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開拓優(yōu)惠法令
昨天下午把領地材料送給石匠行會審閱，按照約定，今天上午雷蒙德將和石匠商會正式訂立契約。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是這樣的。
雷蒙德和伊凡來到石匠商會，收到的卻是對方反悔的通知。
看著眼前告知自己交易不能達成的行會柜員，雷蒙德感到事有蹊蹺：“格力呢？我要見他?！?p> 柜員露出抱歉的表情：“非常對不住，副會長他不在辦公室?！?p> 但是雷蒙德并沒有理他，而是徑直上樓。柜員想要阻攔，被一臉寒霜的伊凡擋在樓梯口。
雷蒙德上樓一腳踹開副會長房間，格力果然在里面。
格力瞪大眼睛，沒想到雷蒙德會粗暴地闖入。
“男爵大人，我以為您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呢?！?p> “抱歉，我們信阿蒙神的都這個德行，而且——”雷蒙德陰惻惻開口：“我如果再講道理下去，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是個開拓貴族了?！?p> 開拓貴族雖然一方面說明家世較弱，但是另外一方面也表示了他們都是靠武力和功勛贏下的土地。
如果說商人工會是契約精神的代表，那騎士階層其實就是暴力的代表。這個時代并非后世的法治社會，騎士們戰(zhàn)爭時候賺外快，沒有戰(zhàn)事時閑下來安安分分當守法公民的卻不多。
搶劫村子，搶劫商隊基本上是家常便飯。平民出身的隊伍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不雇傭幾個超凡者簡直是等著別人來打劫他們。
見雷蒙德露出威脅之意，格力也咽下一口吐沫：“男爵大人我感到非常抱歉，雖然昨天我們說好了契約內(nèi)容，但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副會長。是上面的人認為這份契約不太妥當。”
“哪里不妥當？”
格力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您知道...像是財務上啊......法律上啊?！?p> 雷蒙德快要被這糊弄的理由氣笑了：“財物？法律？讓你所謂上面的人過來，他如果過不來，我就提溜著你過去?！?p> 格力強裝一副不屑的樣子：“尊貴的男爵大人，您知道這里可是城里，不是你們鄉(xiāng)下?！?p> 雷蒙德收起怒容，看著格力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商人，想清楚再說話，你真的做好準備得罪一位王國貴族了嗎？”
室內(nèi)的氣溫陡然升高，格力頭上汗水大滴滑落——他也是黑鐵血脈，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封地貴族是有真東西的。
要是把對方激怒了，時不時在郊外給石匠工會來個“驚喜”，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格力副會長連忙彎腰道歉：“請原諒我們的背信，這邊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我們沒法違背那邊的命令。”
雷蒙德瞇起眼睛：“把背后的人說出來，我就理解你們的苦衷?！?p> 格力彎下的腰不敢抬起，一咬牙，兩邊得罪了誰自己都兜不住，貴族的事就讓貴族之間解決吧。
他起身從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雷蒙德：“您到這里去就知道了?！?p> 雷蒙德按照紙條上的地址，來到米蘭達市貴族區(qū)的一棟豪宅前。
仆人仿佛早就知道他的來訪一般，把雷蒙德領進會客時。在那里一位年輕貴族正優(yōu)雅地品著下午茶。
是巴德.拜倫。
雷蒙德想過可能妨礙他的對象：取消婚約的溫莎瓦特家族，地區(qū)利益被挑戰(zhàn)的腓特烈.努曼伯爵，還有就是——剛剛幫助過薩里安家族的拉斐爾.拜倫。
幕后黑手巴德看見雷蒙德，沒有一點尷尬的樣子，反而帶著熱情的笑容招待雷蒙德坐下
“真不愧是雷蒙德你，這么快就逼格力投降了哈哈哈哈。”巴德仿佛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
雷蒙德挑了挑眉毛：“你的目的本來就是讓我去逼格力交出你的地址？”
“當然?！卑偷履闷疱冦y叉子：“商人們貪婪狡詐，欺軟怕硬。總是等待機會從貴族手里咬下一塊肉。我們時不時就要敲打他們一下?！?p> 叉子切開一塊糕點。
“讓他們明白，我們之所以是王國貴族，靠的是什么。”
雷蒙德問：“那若是我被他們糊弄過去了呢？”
巴德聳聳肩：“對于這樣的貴族自然不在我們結盟的選擇之中，不過，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p> 雷蒙德皺起眉毛：“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拉斐爾的意思——你們就這么對待盟友？”
巴德露出謙遜的表情：“我只是拉斐爾大人的一只鷹犬，當然不會擅自對大人的盟友不利。再說雷蒙德你為什么會認為是我的個人行為？咱們之間可沒有什么恩怨，是吧？”
巴德男爵假裝無辜地從雷蒙德眨眨眼。仿佛他利用雷蒙德解開溫莎瓦特家族血統(tǒng)丑聞以及之后被雷蒙德反咬一口的事不存在一樣。
“所以是什么情況？拉斐爾有事沒事就會給盟友出一些小測試嗎？——是不是我哪天心情好放過了格力，就要被拋棄了？”
巴德哈哈大笑，仿佛雷蒙德講了一個有趣的笑話：“當然不是，我們阻止你簽下那份條約，是為了拯救你?！?p> 拯救我？這是賣的什么藥？
巴德支起身子，靠近雷蒙德，低聲說道：“開拓優(yōu)惠法令要被廢除了?！?p> 雷蒙德眼皮一跳，心中一陣驚駭。
開拓優(yōu)惠法令，顧名思義是對開拓地優(yōu)惠的一系列法律。其中包括了更加優(yōu)惠的稅收，更加寬松的人口流動政策，更少的兵役等等等等。
當年王國沒有封地去給有功者分封，就會給他們一些賞賜和一張開拓優(yōu)惠法令，讓他們?nèi)ミ吘抽_一片自己的領土。
他們中有些成功的，比如同為東境鄰居的埃阿斯家族，也有沒過下一代就破產(chǎn)的，還有很多成為了老牌貴族的狗腿子。
薩里安家族算是其中發(fā)展的比較好的，這么多年也還是東境大公的直屬封臣。只不過分封的地理位置一般，這些年只能算是吊著一口氣而已。
開拓優(yōu)惠法案的廢除，意味著領地將會多出一筆巨大的開銷。如果雷蒙德現(xiàn)在簽下契約，往后還要按期還款，一旦資金鏈斷裂。后果不堪設想。
欣賞著雷蒙德變色的表情，巴德男爵愉快地喝下一口紅茶：“現(xiàn)在明白了吧。伯爵大人是真的為你著想才連忙通知工會停下契約的。”
雷蒙德臉色難堪：“然后呢，想必不會就這樣吧?！?p> 巴德男爵笑容更加燦爛：“你是個聰明人，伯爵大人對于盟友想來非?？犊?。”他指了指著間豪華的住所，顯然這不是一個男爵能有的。
“只不過，我們投資薩里安家族之前，需要一點小小的保證。只要有了這個保證。伯爵大人可以出面說服工會價格再降一步，而且會為你提供更低價的貸款，保證你度過難關?！?p> “真的？”
“真的。”巴德男爵開心的點頭，接著說：“只要——”
“但是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