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夜操練有所破
光輝日照,炎炎夏日,照耀二人,身影照映在地面上。
悶熱的空氣,蟬的叫聲……這些都是大自然最淳樸,最真實的景象。
阿原帶著原清離來到一片空地。將一把木劍丟給她。
原清離搖晃著木劍:“這個劍并無什么特別之處,我原先在梁國的時候,從未見過此劍,看起來此劍定是無名?!?p> 此言一出,阿原生生覺得教她卻是個錯誤的決定。
阿原拿起破塵劍,一招一式,淋漓盡致,傾囊相授教給了她。
“來,練一遍?!?p> 原清離拿起劍,舞起來卻一招一式,并沒有那么的剛勁有力,反之柔軟無比,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
阿原揉了揉眉頭想到:“我此一世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弟子,沒想到竟這么差勁,我的一世英名難道就要葬送在這個丫頭的手中嗎?”
她收劍后,阿原道:“就像你這種打法,遇敵之時,取你性命,輕而易舉?!币徽Z過后,滿懷欣喜的她,如一桶冷水把她內(nèi)心那澎湃激昂澆滅。
她緩緩低下了頭,眼眶中落下幾滴晶瑩的淚珠。
“你要把每一次的練習(xí),當(dāng)成每一次的殺敵。你要全身心的投入,你留三分,打出去要有七分,有虛有實。‘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灰隳托拇?,假以時日,必成大器?!?p> 一番練習(xí)之下,武藝已有所長進,想比之前,此時的一招一式,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
幾日下來,這二人一個教一個練。而景辭等人坐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晉王他卻一步步想著如何將各國打倒。
阿原回到屋中,手揉著脖頸處,搖著沉重的頭,直接倒在床上。
景辭端著一碗稚雞湯走進屋內(nèi)。將冒著熱氣雞湯放在桌案上。推了推癱躺在床上的阿原。
阿原拖著疲累的身軀,從床上爬起,突然聞到稚雞的香味,眼前一亮,頓時清醒不少,三除五下便把雞湯見了底。
景辭含情脈脈望著阿原:“最近教清離教得很累吧。要不然明日我教吧。你的武功本就是我教得,連你都能教得會還怕教不會她嗎?”
“嗯……確實有些累。”阿原突然醒悟過來,在他腰間一掐。吸了口涼氣,“原來你再說我笨。”景辭將阿原摟在懷里:“可惜啊,除了我,是沒人會要你了?!?p> 阿原從景辭身上起來,心中一想:“只是,我答應(yīng)了她,便要信守承諾。沒事的,教完這一陣兒,就好了?!?p> 日日夜夜,風(fēng)風(fēng)雨雨,在多日練習(xí)下,武功日所增進。
原清離滿懷欣喜跑到阿原身旁,一臉期待問道:“怎么樣,姐姐,我現(xiàn)在的武功可否與你所比擬?!?p> “你才練了幾天?。烤拖胱飞衔?,那我豈不是這么多年白練了。不過……你的武功經(jīng)過這半年多來,武功確實在年輕一輩也算佼佼者,也算不負我對你的期望?!?p> “閉上眼睛。”阿原微微一笑,從身后取一把全身墨綠的劍。
“翠鶯劍?”慕北湮剛巧在一旁走出,看到這一幕,不禁開口說道。
原清離接過劍后,用力一揮,石桌已成兩半?!按藙︿h利,多謝姐姐?!卑⒃溃骸斑@翠鶯劍,不僅鋒利,而且此劍是江湖和朝廷上,人人知曉絕世寶劍。”
慕北湮急忙說道:“不錯,所以清離,你以后這把翠鶯劍可以好好藏起來,若讓有心人看到,可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p> 原清離望著手中翠鶯劍,心中不知是該喜,還是憂。
任何事物有利便會有弊,或許只有經(jīng)過這些事之后,才會知曉應(yīng)當(dāng)如何,自己身處何方。
樹葉飄落,落于一地。慕北湮望著樹葉微黃,在風(fēng)力之下,結(jié)束了它們短暫的一生。
慕北湮靠著柱子:“阿原,我們已經(jīng)到晉國半年多了,如今你已經(jīng)把你的武功全部傳授于她。我們也是時候離開了。既然她執(zhí)意留在此處,我們強行帶走的話,反倒會令她不高興,你留住她的心,留不住她的人啊?!?p> 阿原點頭稱是:“等過幾日,我們便啟程。只不過北湮,既然清離事已了,你就和小函回梁國吧。我跟阿辭若沒什么意外就會選一地,就此隱居?!?p> 則一方田園,則一人守護,二人相伴此世。這是世間最平淡,莫過平常事,但是也有很多時候是求而不得的。與世無爭,就此隱居,人生之歡,莫過于摯愛相伴了。
景辭喝口茶后,看著阿原憂心的神態(tài),問道:“阿原怎么了?”
阿原抬頭望了一眼,便又低下了頭。
景辭往旁挪了挪坐到阿原身側(cè)。握起手,撫摸著手掌上那繭,都是風(fēng)霜留下的痕跡。
景辭從衣衫中掏出一個盒子。阿原愁楚的臉上瞬間一喜,吃驚叫道:“這是魚油?”
