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訓(xùn)老家伙
“這第二件事就是我身后這十畝水田,我這兩年估計是要在家閉門讀書,這田地?zé)o人料理也不好,所以我決定將這田借與村中,產(chǎn)出來的糧食就用來供養(yǎng)村中的孤寡,大家覺得如何?”
“易哥兒要將田送予村里?”人群中不知是誰在提問。
“不是,這田還是我的,但是種出來的糧食我全部不要,捐給村中,村里面是救助孤寡也好,賣了糧食修建學(xué)堂也好,我不過問一事,你們覺得如何?”
“這是好事,可是易哥兒你怎么辦,總不能不吃不喝啊?!?p> “我與人在城中聯(lián)手開了家書坊,現(xiàn)在倒也不缺錢糧,就想為鄉(xiāng)親做些事?!?p> “好,易哥兒愿意,我們也不好拒絕,老朽同意。”張族長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這田地就交由我來處理,也省得勞煩易哥兒?!睆堊彘L這老頭其實心中多半有些不樂意,他本意是借口買村中公田的名義,打算交給自己的二兒子,誰知道這個讀書讀傻了的秀才公竟然不同意。昨天晚上他是憋著一肚子氣走的,本想著今日在村子中說姚易目中無人給他添添堵,但誰知道姚易今天早上來了這么一出。
“不如這田就交由我二兒子來打理,村里每年給個三四貫就行,大家覺得怎么樣?”張族長笑瞇瞇地問道。錢不多,但田在自己兒子手上就不虧。
站在旁邊的鄉(xiāng)親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也好,不過每年的收成,用途還都得整理成賬冊公布出來,倒不是信不過張族長,但畢竟是公田?!币σ桌洳欢¢_口說道。
“這也太麻煩了,而且村中人識字不多,沒這必要吧?!睆堊彘L笑容不變。
“易哥兒不是知道嗎?!?p> “對啊,易哥兒懂就行。”
“易哥兒總不會和誰誰一樣騙咱們。”人群中不知道誰在陰陽怪氣地說話,張族長這時候臉色又不好看了。
“我這邊倒還有個辦法,我見村里面的孩子整日無所事事,不如我?guī)兔φ覀€賬房先生教導(dǎo)一下,不收錢,大家把孩子送來就行,這樣一來也算讓孩子們將來多個出路,二來以后村里的公賬也交給孩子們來記賬,大家覺得如何?”姚易接著補刀。
張族長臉色刷一下就變青了,轉(zhuǎn)而又變得通紅,好似變臉一般。他的家業(yè)一半都是靠著公賬攢下來的,現(xiàn)在姚易這一手不光讓他拿不到田,更斷了他來錢的路子。
“好,我覺得可以。”
“是啊,孩子們將來說不定還可以當(dāng)個賬房先生?!?p> “最重要的是公賬清楚了好啊,省得有人把我們當(dāng)傻子?!庇质沁@種陰陽怪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位人才。
其實本來村子里對于張族長就有些怨言,但平時沒人帶頭,村民也就忍下了,現(xiàn)在姚易提出來了,那自然人人贊同。
姚易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扭頭看向張族長,那老家伙正臉色陰沉的看著他,眼中還帶著恨意。姚易隱晦地露出了一絲笑容,察覺到姚易正在笑的老家伙氣得都抖了起來。
姚易暗暗撇嘴,他之前還怕把老家伙氣死呢,教訓(xùn)到這里也夠了,畢竟老家伙也只是想著乘火打劫,但要是他再來也別怪姚易了。姚易旋即不再管他,找了幾位婦人,給了些錢讓她們操持一下明日的酒席,幾個婦人拍著胸脯表示絕對不出岔子,解決了事情的姚易也放心地回去補個覺。
此時宥陽縣胡府里,胡素正對著他爹講述著昨日在家門口的所見。
“你是說姚易對盛家大小姐有意思?”胡老爺皺著眉頭,他還是覺得可能性不大,盛家雖說在宥陽聲勢不小,與幾任縣令交情都不錯,但再怎么樣都是商賈之家,而姚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舉,怎么樣官身都是跑不掉的,兩家實在門不當(dāng)戶不對。
“這男女之事怎么說得清楚,要是元潛真的看不起商賈之家又怎么會與我結(jié)交?!?p> “不一樣,姚易現(xiàn)在不說別的,四五品官宦人家的嫡女還是配得上的,對他將來仕途也有幫助,怎么可能與商賈人家定親。就算現(xiàn)在他同意了,將來又要是后悔了,不光盛家小姐不好過,還會埋怨到我們身上?!焙蠣敁u著頭。
“父親,元潛不是那種人?!焙貓远ǖ恼f道,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罷了,盛家也算與我家是親戚,你堂叔就娶了盛家的女兒,倒也說得上話。這樣,我過幾天就辦個家宴,讓盛家?guī)е⒓夜媚镆黄饋?,你也將姚易喊來?!?p> “父親是想來個插釵議親?”
“嗯,這樣不管同意不同意,兩方的面子都顧及到了。”
“還是父親想得周到。”胡素大喜道,這樣姚易也算和他家是親戚了,關(guān)系更牢固了。
此時還在補覺的姚易還不知道,自己就因為沒編個好理由糊弄胡素,而被胡素污蔑為窺覬小蘿莉的變態(tài)。
“父親,我們怎么辦?”張二郎著急的問道,容不得他不急,這本來是他的田,姚易幾招下來就沒他的份兒了,著急還得種田,一年就得個幾貫錢,這不是虧大了嗎。
“父親就不該說什么讓二郎去種的話,一年才三四貫,夠干嘛?!迸赃呎局睦隙眿D開口抱怨道。
“你們兩個忘八端的東西,老子要不是為了你們能這樣?現(xiàn)在好了,公中油水沒有了,你們倒開始抱怨起你們老子來了?”張族長也是一肚子的怨氣,見兒子兒媳抱怨頓時破口大罵。
二兒媳不樂意,還想說什么,但張二郎拉了一把,才不情不愿地閉了嘴。
“先等這兩天風(fēng)頭過了再想辦法吧。”張族長不甘地說道。
“就不能教訓(xùn)教訓(xùn)姚秀才?”張家二兒媳不服氣地說道。
“人家是舉人,怎么教訓(xùn),但他這次要是上京趕考不中,下次再考發(fā)解試就要求到我頭上了,到時再收拾他?!睆堊彘L定了下來。張二郎和他媳婦不情不愿地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