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陌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留下蕭南一個(gè)人躺在屋里。
蕭南無所謂地?fù)u了搖頭,覺得這個(gè)老頭也挺可愛。
他看向窗外,天色已黑,薄薄的一縷月光從縫隙里擠進(jìn)來。他似乎有些困了,可是,當(dāng)他一閉上眼睛,全是阿丑對著他笑的樣子。他睜開眼,蹙眉沉思。
他本以為,在這個(gè)善良可愛的姑娘面前,他不用偽裝自己,可以完全卸下包袱與她推心置腹。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都沒有跟她說,他讓阿丑揭開面紗,而他自己,卻戴了一層厚厚的面俱!
想起母親對他的重托,他忍不住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李凌風(fēng)大哥和琬琰妹妹今晚能不能安全到達(dá)驛站?
他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再也見不到阿丑了,外面的世界太亂太臟,她這樣一個(gè)干干凈凈,純真善良的女子,實(shí)在不該卷入這場暗黑的爭斗里來,或許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蕭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阿丑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后,就想再去看一眼蕭南,被舅舅從后面一把揪住,問道:“去哪兒呢?”
見辰子陌的臉色有些嚴(yán)肅,阿丑咬著嘴巴,小心回道:“我想再去看看公子,需不需要再抹些藥。”
辰子陌沉著臉,說道:“你當(dāng)我那些藥都是泥做的嗎?那么不值錢!再說了,他又不是藥壇子,盡往里面塞啊!我剛剛已經(jīng)看過了,他已經(jīng)睡著了,你不許去!你現(xiàn)在馬上帶著那個(gè)芷什么來著的姑娘回你的屋里睡覺去!”
“前輩,我都跟你說過兩遍了,我叫芷蕙,你怎么記不住啊!”芷蕙姑娘一邊走來一邊對辰子陌說道。
“對!是叫芷蕙!芷蕙姑娘你今晚就跟阿丑睡吧。”辰子陌對芷蕙說道,然后轉(zhuǎn)頭對著喝得有些微醉的趙云琛叫道,“小子,今晚你跟我打地鋪守著你家那位受傷的公子!”
趙云琛借著醉意擺擺手笑道:“他不是我家的公子,他是我的阿南哥!我阿南哥是個(gè)既愛干凈又喜歡安靜的人,我現(xiàn)在一身的酒氣,睡覺還打呼嚕,他可不愿跟我同屋睡,把他吵醒了,他會(huì)揍我的!”
阿丑聽了咯咯地笑了起來:“你這么怕他啊!”
辰子陌一把拽著趙云琛,說道:“兩瓶梅花酒都把你喝成這樣了!你跟我走,有我護(hù)著你,他不敢揍你!”
辰子陌說完就拽著趙云琛走進(jìn)了蕭南的房間。
阿丑和芷蕙姑娘相視一笑,一同回了房間休息。
夜,靜靜的,只有梅花吹落的聲音。月光灑下來,滿地清暉。
清晨,山霧繚繞,蕭南被屋外的打鬧聲吵醒。
休息了一整夜,他的精氣神看起來還不錯(cuò),從床上坐了起來,揭開被子正要下床時(shí),芷蕙姑娘手拿一件白色的長袍,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jìn)屋來,叫道:“六皇子,你醒了!”
“還是叫我公子吧,可別暴露了身份?!笔捘闲⌒闹?jǐn)慎道,接著眉頭一皺,又問道,“外面怎么這么吵?是不是云琛和前輩打起來了?”
芷蕙淺淺一笑,道:“趙公子跟前輩相處得可好了,兩人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切磋功夫呢!沒想到前輩不僅醫(yī)術(shù)精湛,武功也很高強(qiáng),趙公子一個(gè)勁兒的想拜前輩為師呢!”
蕭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盯著芷蕙若有所思的問道:“阿丑姑娘呢?”
芷蕙把手中的衣服遞到蕭南的面前,回道:“阿丑姑娘一早上可忙了,又是采雪露又是做紅梅糕的!這件衣服是阿丑姑娘特意讓我拿給公子換的,她說你的衣服都臟了,就拿了一套前輩的衣服讓你將就著穿,好在這顏色是公子最喜歡的白色,芷蕙幫公子換上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蕭南將芷蕙手里的衣服一把拿了過來,直接了當(dāng)?shù)木芙^了芷蕙的好意。
芷蕙愣愣的站著不說話。
蕭南眉眼一抬見芷蕙沒有要走的意思,對芷蕙淡淡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芷蕙欲言又止,卻什么也沒說就默默退下了。
蕭南換好衣服后,拿著自己的長劍向屋外走去。
出門一看,天空又飄起了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一朵朵紅梅花簇?fù)沓扇海杷裂?p> 辰子陌和趙云琛還在院子里較量,辰子陌明顯占了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