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明月和李長風趕到蒲草院的時候,死者的尸體已經(jīng)被收斂了起來。
這其實也是沈萬金的意思,死者為大,趙明月他們雖然有權對尸體進行調查,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些尸體就要一直擺在外面。
因此在他們第一時間觀察過尸體過后,死者的尸體便要被收容起來,送到義莊,準備下葬。
前兩具尸體也是這樣處理的,而負責此事的人正是趙明月比較熟悉的下人,阿大。
看到趙明月過來,阿大十分懂事的放下了尸體,并向她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趙明月點了點頭,打開了裹住尸體的草席,看了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尸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新的東西了,若要有新的進展,恐怕還要再想別的辦法?!?p> 眼下沈萬金雖然是個不錯的突破口,但他業(yè)務繁忙,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趙明月,很多問題都暫時得不到明確的答復。
而鳳棲舍那邊,沈萬金已經(jīng)給出了答復,那顯然只是一個空屋子,也不會再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了。
“到底該怎么辦呢?”
心中隱隱又些煩悶,趙明月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
突然,阿大伸手碰了碰趙明月的衣袖,指著那具尸體說道:“朋友,死了?!?p> 趙明月有些驚訝,死者竟然是阿大的朋友,可是之前從未聽他說過??!
而且看阿大獨來獨往的樣子,趙明月一度以為他在沈府遭受排擠,并沒有什么朋友呢!
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趙明月忍著喉嚨的疼痛,學著阿大的說話方式,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他,朋友?”
阿大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朋友,三個,死了。”
朋友?三個?死了?
趙明月思考著阿大說的這六個字,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只有一具尸體,為什么他要說死了三個朋友呢?
難道說……
“前兩個,朋友?”
趙明月有些急切的問道,她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的線索。
阿大繼續(xù)點頭,同時說道:“還剩,一個?!?p> “是誰?。俊?p> 趙明月越發(fā)急切了,因為阿大的這最后一個朋友,顯然就是抓住兇手的關鍵。
阿大突然笑了,臉上的表情純潔無暇,隨即說出了一個讓趙明月又些難以置信的名字:“梁鳳?!?p> “這……這怎么可能!”
心中無比的震驚,趙明月的臉上也露出了巨大的驚恐神色。
梁鳳,沈萬金的妻子,那個在鳳棲舍懸梁自盡的女人,竟然是阿大的最后一個朋友?
可梁鳳她……不是死了嗎?
看著阿大澄凈的眼神和純潔的笑容,趙明月知道他沒有騙自己,可越是這樣,趙明月就越從心底感到一股寒意。
“怎么了?梁鳳又是誰?”
李長風見趙明月狀態(tài)奇怪,忍不住開口發(fā)問。
趙明月沉默了一下,用嘶啞的嗓音低沉的說道:“梁鳳就是,鳳棲舍里,吊死的那個人。”
聞言,李長風也是面露驚疑之色,他武功雖高,但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倒也接觸的不多。
“這……太荒唐了吧?”
“你看看他,還覺得荒唐嗎?”
李長風依言看向阿大,沉默不語。
阿大也沒有理會他們二人再說些什么,傻笑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些什么,隨后便收斂好尸體,準備離去了。
“梁鳳,在哪?”
眼看阿大就要離去,趙明月趕緊開口問道。
阿大扛著尸體,沒有回頭,只有聲音傳了過來:“梁鳳,鳳棲。”
目送著阿大遠去的背影,李長風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今晚我們又要去一趟鳳棲舍了!”
趙明月沒再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
話說不癡等人前去尋找墨香居尋找趙明月,那自然是無功而返的。
可對于任務毫無頭緒的他們又不知道該去哪里,所以只能再次返回蒲草院觀察尸體。
而就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正好就遇上了變化極大的慕清雨。
“快看,那不是慕姑娘嗎?慕姑娘!”
張一龍的語氣略帶驚喜,朝著慕清雨揮手喊道。
“呀!是不癡住持你們啊~真是讓人家好找呢?”
慕清雨妖嬈的聲音讓幾人都微微皺眉,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慕施主怎么好像……變化很大啊!”
不癡住持看著慕清雨,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哦?大師何出此言啊~清雨這樣,難道不好嗎?”
說著,慕清雨朝幾人拋了一個媚眼,風情萬種的樣子讓人心醉。
“阿彌陀佛!上清道長你怎么看?”
不癡打了個佛號,突然問向了一旁的上清道長。
上清道長面色陰沉的看著慕清雨,語氣不善的說道:“哼,慕姑娘乃瑤池圣女,歷代圣女就沒有這么放浪的!更何況前幾日見時明明內向文靜,如今卻這般不堪,依我看,多半是鬼上身了!”
聞言,刀下魂立刻就站了出來,拔出了自己的寶刀,冷冷的說道:“終于,要到最后的決戰(zhàn)了嗎?”
張一龍也是一臉不忍的樣子,扭過頭去,惋惜的說道:“慕姑娘,你怎么會……唉!”
慕清雨看著幾人一唱一和的把自己給說成了鬼上身,一時間竟也愣在了原地,似乎是被震驚到了。
但隨即她就回過神來,有些惋惜的說道:“唉~真可惜,原本還想和你們好好玩玩兒的,可你們卻這么不識抬舉,看來這美人計也沒有必要用了~”
慕清雨突然騰空而起,烏黑的長發(fā)隨風飄揚,身上露出了駭人的氣勢。
然而反觀對面的四人,他們卻不知何時變了一副面孔,一臉疑惑的看著慕清雨,仿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似的。
“慕施主,你這是干什么?來,老衲有想要和你探討一下佛法的精深!”
不癡住持一臉祥和,看起來頗為正經(jīng)。
“咳咳,慕姑娘,貧道想和你交流一下陰陽調和的至理!”
上清道長干咳了兩聲,面色嚴肅的說道。
“刀某的刀法需要理論上的指導,請慕姑娘不吝賜教!”
刀下魂依舊是冷冷的語氣,只不過從動作指導變成了理論指導。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張一龍突然大聲說道,“明明是我先的,慕姑娘應該先去我那!”
“放屁!”
“胡言亂語!”
“阿彌陀佛,毫無道理!”
……
慕清雨看著突然爭吵起來的幾人,臉上的肌肉一陣涌動,變得猙獰而又扭曲。
“夠了!我可沒工夫在陪你們胡鬧了!”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粗狂了起來,不復之前的妖嬈嫵媚。
爭吵的四人也終于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
突然,張一龍弱弱的說道:“要不……你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