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昊帶領(lǐng)我們來到汪教授的辦公室,我們看見汪教授獨自一人正在觀賞著一張已經(jīng)泛黃的地圖。
從地圖的色澤上來看,至少也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的年代了,地圖上標(biāo)注著許多我從沒見過的地標(biāo),我唯一認(rèn)識的就是其中一個被標(biāo)注為“XJ”的地方。
XJ這兩個字非常的大,并不在地圖中間,而是在地圖標(biāo)題的下方,恰好在地圖標(biāo)題和地圖之間一處邊緣上。
地圖的標(biāo)題被命名為“古西域全景地圖”,在地圖下方備注有幾條顏色不一的線條,分別有紅,白,綠三種顏色。
剛來到汪教授的辦公室,余昊便要過去向汪教授匯報我們的到來,但被我阻止了。
“你看教授如此用心,咱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就在旁邊等等,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也不著急。”
余昊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
我不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汪教授有沒有聽見,只看見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后,汪教授歪著頭,扭動著身體,動作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竟然面對著地圖做了一個猴子望月的動作。
可以想象,一個頭發(fā)花白的人做這樣一個動作是有多么的不容易,除了不容易,也很搞笑。
但為了在表示我們對汪教授的尊重,我和眼鏡僅僅只是對望了一眼,沒有笑,也沒有多說話。
不讓余昊去打擾汪教授我也是有原因的,正好借此機(jī)會,讓汪教授好好研究一下地圖中的標(biāo)注,避免他回過頭來又要急著離開的情形。
在這樣的情況下配合三爺,我肯定對汪教授是能拖就拖,等一個小時過去之后,再作其他打算。
我們站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余昊這小子才反應(yīng)過來這樣招待客人有些不合適,連忙示意我們坐下,并悄悄給我們倒了兩杯茶水。
汪教授對地圖的研究非常用心,以至于并沒有注意到我們?nèi)呀?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一位老人,對一張地圖如此用心,這讓我覺得汪教授面前這張地圖也一定跟我二叔的消失有所關(guān)聯(lián)。
果不其然,汪教授在對著地圖比劃了一些奇怪的肢體動作之后,不輕易轉(zhuǎn)頭看見了我們?nèi)恕?p> “來了?”
汪教授似乎為自己剛才的動作感到有些難堪,淡淡笑道:“余昊,你小子,兩位貴客到來,你怎么也不說句話??!”
見余昊就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我連忙插話解釋:“教授,是我不讓他叫你的,看你這么用心,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您。干脆等一等也無妨?!?p> “好好好,喝茶,快喝茶。”
汪教授笑著坐在我們對面,道:“小張,請你們來的目的,眼鏡應(yīng)該跟你說過了吧?”
“說過了,就是眼鏡的要求可能有點過分,這小子平時就是這樣,說話做事不用過腦子!”
說完,我側(cè)頭看了看眼鏡,故意假裝眼鏡有錯的樣子。
眼鏡倒也配合,默默低頭,我們倆就像是唱雙簧似的,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汪教授有些看不下去了,笑道:“不怪不怪,這本就是冒險的一次旅行,我都理解,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證能夠百分百將你們活著帶回來,這也是我一開口就答應(yīng)你們要求的原因之一?!?p> “怪不得你眼睛兄弟,不過你們得考慮好,考慮好的話我們就想把協(xié)議給簽了,這樣對你們更有保障一些?!?p> 眼鏡笑呵呵道:“簽協(xié)議好,免得到時候有人耍賴我們找不到證據(jù),嘿嘿……”
我瞪了眼鏡一眼,眼鏡立馬停止笑容。
汪教授連忙道:“小張啊,他說的也在理,這協(xié)議什么的,該簽的就要簽,可不能馬虎了。我好歹也是國際級別的教授,再怎么也不能坑害你們晚輩是不是?”
“即便是你們不提,教授我也必須得讓你們把這協(xié)議給簽了,老百姓的利益絕對不能收到任何損害對不對?”
我笑著道:“既然教授都這么說了,那就這樣,咱們該簽的簽,您今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說,我們倆兄弟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對對對!”眼鏡符合道。
汪教授一臉欣慰的笑了笑,隨后起身從抽屜里年拿出來幾份協(xié)議遞給我跟眼鏡看。
“這就是咱們這次的協(xié)議,答應(yīng)你們每個人一百五十萬,絕對算數(shù),簽了協(xié)議,出發(fā)前先給你們七十萬如何?剩下的等回來后再一并打到你們賬戶,這樣對咱們雙方都有一個約束?!?p> 我假裝專心看協(xié)議的同時,故意用膝蓋撞了一下眼鏡。
眼鏡連忙放下協(xié)議,問汪教授:“教授,這樣不好吧,萬一咱們要是回不來了,剩下的咋整?”
“別胡說,這都還沒出去,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汪教授一臉嚴(yán)肅說道。
我假裝符合:“教授說的對,眼鏡,你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咱們的格局也太小了些?!?p> 眼鏡無奈道:“格局也不全是這樣用的。對,沒出發(fā)前我確實不該這樣說,不吉利。但是……不代表這樣的事兒不說就不會發(fā)生吧?”
汪教授又笑起來,說道:“這你放心,仔細(xì)看協(xié)議,上面寫的有,如果真出現(xiàn)了這事,留下你們親屬的聯(lián)系方式,把錢匯款到親人賬戶也是可以的嘛?!?p> 我看到協(xié)議底部確實也有汪教授說的這么一條,也就沒再多說,在備注的親屬賬戶里同樣留的是自己的賬戶。
因為我除了二叔和眼鏡以外,已經(jīng)沒什么親人了,也沒那個值得讓我托付幾十萬人民幣好友。
以前倒是有一個,只不過那人早年前出國留學(xué),至今也沒回來。
時間在變,多年不見,我也很難保證我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還能像以前那樣友好。
簽了協(xié)議,汪教授開了一張匯款申請條,蓋了考古隊公章,命余昊拿去匯款。
不過我還是很納悶,按理說,像汪教授他們這種科研部門,匯款這種事應(yīng)該需要一級一級審批才對,怎會這么快速?
余昊離開后,汪教授站起來,說是讓我跟眼鏡一起和他研究研究那張地圖。
汪教授想笑就笑,想變臉的時候就能立馬變臉,這樣的人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反倒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陰險和狡詐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