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貼著門框這才險險的逼開了慌忙逃走的念娘,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轉(zhuǎn)頭疑惑的向屋內(nèi)的男子問道:“殿下,這寺廟里面怎么會有女子?!?p> 云杉的話成功將失神的男子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錯,屋內(nèi)這位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頭不羈的墨發(fā)高高的束起,用一支金簪固定,看起來不過是二十歲樣子的男子,就是當今皇帝的三兒子,也就是新封的涼王殿下。今日提前來寧國寺準備后天自己父皇來敬香的一應安全的事宜,忙碌了一天,寺內(nèi)條件有限,就和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云杉在禪房住下了。
“是寺內(nèi)負責漿洗的幫傭。”
“是嗎?”云杉疑惑的將自己腋下的頭盔放到了桌上:“看著不像呀,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雪白雪白的?!?p> 涼王李穆認可的點了點頭,的確是,她很白,白的令人心驚,卻是那種嬌弱的白,白的叫人心疼,這樣的一身肌膚絕不是一個粗鄙的漿洗幫傭所能擁有的。
自己從前是最不喜歡這一類嬌滴滴的女子的,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叫人怎么也討厭不起來,彷佛滔天的委屈都浸在其中,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好好安撫她一番。
云杉拿起桌上的茶壺剛要給自己倒一杯水,茶盞拿在手里才倒了一小半,坐在床上的李穆突然對準他的屁股踹了一腳他:“你去查查看這位幫傭的底細。”
云杉手上的茶杯險些沒有拿住丟了出去,雖是穩(wěn)住了,但是里面的水卻潑到了桌上,形成了一小攤水漬。
“查她做什么呀?”云杉不怕死的問道。
“讓你查就查,哪那么多廢話,萬一是什么混進來的刺客呢,陛下的安危豈容小覷?!?p> 李穆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將自己的父皇都給搬了出來。
“是。”云杉委屈的應答道,揉了揉自己被踹的發(fā)疼的屁股,將杯子里面的水一飲而盡,隨手用袖子在桌上一擦,那水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吹燈,睡覺。”李穆往床上一躺,自己蓋好了被子。
念娘緊緊咬緊牙關,面色蒼白的從李穆的房間出來,正好遇見了同樣也干完活的綠芽。
綠芽發(fā)覺了念娘的臉色不對,連忙上前攙扶著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才出來?”
念娘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指甲已經(jīng)折斷在了自己的掌心,卻依舊是一聲不吭。
“念娘,你快松口呀!”綠芽驚呼著,可是念娘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松口,一道鮮紅的鮮血已經(jīng)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在蒼白的臉色的映襯下,格外的詭異。
情急之下,綠芽只能用手扳開了念娘的嘴,這才阻止她將自己的嘴唇咬穿。
綠芽含著淚水,用自己的衣袖胡亂的擦拭了一下念娘滴落下來的血跡,心疼的說道:“念娘你這是有什么想不開的,多難的日子我們都熬過來了,你這是做什么呀?!?p> 興許是綠芽的哭聲喚回了念娘的理智,她空洞的眼神看向綠芽,隨后又漠然的搖了搖頭。
綠芽知道她心里比誰都苦,每每想起往事,都會情難自禁,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綠芽心中暗暗自責,定是今天太過勞累,自己還不懂事非要提起往事,惹得念娘起了愁腸,當真是該死!
但是綠芽也沒有辦法,只能柔聲勸道:“累了一天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念娘還是木然的點了點頭,任由綠芽攙扶著自己僵硬的身體向寺廟角落里的小屋子里面走去。
到了她兩這些日子一直棲身的小屋子里面,點上了昏暗的燈,轉(zhuǎn)身念娘還是保持著剛剛自己扶她坐下的姿勢絲毫沒有改變,手上的拳頭緊緊的握著。
那拳頭握的實在有點不正常,綠芽走上前蹲下身去,牽過念娘的手,將她的拳頭扳了開來,里面赫然是三道指甲血印,原本削蔥似的指甲已經(jīng)斷在了掌心。
“念娘!”綠芽哭著喊了一聲,一躍緊緊的將眼前人抱住。
第二天一大早,綠芽被門外的吵鬧聲給吵醒了,罵罵咧咧起身,發(fā)現(xiàn)念娘還是保持著昨晚自己扶她躺下的姿勢,絲毫沒動,一雙眼睛緊盯著屋頂。
綠芽心中一驚,該不會她是一晚上沒睡吧,連忙湊近了瞧一瞧,果然,念娘眼下一片烏青。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瞧了一眼窗外,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繼續(xù)睡是不可能的了,綠芽輕輕拍了拍念娘的肩:“念娘,起來吧?!?p> 蘇念瞳孔驟然放大,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天亮了?”
綠芽點點頭說道:“我給你擰個帕子擦擦臉吧,今日還有的忙呢?!?p> “好?!蹦钅锼坪跤滞蝗换謴土苏#崎_被子下床,自己穿好了鞋,又接過綠芽的帕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把。
“二位姑娘醒了嗎?”木門被輕輕的扣了兩下。
是了清的聲音,確認了一下自己和念娘的衣服都穿戴整齊了,綠芽這才上前打開了門,滿臉怨氣的說道:“今日了清師傅又有什么活安排給我們呀?”
“是云統(tǒng)領,說是這幾日讓念娘照顧一下起居。”
“什么,什么統(tǒng)領?”綠芽皺緊了眉頭。
“姑娘去就知道了,想來也是一些雜活罷了?!绷饲逡辉缇捅粵鐾醯娜撕叭?,說是涼王身邊的云統(tǒng)領身邊缺個人洗衣疊被的人,又聽說寧國寺內(nèi)有幫傭的婦女,便要叫去幫幫忙。
綠芽自然不會覺得這個什么校尉是單純的就想讓念娘去洗衣疊被,念娘長得那么好看,那幫長期呆在軍營里的男人,萬一起個什么賊心,念娘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不行不行,要去我去?!本G芽連連出言阻攔。自己姿色遠不及念娘,也壯實些,怎么說都比念娘安全些。
了清思索了一下,來人只說要一個寺內(nèi)幫傭的女子,也沒點名說要哪個,看了看眼前這位風風火火的綠芽姑娘,了清一咬牙:“行,姑娘隨我來吧?!?p> 念娘自然也沒有多想,囑咐了綠芽一番,叫她凡事要多忍讓,不要頂撞了那些士兵,這才讓她去了,自己也收拾好床鋪,關好房門準備去干今日的活。
海底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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