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上,寄賣閣才是修行者交易的好地方。
修行者繳納一定的靈石作為手續(xù)費,然后就可以將想賣的東西放在寄賣閣寄賣,標上想要換取的東西,然后來買東西的人如果想要寄賣物,剛好又有可換取的東西,就可以通過寄賣閣進行交易。
這樣,既大大避免了以物易物的局限性,又可以進行匿名交易,減少了殺人奪寶的事情發(fā)生。
寄賣閣里寶物眾多,一般都有大勢力撐腰,所以一般不會有不長眼的人敢動歪心思。
這個疆北寄賣閣里面好東西倒是不少,凌蕭很快就找到了滿意的靈刀和刀譜。
大陸上的修仙者,超半數(shù)都是劍修,所以凌蕭須彌戒內(nèi)堆積如山的各式靈劍和劍譜才是大路上的硬通貨。
凌蕭用兩把靈劍換了兩把趁手的窄身長刀,用一本珍品劍譜換了一本珍品刀譜,其實凌蕭還想多換一些的,但是他只拿了兩把劍隨身帶著,又不敢暴露須彌戒,所以只好作罷。
剛才在修仙者集市,那個麻子臉就是看凌蕭有兩把不俗的靈劍才過來搭訕的,干這一行,眼力一定要好。
不過凌蕭還是很滿意了,對于他目前的實力來說,這兩把刀正合適,珍品靈技也算是不錯的絕招,方越的“月影、疾風”應(yīng)該也是珍品靈技。
那一麻袋靈石不能放入須彌戒,背著又太麻煩,最后凌蕭又用靈石換了幾枚普通的靈力丹,才在麻子臉點頭哈腰之下,離開了寄賣閣。
一臉諂媚地目送凌蕭離開寄賣閣之后,麻子臉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珍品靈譜多么珍貴,整個寄賣閣都不超過十本,今天做了凌蕭這個大單,頂他以前好幾個月的業(yè)績,不出意外,這一單寄賣閣會賞他幾十兩銀子。
看著同行羨慕的眼神,麻子臉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心想著今晚必須去快活一下。
此時夜色已至,凌蕭望了望天,心想今晚就奢侈一把,住一夜旅館吧,明天繼續(xù)趕路。
這三個多月來,除了與血魔那一戰(zhàn)外,凌蕭幾乎都在全力趕路,單調(diào)的趕路著實把他累壞了,不是身累,是心累。
隨便找了家小旅館,凌蕭剛進門,就看見柜臺前站著父子兩人,那個小孩就是白天凌蕭在小巷子里見到的練劍小孩。
小孩看見凌蕭之后,直接翻了個白眼,搞得凌蕭一陣無語。
小孩的父親臉上有一道新疤,盡管極力掩飾,凌蕭還是看出了他右腳微陂,看來是剛受過傷,他的實力也不過是八品中期而已。
凌蕭搖了搖頭,這父親真是不負責任,實力這么弱還帶著孩子顛沛流離干什么,找一個地方穩(wěn)定下來,好好生活不好嗎?
凌蕭越來越覺得大陸上的修仙者都病了,心病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成仙夢,似乎什么都可以放棄。
何必呢?凌蕭搖了搖頭。
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沒有成仙夢的凌蕭倒像是一個異類。
凌蕭的這般心態(tài),究竟是眾人皆醉我獨醒,還是自甘沉淪不自知呢?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那個父親一臉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帶著兒子去了旅館后院的一個小房間,看他這小心謹慎地模樣,凌蕭一臉疑惑,似乎還有人在追殺他們?
沒有多想,凌蕭也開了一個房間,在后院的另一邊,和那父子倆的房間隔了一個院子。
坐在久違的床榻上,凌蕭開始盤膝修煉,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就是他自己修煉靈力的時候,除了補充正常趕路造成的靈力消耗之外,似乎根本無法提升哪怕一點靈力境界,從他獲得覃天的全部功力至今,已經(jīng)過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他一直都是七品巔峰,沒有絲毫進步。
凌蕭意沉丹田,看了看丹田內(nèi)那把布滿封印符文的小劍,無奈搖頭,不出意外,自己實力無法提升,應(yīng)該與覃天封印在他體內(nèi)的功力有關(guān)。
凌蕭不是不能打開這封印,但是覃天臨終前非常鄭重地警告過他,這封印打開容易,但重新封上難,如果不小心放出超過他自身承受能力的靈力,輕則淪為廢人,重則爆體而亡。
凌蕭抓了抓頭發(fā),有些無奈,一開始他的想法是,既然打開封印這么危險,大不了不去管這封印的功力,就當它不存在,自己獨立修煉,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管它還不行。
為了提升實力,他還就只能冒險。
凌蕭欲哭無淚,他只想穩(wěn)穩(wěn)當當練成個實力不俗的小高手就行了,給太阿找個新主人,完成自己的承諾,然后回去跟著大超師父過個簡簡單單的生活,就這么簡單的追求,怎么就這么難呢?
沒辦法,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時間的長河裹挾的每一顆平凡的水珠滾滾而去,若不想枯死在岸邊,就只能被迫向前。
猶豫了半天,凌蕭還是沒有打開封印,對目前的他來說,七品巔峰已經(jīng)足夠強了,方越作為東岳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還比他大三歲,也不過才是七品中期罷了。
凌蕭停下了修煉,心想道還是等實力穩(wěn)固了再說吧,現(xiàn)在他的靈力還是有些虛,的確不是冒險的時候。
嗯?
這時,凌蕭察覺到有幾個修仙者悄悄潛入了旅館后院,因為凌蕭剛才沉浸在修煉之中,沒有展開靈識,所以當他發(fā)現(xiàn)這幾個修仙者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進入小院了。
“不好!”
凌蕭突然意識到這些人應(yīng)該是追殺那對父子的,于是趕緊起身,意欲去阻止他們。
不過凌蕭還是晚了一步,只聽轟的一聲,那對父子的房間被幾人聯(lián)手轟的稀碎。
“啊!”
一聲痛苦的低吼,那個父親從廢墟中爬出,滿臉鮮血。
那幾個偷襲之人倒也干脆,一擊不成,直接撤退,沒有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凌蕭皺了皺眉頭,這幾人雖說實力不如那小孩的父親,但是聯(lián)手的話還是有勝算的,為何就這么撤退了?
這群人似乎……是在戲耍這對父子?
“勝兒!”
一聲悲呼,將凌蕭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向那個父親,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