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了!這怪物殘存著人類的智慧!”
陳明在手臂受縛的那一刻,雖然意外,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失了方寸。
他猛地揚起頭顱,重重地磕向了怪物的腦袋。
“嗡!”
陳明的腦子像是被人搖來晃去了一樣,漿糊一般,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過借頭槌之力,剛好將自己的手臂從怪物手中抽出。
撕拉~
盡管手臂沒有被擰斷,但是怪物有些鋒利的指甲還是劃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陳明連忙撕下破爛的袖子,用牙齒輔助,綁在了自己手臂上,用力緊了緊。
這怪物渾身上下透著詭異,誰也說不準他身上是不是有毒。
不過看到滲出的鮮血是正常的暗紅色,陳明稍稍寬心。
“真的是個鐵皮烏龜,連眼珠子都被打爆了都沒關(guān)系,哪來的五成勝率啊。”
陳明不禁有些暗暗發(fā)苦,這像是在打血條極厚的boss。這還不是最絕望的,最絕望的是他丫的連剩余血條都不給你顯示。
看著怪物戲謔的表情,似乎在說:“陳師傅,再刮大力些!”
可是現(xiàn)在勢如騎虎,不得不上。
不要慌,既然師傅說有五成的勝率,那么肯定是我沒有找對方法。
是什么呢?
我從師傅這里只學過出拳……
突然陳明想起毛利蘭在意識空間里給自己安排的任務(wù),將懸浮在空氣中的白紙擊破,而不是擊飛!
是了,我之前能將白紙擊飛,是因為我的力氣足夠大,單純靠肉體的發(fā)力,我拳頭的力氣就能蔓延到紙上。
但是如果想要把白紙擊破,靠力氣大是沒有用的。
就好像臺風天里的塑料袋,被風卷起,卻不會被扯碎,除非有固定點。
而想要憑空擊破,需要的是以點破面!
他又想起了艾麗莎在做甜點時用的裱花袋,不正是將奶油從一個小口擠出來,才能雕琢出各式各樣的圖案,而不是一窩蜂地全部倒出來。
“我明白了!”
毛利蘭師傅想要交給他的第二步是聚力,或者說是控制。
“自己原本拳頭的力量打過分散了,打在他身上,被他的肌肉還有皮表吸收不少。子彈雖然殺不死他,但是能夠給他的身體上留下彈孔痕跡。”
“我的拳頭如果能像子彈一樣,將所有力量匯聚于一點,應(yīng)該能夠?qū)λ斐捎行У耐{。”
說著輕松,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嘗試成功。
陳明在戰(zhàn)斗中,不斷地調(diào)整著自己出拳的感覺。
要放在以前,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big膽,敢在戰(zhàn)斗中做著出拳的練習。
不過因為在嘗試的原因,他的拳忽輕忽重,有時力如萬鈞壓頂,有時候又好像清風拂面。
他自己也因為無法預(yù)測自己拳頭所能造成的效果,在怪物的進攻下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糟糕!”
陳明這一拳出的太輕,導致只將怪物頭打的微微一偏。還沒等他回到自己預(yù)想中的位置,扭過頭的怪物朝著他將胳膊甩了過來。
這一甩,帶著破風之聲,若是打?qū)?,陳明不死也要重傷?p> 陳明在這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意識竟像是沉入了一片水天一色的鏡湖。鏡湖上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樣的小人,正不斷地出拳,想要將面前的懸浮在空中的白紙擊破。
一拳,一拳,又一拳!
一丈外的白紙化身雪白的蝴蝶,在拳頭掀起了狂風中飛舞,停不下來。
現(xiàn)實中的陳明,意識中的陳明,鏡湖上揮拳的陳明,全都閉上了眼睛……
而在現(xiàn)實中,治安官們看到陳明閉上了眼睛,以為他也放棄了抵抗,幾個人扭過頭去,不忍去看。
而吳青鋒和謝蓉蓉則是大喊了一聲“不!”,就想上去幫忙。
就在這時,三個陳明同時睜開了眼睛。
現(xiàn)實中怪物的攻擊終于來到,陳明攥起拳頭,沒有把自己的拳頭拉成弓箭,而是想象自己變成了小巧的弩弓。
鏡湖上的小人一拳揮出,空中翻飛的穿花蝴蝶,碎成一片一片的白紙。
現(xiàn)實中的陳明拳頭像是詠春的短打一般,極快地和怪物的肘關(guān)節(jié)撞擊在了一起。
就是這個感覺!
