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拍攝地點在河北,他們先搭乘飛機,再坐中巴車,桑渝戴著眼罩,罩著衛(wèi)衣帽子,圈著飛行枕,一路上,坐哪兒睡哪兒,讓方嘉宇都郁悶了,因為沒桑渝在中間調(diào)節(jié),他和李遇年又吵了幾場,還逗得員工們哈哈大笑。
終于到了拍攝地點,方嘉宇把她拍醒,“你熬夜補畫啦?”
路上太顛簸了,桑渝也睡不沉,腦子很清醒,說話很得體,“嗯!”
畫心昨天下午就補好了,接著就被某人三言兩語哄到了房間補覺。上床后,又哄她說,玩一下下有助于睡眠,一下下就到了今天凌晨出發(fā)前,還被抱怨道,補個畫那么盡心盡力,補給他這么敷衍了事,不積極,不主動。
她第一次領(lǐng)悟,中文如此博大精深,詞語意思可以隨著說話人的想法,想變就變了。
“那幅畫值不少錢吧,你這么上心?!狈郊斡钯\兮兮地問。
“方方,那是文化,是傳承?!鄙S灏琢怂谎?,又補充了一句,“買幾套房子還是夠的?!?p> “幾套房子?。。滋??”天啊,這么值錢,當(dāng)時為什么沒多看幾眼,他都記不得畫的是什么了。
“不同的時代,追捧的元素不同,價值就不同。”
桑渝大概解釋了一下,下車,拖著行李箱,往他們租住的村民家走去,問在院子里張羅的后勤組長阿MAY,找到分配給她的房間,關(guān)了門,和衣而睡。
但躺下就睡不著了,總覺得這里不舒服,那里不暖和,頭痛,腿漲,口渴,心慌......
翻來覆去,覆去翻去,越翻越不耐煩,便爬了起來,打開行李箱,找保溫杯,卻翻出了維生素,止痛片,電暖寶,羊絨披肩......還有一個新手機,上面貼著便利貼,“去危險的地方,就帶上?!?p> 桑渝生悶氣,他一天24小時都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卻不知道他何時塞了這么多東西進來。開機,翻這個手機上的聯(lián)系人名單,竟然與她的手機一致,應(yīng)該在阿姆斯特丹就COPY了吧,這人,真是.....可恨!恨得牙癢癢!
一沖動,就撥了電話,那邊剛發(fā)出喂的音,就被她打斷了,“你出陰招!你耍賴!”
“乖,讓我隨時知道你在哪里,不然我沒法兒安心?!?p> 在飛機場的停車場,直到確認(rèn)她的航班安全到達目的地,他才離開。中間有無數(shù)次想買一張機票,跟著飛過去,又被頻繁的電話打消了念頭。
“宋玨......”桑渝欲言又止。
就一個名字,叫得宋玨心尖尖疼,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陰沉沉的天,提不起氣來,只想去找她。
深深吸了幾口氣,桑渝快速地說了一句,“我去開會了?!毖杆賿斓綦娫?,眼淚也跟著滑落,慌忙地用胳膊擦干眼淚,抱怨,
“不帶這樣玩的?!?p> “沒見過比他更討厭的?!?p> “他下的是什么毒?哪里有解藥啊?通關(guān)能拿到解藥嗎?......”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桑渝又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你跟誰在說話呢?什么解藥?”李遇年跟在她后面,問個不停!
郁結(jié)過頭的桑渝,脫口而出,“年年,宋玨給我下毒了吧!”
“是啊,你作天作地,逃到天涯海角,也解不了他給你下的毒,他就是要拉你滾紅塵,進輪回。”李遇年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著這話,讓桑渝轉(zhuǎn)身看著他,楞住了。
“你看看,你這副沒見識的樣子,所以你每次寫愛情戲,都干巴巴的,只有寫家國情懷的戲,隨筆就能蕩氣回腸的?!崩钣瞿觌p臂環(huán)抱胸前,眼神里都是鄙視,瞧不起,看不上。
“你自己不清楚,你有多依賴宋玨嗎?”
桑渝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有一點兒,但“多”怎么來的?
“那天中午吃飯,宋玨不過是去接了一個電話,你就沒有再動過筷子了,頻繁地轉(zhuǎn)頭看窗外他的背影,你心里沒數(shù)嗎?”
“那是魚太辣了,我等著.....”桑渝捏著衛(wèi)衣的袖子,緊張了。
“等著宋玨來洗掉辣椒,再把刺也順便挑挑嗎?你活了27年多幾個月,就這兩天才這樣矯情吧,小時候也沒有過吧!”
“好好地吃個飯,吃著吃著,你就靠到他肩上了,這又是幾個意思?”李遇年必須把那天被強行上的那一堆堆,一坨坨眼藥都還給桑渝,趁著金主不在。
“那是補畫坐太久了,背疼.......”桑渝突然就覺得背冷,抬手把衛(wèi)衣帽子給戴上,雙手捏著帽子的邊沿,緊緊的。
“我們坐的是椅子,百年來的古董椅子,桑家祖祖輩輩都坐得很舒服的椅子,不是凳子!”李遇年眼神兇狠,生氣,分明就是秀了恩愛,還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天生的白蓮花嗎?
“靠過去也就算了,之后,你就沒再動過手了,也沒再看過我們一眼,就抱著宋玨的胳膊,等著他喂飯!祖宗,你有手的呀!你的手呢?”
最后幾句,是李遇年湊近她,瞪著她,低聲吼出來的,如果不是神智還清醒,顧及這里人多嘴雜,他一定要狠狠地吼上幾嗓子,敢在他面前,這樣明目張膽地秀恩愛,真是無法無天了!
向來遇強則強的桑渝,吼了回去,“我那是手腕痛!你又不懂補畫,你知道有多辛苦嗎!”
“是哦,手腕痛,勺子都拿不動的人,能蹦起來,拉過道上的吊環(huán),還能把自己往前甩,往宋玨背上撲?哎呦呦,這算是鍛煉手腕的一種方式嗎?”
這嘲諷,這白眼,讓桑渝很氣,又無話可說。
對,她就是作了,只要宋玨在,就想作,而且作得越來越?jīng)]底線了。
“木魚,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你家男人,多招人喜歡的吧!你不趕緊把名分定下來,小心沒后悔藥買?!?p> 牢記蘇秋華拜托的李遇年,終于好好發(fā)揮了一次,好歹沒有辜負(fù)組織給的重托,也沒辜負(fù)組織投食的山珍海味。
“不定,就是不定,愛咋的咋的......”從桑渝口中,就說不出肯定的話來,但語氣這么猶豫,遮都遮不住。
李遇年在心里笑了笑,哼,小妖,你都已經(jīng)是宋玨的囊中物了,再蹦跶,也蹦不出他的掌心,有啥用??!
番外--BJ
那茹:宋玨,你什么時候回BJ?這么多事情要你處理!
宋玨:你不是都處理得很好嗎?
那茹:不好,一點兒都不好,我不想再看數(shù)據(jù)了!
宋玨:過兩天,我就過來!
那茹:你把BJ公司并到上海,我要回家當(dāng)全職媽媽。
宋玨:好的,到時候,你別后悔。
那茹:那就先留著吧,你趕緊來BJ,快點兒!我也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宋玨:你不能讓季易幫你嗎?
那茹:我家季易還不夠累嗎?你太壞了!
宋玨:知道了,我這邊忙完就過去。
(我不想去BJ,想去河北的山溝溝里,找那勾了我的心和我的魂的狐貍精。)
桃子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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