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煉獄
阿瑤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再也不敢有癡心妄想。
她待疼痛稍緩,自己擦了擦額頭上疼出來的汗珠,顫顫巍巍地爬上了馬,坐在了阿玉的后面。
石景熠繼續(xù)牽了馬,步行沿著官道向前。
由此便錯過了宿頭。天黑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吃晚飯,只能找了路邊一片野生的林子拉馬進去休息。
阿瑤的傷口一直很疼,但她咬緊了牙關(guān),不敢再發(fā)出半點聲音。
只是這疼痛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兒,慢慢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強烈到劇痛無比。
她漸漸地忍受不住,身上骨頭里,像是有千百萬個螞蟻在不停地對她啃咬,她從一開始盡力壓抑著的申吟變成了不能控制的嘶吼。
阿瑤終于明白了,是赤珠丸!那藥發(fā)作了!
她看向石景熠,卻看見阿玉早已經(jīng)跪在了石景熠的腳下簌簌發(fā)抖,她聽見阿玉顫抖的聲音在哭求:“石爺呀,求你把藥給婢子服用了,婢子再也不敢了,石爺饒過婢子吧?!?p> 而石景熠只是冷冷地看著阿玉,并沒有拿出解藥的意思。
阿瑤的身上此刻又由疼痛轉(zhuǎn)到了火燒火燎一般的灼熱,灼到她扯了衣衫也毫無緩解,她在地上翻滾摸爬,終是忍受不了。
她把心一橫,撲在阿玉前邊跪到了頭里,一把抱住了石景熠的大腿苦苦哀求:“石爺,婢子知錯!婢子知錯!求石爺把藥賞給婢子,婢子愿做牛做馬!”
石景熠見她衣衫不整,黑暗的夜色之下仍然可見身上大片的皮肉泛著白花花的光澤,幾近赤果。石景熠怒火中燒:“賤婢又來勾引!”
一腳將她踢飛出去。
阿瑤直接將一顆碗口粗的小樹攔腰撞斷。
她落地無有聲息,撞得暈死了過去。
阿玉一看不敢再求石景熠。但她此刻也如烈火焚身一般,直燒得她雙目凸起。
她也掠壞了衣衫,在地上翻滾大叫,期望著這痛苦的滋味能夠緩解,然而卻是于事無補,那烈火焚身的感覺越來越烈,阿玉幾近瘋狂,長聲嘶吼著也撞向一棵大樹,期望著能將自己似阿瑤一般撞暈,好不必遭受這種苦楚。
石景熠見她鬧得不像樣子,一把將她捉住,尋了她的鞭子來牢牢地將她捆在了一棵十分粗壯的大樹上。
又將暈倒了的阿玉扶正,也找了棵結(jié)結(jié)實實的大樹捆好,最后給自己找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躍身倚到了粗壯的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
而樹下的阿玉,已經(jīng)折騰到發(fā)不出人聲,發(fā)出了狼嚎一般的吼叫,她拼了命一般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束縛,背后和手臂的肌膚很快在粗礪的樹干上蹭破了皮,她卻渾然不覺,一雙眼睛里都是猙獰的血色。
石景熠在樹上嫌吵,他又躍下來將阿玉的白綾褲子撕了一段,團成一團捏住了阿玉的下巴塞進了她的嘴里,阿玉立刻只能發(fā)出來悶悶的咯咯聲。
石景熠感覺甚是滿意,拍了拍手重新回了樹上小憩。
天快亮的時候,阿瑤呻吟著醒來。她撞到了腦袋,額頭上高高聳起來一個青紫的大包。
而此時的阿玉,已經(jīng)快變成了地獄里的惡鬼一般,一頭長發(fā)被汗水浸得濕成一片,一綹一綹地披在身前。
雖然嘴里塞了破布,依然能看出來,不過一晚上的光景,阿玉的臉頰就塌陷了下去,整張臉上早已不見了年輕女子該有的細膩光澤,而是透出來一絲將死之人的灰敗。
看不出來此刻的阿玉,還有沒有清醒的思維,她的嗓子透過塞住的白綾布發(fā)出悶啞破碎的嗬嗬聲,身子依然本能地在樹干上扭動,身上的綠衫早就沒有了,淺粉色的肚兜和破爛的白綾褲子上血污點點,白嫩的身體上全是水澇澇的汗液,不止是被捆綁的鞭繩勒的一道道橫肉凸起,還有她自己在樹上蹭破的一片片血肉模糊。
而阿瑤也由醒來的瞬間直接再次跌入了煉獄。
時而是千鉆錐心,時而是萬蟻噬骨,時而是烈焰焚身,時而是墮入冰窟,這十八層地獄的苦,不待死去,活著便一一受盡。
阿瑤一心只想死去,可是怎么可能如她所愿。石景熠跳下了樹,撕了塊布也將她的嘴堵上了,任由她靠著大樹痛苦地折騰。
兩個時辰以后,石景熠從樹下再次跳下來,慢騰騰地走到阿瑤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阿瑤的面容痛苦地扭曲著,額上層層密密的汗珠不時地在臉上滑落,一張俏臉儼然已經(jīng)走脫了相。
石景熠慢條斯理地自懷里將白瓷的瓶子摸出來,倒了一粒碧綠的藥丸,掏了阿瑤嘴里的布塞進了她的嘴里。
又去掏了半死不活的阿玉嘴里的布,捏了她的下巴也塞了粒丸藥。
然后蓋好了瓶蓋兒,重將瓷瓶又塞進了懷中。
找了片樹葉子擦了擦手,他抱著雙臂靠在樹上靜等藥效發(fā)揮作用。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石景熠的身上,他刀刻一般完美的臉龐在斑駁的光影里明明暗暗,兩條入鬢的長眉舒展著,一雙綿長的桃花眼睫毛長長,掃向哪里都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的風流。
他斜倚在大樹上,猿臂蜂腰,鈿青色的長衫一半隨性地半耷拉著隨著微風飄動,一半塞進了暗金的束腰里,露出兩條長長的腿,一條斜直地站在地上,另一條卻支曲著,下面用了穿著黑色薄靴的腳踩在樹干上。
這個人怎么可以如此的英俊逼人,又如此的風流入骨。
可是阿玉阿瑤卻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石景熠見阿玉阿瑤神態(tài)逐漸平靜了下來,知道赤珠丸的毒已經(jīng)解過了。
他將阿玉和阿瑤解開繩索,兩個人四肢無力,立刻委頓在了地上。
石景熠去馬匹上拿來皮壺,分給阿瑤和阿玉輪流喝了些,待她們恢復了些力氣,又自馬匹上包裹里的衣服找出來讓她們換上,如此看起來,齊整體面多了。
三人一馬出來林子,照舊是阿玉阿瑤坐在馬上,石景熠加快了速度牽馬,很快就到達了一間客棧。
圓溜溜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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