啊啊啊啊……
陳明拽住了他想要抽回的手臂,發(fā)出了連續(xù)的吼聲。
吼一聲,就打上一拳。
再吼一聲,就再打上一拳。
隨著不停的怒吼,拳頭像是細密的雨點,擊打在手臂的同一位置。
啪!
一聲骨折的脆響清晰可聞。
但是陳明熟若無睹,一下接著一下,硬生生將怪物的手臂打成了反向扭曲的樣子,頗為瘆人。
最后一拳則是擊打在了怪物的胸膛,透過厚厚的表皮和肌肉,這一拳直接折斷了他的肋骨!
骨裂的聲音在其他幾個治安官耳邊簡直像是雷鳴一般震撼。
子彈都打不斷的骨頭,居然被一個人用拳頭打折了。
果然,能力者都是非人。
其實這并不代表陳明單點破壞力超過了子彈。
子彈的破壞力并不完全仰仗動能,而是子彈在人體內(nèi)部翻轉(zhuǎn)前進,對人體組織造成大面積破壞,甚至導致背面出現(xiàn)很大的空腔。
而這怪物渾身堅韌的表皮就像是防彈衣一樣,會自主分散動能。肌肉又足夠強硬,夾住了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讓子彈在內(nèi)部的破壞力毫無用武之地。
陳明出拳時想到里這一點,所以拋棄了拉長出拳距離,增加拳頭動能的想法,而是用快而密集的短打,將自己收束控制了的力量,擊打在他皮膚和肌肉較少的關(guān)節(jié)上,讓他無法卸力。
而他的力量也在這一拳一拳中像浪潮一樣疊加,將它集中于一點,才能一舉打斷被肌肉包裹著的肋骨。
找到破解之法之后,陳明的思路就變了。
他不再一味躲閃,動作也不是大張大合。反而是像是親密的舞伴,貼著怪物的身體,游刃有余。
他這一貼一靠,讓怪物也不好發(fā)力,只能無奈地被懷中的陳明像是打靶子一樣。
這也多虧他早早就廢掉了怪物的口器。
否則,這樣做只能是自尋死路。
陳明近身之后,竟然再次借著機會,開發(fā)出了除了拳頭以外的技巧。
肩、肘、掌、指……無一不能成為他的攻擊手段。
原本以往看過有些模糊的一些關(guān)于古武的視頻,這一刻竟都無比的清晰。
不知道的,看架勢還以為是哪位國術(shù)大師呢。
可憐的怪物根本發(fā)揮不出自己力氣大的優(yōu)勢,只能充當沙包一樣的角色。他如果會說話,肯定會吐血三升:“年輕人,你不講武德??!”
不過這個折磨沒有持續(xù)很久。
陳明一抬肘,將怪物的腦袋揚起,一拳找準機會,打在了怪物的臉上。怪物原本高挺的鼻子,此時已經(jīng)被打的凹陷進去。
然后,怪物就躺在原地,無法再動了。
陳明為了安全,又用力把他另外三肢拗斷。
做完這一切之后,毛利蘭提醒道:“有人來了?!?p> 他點了點頭,對著呆若木雞的治安官們說道:“我就是那個把鼻環(huán)男打骨折的人,但我不是兇手。”
指了指腳邊的怪物:“他才是。”
說完,也不等他們答復(fù),轉(zhuǎn)身走入黑暗。
吳青鋒大著膽子走到怪物旁邊,檢查了一下之后,臉色古怪地說道:“好像……暈過去了。”
“……”
紅豆當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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