景辭將魚油涂抹在他的雙手上?!拔医裉烊ソ质猩?,看到女子們都很鐘愛這魚油,料定你定是喜歡便買回來了。”阿原道:“想不到你如此有心,也真是難為你了?!?p> 景辭搖著頭說道:“不難為不難為,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p> 阿原一拳捶到他胸口上,卻是那么的軟弱無力。臉色泛紅,眼光看向別處:“說什么呢,我還沒有答應(yīng)你呢?!?p> “遲早的事,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p> “自以為是。天下男子眾多,我原大小姐擁有絕世容貌,可以讓天下男子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至于你……我跑了可就沒人要你了。”
“那樣的話,我景辭也是玉樹凌風(fēng),天下女子由我賞,由我憐。所以天下女子也包括你,阿原你無論如何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p>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p>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家阿原就是如此的伶牙俐齒,我自然也不能拖后腿啊?!?p> 阿原眼眸低垂:“阿辭,我們是時候離開了。清離的武功已有成效,這個天下雖還不穩(wěn)定,但是如今還未有大事,既然沒我們的事,不如一起歸隱山林如何?”
“好。我在梁國五百里兩峰之間,西邊有一所府邸,雖不如原府、端候府那般豪華,但房屋甚多,你我二人足夠。”
二人相處有余年,聽到這個消息阿原心中有一些惶恐,府邸之事雖小,景辭這個人究竟有多少秘密還瞞著我。只是未曾開口,阿原便也不好過問。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或許他這樣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吧。想必到時候一切自有定論。
“什么……”原清離知曉阿原等人要離開不由大叫一聲。
原清離大喊,緊緊握著阿原雙手,眼眶中淚水打轉(zhuǎn):“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走?是清離惹你生氣了嗎?我以后一定不會惹你生氣,我會好好練功?!?p> 阿原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清離,我們已這里叨擾半年了,是時候該離開了。我走后你好好練功,你記住只有一個強大,才不會被人欺負。人真正的強大,使令天下人都聞聲顫抖的?!?p> 她不解其意,只是點了點頭,她相信姐姐說的話都是對的,也相信不會害她的。
阿原其意,只是讓晉王稍稍收斂一點。告訴她不要打主意到她妹妹身上,如果冥頑不靈,此刻之痛,日后必定奉還!讓他好好掂量掂量。
四人駕馬已走出百里,已是正午,圓盤大的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很是熾熱。
雖已入秋,但熾熱還未減去,反而依舊炎熱,像是要把這幫烤熟才好。
四人來到一片遮陽之地,將馬栓好后。便跑進山洞內(nèi)。
眾人擦了擦頭頂?shù)暮?,喝了些水,歇了一會兒。慕北湮突然開口說道:“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反常了嗎?”
阿原頓時寒毛驚悚,輕細語:“你是說晉王,若按照他的個性,不出半里路便就派人將咱們就地斬殺?”
慕北湮不語,只是點了點頭,警惕聽著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以防埋伏在旁的殺手。
其實他的警覺也不是全然無理,此地還是晉國之地。晉王此人內(nèi)心狹隘,而當(dāng)年宴席上,令他很不愉快,如今臨走之時又來一個警告,以他的為人不派殺手,才是奇怪。
靳小函抱壇痛飲,用袖拭過嘴邊:“管他呢,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何苦自尋煩惱呢?”
“干!”齊聲過后,眾人抱壇而飲,頃刻之間,八九壇酒已經(jīng)下肚。搖搖晃晃,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景辭滿臉泛起緋紅,撲通倒地:“今日酒喝得痛快,但你們別忘了,萬一有殺手在外,我們可就慘了。”
說完,便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慕北湮推了推:“你別睡啊,起來再跟我喝個三百杯?!?p> 他見景辭不醒,甩了甩手:“無趣,無趣,還是自個兒喝吧?!?p> 當(dāng)年賀王在時,他整日跑到酒樓飲酒作樂,可是練成一副喝酒的好本領(lǐng)。?阿原迷迷糊糊甩了甩:“不行了,不行了?!北阋渤脸了?。
自左言希死后,鄴五入土,均王登基。靳小函便成飛廉衛(wèi)的首領(lǐng),日日練武,也算突飛猛進。但論武功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要論酒量他定不是比不過眼前這位小賀王爺。
慕北湮見他們一個個都倒下,不禁一笑,喝了口酒,笑著搖了搖頭:“如此酒量還敢跟我比酒,再練十年,也決不是我的對手。喝酒的本領(lǐng)我可不是吹的?!?p> 突然他聽到山洞不遠處有足踏聲,便心中一慌,很快,便下了決定。
他拿起稻草,將眾人遮住后,便將門前大石砸下,這樣一來令他們再神通廣大,也定不會攻打到這里。
此時石落聲響已驚動殺手,那人大手一揮“去那邊看看?!蹦奖变我婔~兒上鉤,嘴角上揚,拔腿就跑。
殺手眾多,而他孤身一人,若不跑,他便會活生生打死,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狼狽,又算得了什么。
“別跑?!?p> “不跑不就被你殺了,你當(dāng)別人是傻子啊?!蹦奖变晤^也不回的說道。
這次他恐怕是最倒霉的一天了,他們想過被追殺,但沒想到,是趁虛而入啊。
慕北湮已跑出山洞外,一頭跳入草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