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漣剛到城守府門口,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這城守大人的兒子馮響,昨夜離奇死亡了!”
陸輕漣聽后怔在了原地,一時間有些發(fā)蒙。
那大爺又道“這馮響生前無惡不作,現(xiàn)在啊也是死有余辜,哎,我聽說啊,他死的時候死狀極慘,血肉模糊啊?!?p> 那大爺說著,卻沒有注意到陸輕漣從剛才聽說馮響死的時候,就雙手捂住了腦袋,她閉著眼睛,頭越來越疼,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她忘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良久后,她轉(zhuǎn)身離開,眸子清冷至極。
待回家后,她便一直守在陸母身邊照顧,沒有再說關(guān)于馮響的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切看似都恢復了原樣,平淡無奇,唯一不同的是,陸父走了。
而陸母的身子,也一天一天的變差,陸輕漣想辦法去買了很多藥,但陸母的身體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不過總歸,沒有什么大的狀況。
有時,陸輕漣待夜間服侍陸母睡下后,也會一個人在院子中發(fā)愣,注目著滿天的繁星,不自覺的說上一句
“哥,你何時回來......”
............
京城
殿試后,陸煜總感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安,卻也無濟于事,只能在心中不斷的祈禱:
“漣兒,你們在那邊,可千萬要一切安好!”
他想著,不知不覺間,發(fā)現(xiàn)有人用手已經(jīng)搭上了他的肩頭。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程縱央,正嬉皮笑臉的看著他。
“子耀兄,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從殿試回來后,程縱央便叫他的字了,對此,陸煜雖然不知道程縱央是怎么想的,但也并不在意。
程縱央已經(jīng)習慣了陸煜對他愛答不理,自顧自的說到:“自從殿試過后,眾學子們歸家的歸家,出去游玩的出去游玩,就只有你,一直悶在這屋子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殿試沒有發(fā)揮好,躲在這哭鼻子呢!”
陸煜聽著他這么說,倒也不生氣,只淡淡道“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程縱央心中知道,陸煜這是在趕人了,但他卻裝作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拍拍手道“也沒什么事,就是明天殿試的結(jié)果就張貼出來了,我有些緊張,想著來這里蹭蹭你的光。”
似乎是沒有想到程縱央會這么說,陸煜一時間有些想笑,毫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句“你還怕這個?”
“額這......”程縱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他是不怕考不上會怎樣,左右他不在乎,但是他爹的話......
他想起那個拿著鞭子,生氣的追著他滿院子跑,一邊跑一邊喊“你這次去京城要是進不了前三甲,我就拿鞭子抽死你”的男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嘆了口氣:
“哎,你不懂,都是為了生活。”
陸煜無語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翌日
陸煜正在屋子內(nèi)收拾衣服,便聽到有學子一邊跑一邊喊道“出來了!出來了!這殿試的成績出來了!”
他的一聲呼喊,成功的把所有人引了出來,大家都來到了院子里。
陸煜放下手中的衣服,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有人抓住那人道“哎,你說成績出來了?”
那人道“對,我一早出門,就聽說那殿試成績出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粘貼到宮門外的公告欄上面了!”
眾人一聽,歡喜到“那還等什么,走,我們一起去那宮門外看看!”
說著,他們正準備往外走,便看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那個太監(jiān)裝扮的人手中,還拿著皇榜。
眾人一驚,明白了過來,隨即全部跪下。
那太監(jiān)見所有人跪下后,把皇榜打開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不敢出一口氣,緊張無比,甚至有些人,手中已經(jīng)冒出了細細冷汗。
那名次先是從三甲開始念的,后是二甲,最后才是一甲,只見那些被念到名字的學子,有些因為過度激動,已經(jīng)站起來開始歡呼起來,完全忘記了還是在接旨。
聲音有些吵,竟有些蓋住了那念皇榜的太監(jiān)的聲音。那太監(jiān)微微皺眉,提高了嗓子,道:
“一甲三名,玉泉賈銘?!?p> “一甲二名,云縣程縱央?!?p> “一甲一名,邊城陸煜。”
隨著那前三甲的公布,所有人都停了下了,靜靜地看著這前三甲,一瞬間,氣氛又回到了剛才的冷清。
陸煜聽到喊自己的名字,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驚訝與興奮,他上前一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雙手攤開,跪道“陸煜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為首的太監(jiān)看著陸煜,以及這少年身上的沉穩(wěn)的氣息,微笑的點了點頭,把圣旨放到了他的手中,道:“狀元郎,各位,隨灑家進宮吧!”
說著,他拂塵一揮,轉(zhuǎn)身走去。
念到名字的那些個人,都帶著滿臉的喜悅,跟在了這太監(jiān)后面。
皇宮內(nèi)
眾人走在這宮墻之內(nèi),看著兩邊雄偉壯觀的建筑們,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嚴之風。有些人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陸煜手拿圣旨,卻目不斜視,步伐堅定。反觀程縱央,雖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走著,但卻無任何被壓迫之感,仿佛走在尋常街道上。
待到大殿前,有人進去宣告了一聲,讓他們先在殿外稍作等候。
程縱央稍稍上前,走到那太監(jiān)身邊,不經(jīng)意間咳了一聲。
那太監(jiān)看向了他,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榜眼可是有什么事讓老奴幫忙?”
程縱央見這太監(jiān)如此上道,一看便是在這宮中許久的老人了,便道“敢問公公,這皇上可有什么事情在商議,往年間,可沒見過讓狀元郎在外面等的情況?”
陸煜聽到,只看了一眼程縱央,就回了神,全當沒聽到。
那太監(jiān)道“嗨,還不是這江南水災又嚴重了起來,皇上正與各位大臣,商量著這破解之法呢!”
程縱央聽后點點頭,若有所思,正想著,一位太監(jiān)傳道“宣各學子覲見!”
眾人一聽,隨即嚴肅起來,跟著那人進去。
龍椅上,那九五之尊正注視著這些人。而不光是皇上,眾學子一進去就發(fā)現(xiàn),所有大臣也在場,紛紛讓出中間來,在兩側(cè)看著他們。
眾學子上前,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的皇帝,面色才不似剛才他們進來時那么嚴重,稍稍緩和了一點,道“平身。”
隨即,皇上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太監(jiān),那人受意,展開一張圣旨,說了些體面的話,授了眾人官職。
待授探花時,程縱央也稍稍看了一眼這第三名,卻只見到那人趴在地上有些顫抖的接旨,沒看清楚正臉,卻也不在意,自行接了他的旨,然后聽道那太監(jiān)道:
“狀元郎陸煜,授翰林院修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