格外輕緩,說話語速也是徐徐。
韓青山這才知道自己這回踢到鐵板了,這個姜齋不是盛京城知道的“姜齋”,“別殺我別殺我,你想要什么?我們合作合作啊……”
韓青山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長,在踏進(jìn)焰麟軍的第一天,他就沒打算活著出去,但此時在姜齋面前,他隱隱知道自己會經(jīng)歷些非常不好的事
“合作?我是姜家六小姐,你是混進(jìn)來的奸細(xì),我們生來就勢不兩立啊?!苯S用刀尖挑著的白沫靠近韓青山,“你知道這個滋味嗎?你知道那個小將死前經(jīng)歷了多少痛苦嗎?”
“他的舌頭被自己咬斷,吞進(jìn)咽喉里,他的皮膚變得又濕又冷,眼睛和鼻子冒出黑血,在死亡的最后一瞬間他都法呼吸了?!?p> 姜齋掏出一根銀針,韓青山想呼叫,但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了,只能從氣管發(fā)出輕微的氣流,就連咬破牙齒里藏著的毒藥都沒有氣力。
“缸里藏著的那個小將,他是被你活活凍死的吧,暗巷的那個士兵,你把他五馬分尸,不留一個全身,這是多么大的仇恨啊?!?p> 姜齋看見這個白色粉末就徹底被激怒了,不管宣霽那里怎么說,有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在自己的這里,韓青山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這個時辰,姜齋還沒有回來,庵廬里的池景蕓和姜齋有些擔(dān)心,直到天色漸晚,姜齋還是沒有回來。
池景蕓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在隔間走來走去,看見姜容推門進(jìn)來,急急上前拉住姜容的手臂,“阿容,阿齋回來了嗎?”
姜容也是滿臉擔(dān)心地?fù)u搖頭,外面已經(jīng)快黑透了。
池景蕓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在狹小的房間走來走去,“怎么還沒回來啊,往常就算回不來,也會遞個消息回來的。”
“二嫂,你別急,我再出去問問。”
此時,主軍營燈火通明,光亮透出氣氛的不同尋常。
“將軍,那晚只有魯中尉、韓青山韓大人、守御所千總李大人出來過。”一個披著戰(zhàn)甲的將士跪在地下,看不清面容,他是負(fù)責(zé)巡營的守衛(wèi)負(fù)責(zé)人。
……
“將軍,我查到那位那名士兵的身份了,他在月余前的戰(zhàn)爭中就被報了戰(zhàn)場死亡,是一名老兵,三十四歲……主理人是韓青山大人……留案上說尸體已經(jīng)火化,但是那場戰(zhàn)役負(fù)責(zé)搜尋尸體的士兵卻說沒有找到這位將士的尸體,其中一個與他同鄉(xiāng),所以記得格外清楚?!?p> “而最近死亡的那名將士,曾在韓大人營前當(dāng)過值……”林或無查的時候也是越查越驚心,虛報,不知名的巧合,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姜齋點名要看檔案的這個人。
宣霽擺手打斷了堂下的談話,“宣韓青山?!?p> 隨元良一直退在一處,這個韓青山到底是誰的人?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將軍,韓大人今晚沒有回帳,附近巡營也沒看見韓大人回來?!?p> “他去哪了?”
“只知道韓大人最后去了庵廬,之后巡營就沒有看見了?!?p> 隨元良突然被驚動,突然出聲,“庵廬!他去庵廬做什么了!”
“當(dāng)值的人說韓大人受了些風(fēng)寒,拿了劑藥,是看著他離開庵廬的。”
江參將此時也突然也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之前他也一直沒有多說,也是想看看軍營能承受多少。
“那他離開庵廬之后呢,往哪走了!”
“營護(hù)說只看見他走了,具體往哪個方向,他也沒看見?!?p> 宣霽坐上黑木椅上,發(fā)出一聲嗤笑,不知是在笑誰,起身慢慢走到眾人中間,眼神慢慢掃過每一個人,“我的軍營里,竟然還有我找不到的人了?”
隨元良還在問,“韓青山出焰麟軍營門了嗎?”
韓青山看著姜齋,突然不掙扎了,“是我又怎么樣,殺了我啊?!?p> “此時殺了是最便宜的事吧,”姜齋就著白沫在韓青山大腿劃了一個大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姜齋給韓青山進(jìn)行大放血,卻不會傷及性命,“你是想主動說,還是我來幫你主動說。”
韓青山好像聽見了什么笑話,笑聲低沉卻桀桀,“說?說什么,你以為你是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