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人可修煉飛升,位列仙班,妖也可飛升成為上仙,但也多許多山妖是占地為王,自稱一方山神,比比皆是。
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樹林間的飛禽展翅高飛,山頭上站滿了妖精山怪。
他們成群結(jié)隊,規(guī)矩整齊的探出頭來看著陷入危機之中的阿熹,恰如晝伏夜出的野獸。
霎時,從黑暗深處浮現(xiàn)出重重疊疊的碧綠眼睛,誠如野獸的眼眸一個接著一個出現(xiàn)在阿熹的面前,將她重重包圍。
空氣之中彌漫著冰冷充滿了僵硬的氣氛。
一片昏黑之中,那些星星點點泛著寒光的眼睛們凝望著阿熹。
死寂之中。
“此乃山神之地,何人擅自闖入?!”
聲音至上而下,仿佛是上天的旨意似的,那聲音充滿了威嚴(yán)而慍怒,落入阿熹的耳中。
“山神?”
冷清如空谷的聲音響起,話里還帶著那么幾分不解。
她約莫是不清楚那聲音口中的“山神”是什么。
阿熹的平靜的目光在此時顯得有幾分駭人的冷意。
阿熹腳邊的尸體已經(jīng)死的徹底了。他沒有任何的呼吸聲,也沒有任何的溫度了,渾身冰冷。
她在未經(jīng)山神的允許下擅自闖入,不僅如此,還在領(lǐng)地上殺人,這簡直當(dāng)著山神的面打了山神一巴掌。
那些山怪妖精這么想著。
一雙雙的眼睛盯著著阿熹,目不轉(zhuǎn)睛,等待著她被處以死刑的下場。
凄厲的聲音從天而降,從月色里飛來了一頭寒鴉,它乖巧的落在了女人的肩頭。這仿佛是她豢養(yǎng)的一般,那只寒鴉分外的乖巧,它一停一頓的扭動自己的腦袋,眼睛盯著四下危機重重的境況。
“這便是人們所供奉的山神么?”
當(dāng)真是好笑——
阿熹那雙平日里并不顯露出情緒的眼眸在這個時候披露出譏諷。
阿熹過分平靜的語氣聽起來分外質(zhì)疑被世人供奉的山神。
這話無疑是對山神的大不敬。
……
陳賦驊沒有理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著阿熹面朝自己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自己。
片刻間,陳賦驊感覺到了不妙。
如若說這個世界是所書寫的世界,那么必然存在某個主角人物。
眼前這個笑的張揚又囂張的女人大抵就是女主角了吧。
阿熹對這種事情并不感興趣。
她所關(guān)心的是接下來的劇情是否如她所預(yù)見的那般發(fā)展,這才是要緊的事情。而陳列也是為了最后能夠活下去不是嗎?
身后已無退路,前路已是絕路。
劇本已然洋洋灑灑的注定了反派的下場。
既然知道,前方已無路可走,如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這一場盛世豪賭上,押上所有的砝碼,最后一局,背水一戰(zhàn),殺出一條血路。
說來,陳列也是個大膽的。
這樣一盤大局也敢堵,若是輸了,可不是簡單的流放這么簡單。
賭上陳家的所有,輸了可是一無所獲,不僅如此,還要滿門抄斬。
“什么活膩歪了,你怕不是在說你家主子吧?!?p> 那女聲分外高傲,又恣肆,如她一身火紅的衣衫那樣引人注目的存在。
阿熹的目光瞧著站在不遠處的女主角,她似乎已經(jīng)從背后看見了這位身持無限可能性的女主角的命格。
嘆惋了一句。
“可惜了這么一個出色的?!?p> “你這個小妮子,伶牙俐齒?!?p> 追來的人迅速抽刀而起,身如飛燕,朝著女人揮刀砍去,那一身張揚的紅衣女子旋即足尖一轉(zhuǎn),衣角翻滾,那張艷絕天下的面容牽扯一抹笑容,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那一道來勢兇猛的刀鋒,兩個人影錯開。
然而,卻正中要朝著阿熹的方向打去。
阿熹隨即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直視朝著自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馳而來的刀風(fēng),逼迫而來的風(fēng)壓交錯著接連撲面而來,幾欲掀起她的兜帽,露出那張冷清而讓人印象模糊的面孔,寬大的衣袖之中迅速的凝聚起一注靈力,正成倍膨脹的凝聚力量。
本想著迎面而上,只是沒想到這陳賦倒是個逞強的,率先擋在她的身前,隨后運氣,四兩撥千斤,朝著那道來勢兇猛的刀風(fēng)打去一記掌風(fēng),兩者相撞。
附近的攤子與擺放在那邊的物件無不是因為強勢的狂風(fēng)炸裂,頓時四分五裂。
場面分外危險。
風(fēng)壓四向擴張開來,吹的衣袍獵獵作響。
陳賦驊視線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對著阿熹低聲道。
“躲在我身后。”
若是帶著一個女人,怕是很難應(yīng)付這兩個人。
陳賦驊思及至此,目光在眼前兩個人身上來回掃視。
然,阿熹卻這么想著:雖然說她確實是出來帶娃的,但是只要人不死,怎樣都成吧。
“嗯,明白了?!?p> 風(fēng)壓此起彼落,不須多久就消散了。
“你是什么人?與她一伙的?”
那一副護衛(wèi)裝扮的男人舉刀看著陳賦驊。
而那女主角也注意到了陳賦驊的存在。
微微側(cè)過她那張精致又漂亮的臉看著陳賦驊。
明媚的面容上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看著陳賦驊,朱唇一勾起,那張明媚如午后沐浴春光的海棠花,嬌艷又迷人,笑得令人一時春心蕩漾,失了神。
見陳賦驊被這女人迷住,阿熹也沒什么好疑惑的,事實便是如此。
“是我的人又怎樣?”
話畢,陳賦驊眉頭蹙起,雖然這姑娘長的確實讓人一眼便驚艷,合著這說話的態(tài)度,倒像是個流氓。
“我不是。”
陳賦驊連忙跟女人撇清關(guān)系,對著站在那邊的男人開口解釋。
“誰知道你是不是?”
他充滿敵意的開口道。
陳賦驊聞言,這下算是被人列入了什么糟糕的組合里面去了吧,而后開口道。
“我若是與她為伍,那你現(xiàn)在不是處境更難了,不是嗎?”
“是啊。”
那人絲毫沒有否定,而且還十分謹(jǐn)慎的看著他們?nèi)齻€人。
“聽到?jīng)],這位可是跟我一伙的?!?p> 那邊囂張十足的聲音叫囂著。
話落,那隨從見局勢不對,轉(zhuǎn)身就走。
而那女子也朝著這邊走來。
陳賦驊依舊沒有卸下防備的姿態(tài),將阿熹護在身后,現(xiàn)在他的任務(wù)就是要保護身后這個手無寸鐵的弱質(zhì)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