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侯爺?shù)脑阈氖?/h1>
“元潛,你還說你不會武藝?!焙爻吨σ椎男渥诱f道。
“我不管,你要教我?!焙厮F馃o賴,就差坐到地上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币σ追藗€白眼。
“嘿嘿嘿?!焙芈犜挼厮砷_了。朋友之間有分寸地玩鬧,這是他與朋友相處的方法。
“你們一路上這么著急干嘛,竟然不比我們晚到幾天?!?p> “嗨,你是不知道,今年六塔河決堤,一路上多了好些難民,一路上看我們的眼色都泛綠,得虧不餓長得嚇人,他們才沒敢上來。我這是一路狂奔,路上都不敢歇腳?!焙財[了擺手說道。
“這么嚴(yán)重?當(dāng)?shù)毓賳T呢?”姚易皺著眉頭道。這六塔河之事就是宋人異想天開,想要讓黃河改道以此形成黃河天塹以保衛(wèi)開封,還期望讓黃河流入遼國,讓遼國國內(nèi)受黃河水患。結(jié)果自然是黃河決堤,百姓流離失所。
“唉,這誰知道啊。反正這一路上我看那些難民,心里也不太好受?!焙叵騺砘畹脹]心沒肺,但這次卻讓他心生觸動。
“不過,我想著,這次殿試,說不定就以治水為題呢。我告訴你,這一路上我都在打著腹稿,萬一就是這個那不就賺了?!焙嘏d奮道。
姚易搖了搖頭說道:
“要是官家正值壯年,我想著必然會以此為題。但現(xiàn)在官家年歲大了,怕不會了?!?p> 姚易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是啊,上面那位年歲大了,求的就是青史上的好名聲,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在殿試那么重大的場合之下拿出來說。
“唉,光想美事了?!焙厥?。
“算了,反正殿試不黜落。大不了當(dāng)個三榜進(jìn)士,照樣作威作福?!边€沒等姚易安慰,胡素倒是自己想開了,當(dāng)?shù)闷饹]心沒肺這一詞。
“趕了這么久的路,這兩天便在我這里好好休息休息,別的就別想了?!币σ渍f道。
“哎呦,瞧不起誰呢?誰在汴京還沒套宅子呢?”胡素故作夸張道。
“行行行,滾遠(yuǎn)點?!币σ讻]好氣地說道。
“再見嘞?!焙仄鹕硪粨]手,扭頭就走,想來也是真累了,都懶得客套了。
“六塔河,唉。”姚易默默嘆了口氣。
寧遠(yuǎn)侯侯府,當(dāng)代侯爺顧偃開臉色發(fā)黑坐在大堂之上,旁邊坐著的就是顧廷燁的繼母小秦氏。
“父親?!鳖櫷钐固故幨幍刈吡诉M(jìn)來。
顧偃開直直地盯著他,也不開口說話。顧廷燁自覺沒有做錯事,也直直地看著他老子。
“你的事情,開封府派人說了?!鳖欃乳_氣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是忍著沒有發(fā)作。以前顧廷燁雖然放蕩,但好歹還有些分寸。今日當(dāng)街縱馬,所幸是沒出人命,要不然按照法律就當(dāng)以命抵命。
“今日算你聰明,知道主動去開封府。但你非要編個被人暗害的事情干嘛,家里誰要害你,是你大哥哥還是你那弟弟?你是要把我顧家臉面都丟光不成?”顧偃開吼了起來。
“父親倒是比開封府的大人們更加厲害啊,大人們還沒定我的罪,父親倒是一口咬定是別人害我?!鳖櫷铐斄艘痪?。
“你是在和誰說話,你給我跪下。”顧偃開一拍桌子,抄起放在旁邊的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打去。
顧廷燁上前一把抓住棍子,顧偃開瞪向他,父子兩少有靠得如此近的時候。顧偃開這才發(fā)覺,他的二兒子已經(jīng)成年了,身材高大,眉目之間就有他年輕時候的樣子。
“父親要打可以,但且讓我為自己辯駁兩句?!鳖櫷铑D了頓。
“先不說今天這事是真是假,但旁人首先是相信自己的兒子,為何父親問都沒問我就一口咬定我在編瞎話?”
“哼,你平日里就浪蕩不堪,現(xiàn)在倒怪起我不信你了?”顧偃開冷哼道,他嘴上說的厲害,手里還是收了力氣。
“父親,我與你說過無數(shù)次,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我哪里就浪蕩不堪了。我兵法武藝又哪樣輸給別人了?父親為何就是不信我,難道真如外人說的,我倆上輩子是仇人??!鳖櫷瞵F(xiàn)在滿腹的怨氣。
“你是要氣死我不成?”顧偃開一聽這話,火氣直沖腦門,剛剛垂下的棍子又舉了起來。
“父親,是我說錯話,但今日我就問父親一句話,父親信不信我?!鳖櫷钜仓雷约赫f錯了話,直接跪了下來。
“我……”
“二郎,你怎么這么和你父親說話呢?!毙∏厥蠀F(tuán)得很及時。
顧廷燁“嘩”地抬起了頭,直直盯著小秦氏。
“母親,你也有份兒?”
“二郎,你這說什么話?你懷疑我不成?”小秦氏一臉震驚,隨后掛起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撲到桌子上,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你瘋了不成?”顧偃開罵道。
“我明白了。”顧廷燁一看父親這幅表情,就有些心灰意冷。他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幾個頭,隨即起身,頭都不回地離開了。
“我沒讓你起來,你要去哪里?!鳖欃乳_吼道,顧廷燁只當(dāng)沒聽見。
“嚶嚶嚶,都怪我,我去求二郎原諒,不能因為我讓你們父子反目?!毙∏厥峡礈?zhǔn)時機(jī)又補(bǔ)刀道。
“不怪你,二郎這孩子、罷了,隨他去吧,只當(dāng)沒生他。他這樣只怪我沒教好,廷煒還小,莫讓他學(xué)他哥哥。”顧偃開嘆了口氣。
“老爺,嚶嚶嚶。”小秦氏又哭了起來,只是低下頭時嘴角彎了彎。
姚府。
“主君,我這一路上就看到這些?!睆埐火I說道。本來他都打算休息了,姚易將他喊起來問了問他一路上的見聞。
“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姚易點了點頭。
“是。”他雖然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主君不把他當(dāng)下人,但他母親囑咐過要記得自己身份。
待到張不餓退下,盛淑蘭端著碗從后堂走了進(jìn)來。
“晚上喝這些也不怕胖,胖了我可不要?!币σ滓灰娛倾y耳湯,笑著說。
“所以是你喝啊,我就嘗了幾口,不會胖的。”盛淑蘭眨了眨眼睛說道。
“那我胖了咋辦?!?p> “還能咋辦?又不能扔?!?p> 姚易笑了起來。
“你問那些事做什么?”盛淑蘭突然問道,顯然她在外面聽了一會兒。
“想著那些百姓終歸可憐了些,想著能不能想些主意來。”當(dāng)然,這只是原因之一,要是能借此機(jī)會留下個“心系百姓”的名聲就更好了,反正兩者不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