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ㄊ耍w來
過了年不久,我爹爹信至:新王登基,小妹婚至,甚念鳶,盼速回。
師父看了信,一夜未睡。翌日,早起只見他已收拾好行裝,準(zhǔn)備與我一同下山。八年來待我恩重如山,待我像女兒一般。
同行比留下更好。
師傅與我持劍下山,師傅與往常不太一樣,今天一襲青衣,頭上增添了些許白發(fā)但不失文雅英氣。而我一襲藍(lán)衣,手持幽嬋劍步履輕盈。
八年來,我已從懵懂幼童長成一個妙齡少女。剛行至藍(lán)幽湖的岸邊。突然憶起那年少年的眉眼心里有什么在亂撞。
我心想,獨(dú)立不獨(dú)行,期待相逢。
殊不知,心走錯了路,返回時,心已碎成玻璃。
此行將至。這歐陽堡比以往繁華熱鬧,想來也是八年了,必定要翻天覆地,光陰荏苒,新王都已即位。
走過街角,百姓們都在討論新王。
據(jù)說這新王才17歲,模樣甚是好看。
新王可能失戀過,不怎么笑。
新王馬上大婚,歐陽堡從臣子變成了皇親國戚。
從大家口中,拼湊了信息:雨鶯馬上就是新王的王后了。
除了祝福,沒有羨慕。
太平盛世,少年良人,王的榮耀,從此榮華富貴。
頃刻間,歐陽堡已至門前。爹爹焦急地踱著步,看我們走近,他老淚縱橫,師傅上前,兩人握了握手,簡單寒暄。我從未想過情敵也可以這樣相處得如此安靜,真是非凡人之態(tài),欽佩至極。
我走上前來,跪在爹爹面前,輕聲喚他,“爹爹,我回來了!”
爹爹愣了好久,近年來,他的華發(fā)增了許多,他泣不成聲地喚我的名字,一遍兩遍。
爹說:“”鳶兒回來真好,八年來我日夜的期盼,你出落的如此好看,面如芙蕖,亭亭玉立,令我敢見不敢認(rèn)?!?p> 我看到他眼角的淚,一想到他是我的父親,從此我希望能一直守著他,我不會讓他一個人再落寞了。
走近堡來,師父便由下人帶領(lǐng)入住客房了,只說了一句,除了鳶兒,無事誰也不要擾他?!?p> 我一聽,這也包括父親嘍。
可爹爹確沒在意,只沉浸在我歸來的喜悅之中。或者習(xí)慣了師父的語氣和做派。
繼續(xù)往我的閨閣走,歐陽堡倒沒怎么變,只是各處都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慶的紅。
有點(diǎn)刺眼,一絲絲苦澀。
?。ㄊ牛┱`認(rèn)
沒等走到我的房間,就聽得“新王駕到”,隨即兩行持刀劍的士兵立于大廳的兩側(cè),威武神奇,好不威風(fēng)。
只見一翩翩少年身穿華服,貴氣十足得從大門步履生風(fēng)的走來。一聲令下,歐陽堡所有的人全部俯身跪倒,恭迎王上。
我俯身,余光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注意到了我。
我匆忙收回目光,不敢造次。
“這位是……?”王用他那沉穩(wěn)而又威嚴(yán)的語調(diào)問道。
“回王上話,此乃臣之養(yǎng)女,歐陽云鳶。自小送至白幽山學(xué)習(xí)武藝劍法,剛剛歸來?!钡Ь吹卮鸬馈?p> “抬起頭來,”王說道。
我輕輕地抬頭,新王一身白衣勝雪,模樣甚好,英氣逼人,我看得出神。那眉眼,我看得既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有好似諸多陌生威嚴(yán)不可冒犯,目光如炬,心思不敢揣摩。
“白幽山,去到過那里幾次,景甚是怡人。”
于是,我飛速地想起了五年前那個少年。
原來,只要腳踏出深山,命中注定的東西就會奔涌而來。
在與其眼神交匯的時候,我低下頭,不敢言語。
“云鳶,歡迎回家。”我注意到王的嘴角上揚(yáng)。
他的話和他的笑,令我心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