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亂了心跳的趙慎初
裝傻吧,反正我就是個傻子,宋良韻眨巴了兩下眼睛說了一句“我真傻,真的?!?p> 嚇得宋城心中一涼,“我的韻韻啊,你不會又傻了吧?”一時悲從中來,險些落下淚來,也不管她穿著誰的衣服了,只是不停地一遍搖晃她一邊喊“韻韻~韻韻回魂啊~韻韻你回來啊~~”
“咳咳咳……”宋良韻被宋老爹的招魂術(shù)嚇到嗆住了,“爹,沒事了,我沒事了?!崩潇o,老爹,你要冷靜!
宋城一口氣緩上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遠(yuǎn)處仍在打斗的人,輕輕的說“你們說,咱們是不是因為出門沒看黃歷,得罪了哪路神仙?否則這青州之行怎么步步驚心呢?”
宋良錦摸了摸宋良韻的頭,“爹可知趙公子和江公子的身份?”
宋城沉思了一下“他們都是從京城來的,家里都有官位,具體是什么官職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偶遇,爹也不好打聽得那么清楚,若不是韻韻為那趙公子擋了一刀,爹是不打算再跟他們繼續(xù)來往的……”宋城說著不免有些心虛,他還是希望能跟京城的兩位貴公子結(jié)個善緣的,多一個朋友總是多條路。
“趙慎初,齊國公。”宋良韻淡淡地說道。
“什么?”宋城和宋良錦異口同聲的問。
宋良韻默默翻了個白眼,用手指著打斗中的趙慎初說,“他說他叫趙慎初,是齊國公。其他的,我也不知道?!?p> 宋城剛緩上了的那口氣又沉了下去,他沉吟著“莫不是那位國公爺?”宋良韻想問“哪位?”就聽宋城繼續(xù)說道“傳聞中的那位國公爺可是連太子和瑞王的帳都不賣,會有這么隨和?不過,那位就是叫齊國公?。 彼麚u了搖頭,又出了一會兒神,“韻韻,他當(dāng)真說自己是齊國公?!?p> “千真萬確?!彼瘟柬嵒氐?。
“那個,咱們這一路沒有得罪過他吧?沒有吧?他可是咱們得罪不起的國公爺??!沒想到竟然這么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
得罪不起的國公爺一劍將最后一個黑衣人斬下,他看著客棧的火光冷冷一笑,對客棧老板說“去報官吧!讓官府來處理!”難道“那位”真以為我是泥捏的不成?
宋良韻看著趙慎初滿上的血,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的臉在火光映照下分外猙獰,如地獄索命的惡鬼,心想,媽呀,好在我內(nèi)心足夠強(qiáng)大,換個膽小的都要被嚇?biāo)懒耍∷o了緊身上的外袍。
整個客棧在烈火中被燒成灰燼,還好今晚無風(fēng),沒有燒到隔壁的房子,很多后面出來的人為了活命什么都沒拿,一夜之間就成了窮光蛋,不僅如此很多人也如宋良韻一般,只是穿了中衣就逃了出來,雖說夏日的晚上并不冷,但穿著中衣走在外面到底不雅觀。
而一襲白色中衣的趙慎初分外惹眼,臉上的血跡與與生俱來的貴氣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反差,趙琛脫下外衣遞給他,被他揮退,他看了看客棧老板和無辜被牽連的旅人,說了一句“老板帶路,這么大的動靜,想必這里的知縣大人也該醒了。”
客棧老板在前面引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知縣衙門走去。宋城在宋良韻被衣擺絆倒第三次之后,悄悄地說“走,爹先帶你們?nèi)テ渌蜅0仓靡幌掳?,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又受了驚嚇,萬一再生病就麻煩了。”他擔(dān)心宋良韻再病倒耽擱時間,只想著趕緊回云州去,他怕了青州這個鬼地方了!
“爹,咱們還是跟著齊國公一起走吧,萬一再發(fā)生什么意外……”宋良錦說著,幫宋良韻提了提裙子,她看出來齊國公的功夫不凡,在這個陌生又處處遇險的地方,還是跟著他比較安全。宋良韻跟著點了點頭,趙慎初雖然摳門兒,但是武力高強(qiáng),現(xiàn)在,她不圖他的錢,就圖他的身子,不!是身手!
宋城一琢磨,也對,萬一再來一批黑衣人呢?他們父女可對付不了,“錦姐兒,小玉,你們扶好韻韻,別讓她再摔了,這路坑洼不平,摔一下怪疼的?!?p> 縣城并不大,走了不到一刻鐘就到了縣衙門口,趙琛與趙起不待主子吩咐便前去叩門。沒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老頭罵罵咧咧地走出來,看到這么一大群人被嚇了一跳,他趕緊走回去想要把門關(guān)上,被趙琛一把擋住。“打劫啦!打劫啦!有人要打劫縣衙啦!”那老頭瘋狂喊著,縣衙后院的門死死關(guān)著。
宋良韻打了個哈欠,抱著宋良錦想睡覺。看著一臉血的趙慎初又有些不忍,她放開宋良錦挪了幾步,挪到趙慎初的身邊,伸出了袖子。
趙慎初皺了下眉,低聲說“看在宋叔的面子上,衣服就先給你穿,以后要洗干凈還我的?!?p> 宋良韻心想,你不要趙慎初,你叫趙摳門兒算了!一件衣服還要計較,她搖了搖頭,踮起腳伸出袖子給他擦了擦臉,“擦的是你的臉,洗不干凈的話不要怪我!”
趙慎初根本就沒聽到她在說什么,在宋良韻靠近之時他的心跳就亂了節(jié)奏,一陣女孩特有的淡淡馨香伴著他慣用的熏香充斥在他身邊,像是他將她包圍,又像是她將他包圍,一只小手隔著柔軟的面料輕輕拂過他的臉,柔嫩溫?zé)帷诨鸢训挠骋r下,圓嘟嘟的小臉上眼睛清亮純澈,懵懂專注,一張粉嫩嫩的唇在他面前開開合合,似在邀吻,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咽了咽口水。
趙慎初想了很多,實際只是短短一刻。
“韻韻,你在干嘛?”宋良錦看到妹妹在給趙慎初擦臉,三兩步走上前將宋良韻拉開,她面色不善的看著趙慎初,卻又想起他是齊國公,不能得罪,于是說,“趙公子,我小妹不懂事,今日是莽撞了,趙公子大人大量,還望海涵。”
宋良韻嘟囔著說“我就是看他滿臉的血幫他擦一下而已……”
趙慎初摸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微微一笑,“宋三小姐如此善解人意,我怎會生氣?”說著替宋良韻攏了攏外袍,“這件衣服……洗不干凈也沒關(guān)系,記得還我就好。”他不理會宋良錦目光中的殺氣,心想:這衣服被她穿過,一定會留下她的味道,如此甚好。
宋良錦恨不得立刻把宋良韻身上的外袍脫掉,可是那么多人在旁邊,妹妹是絕不可能只穿中衣的,她恨得牙癢癢,卻束手無策。
這時,趙琛等人已經(jīng)砸開了縣衙的后院,知縣被“請”了出來,他披頭散發(fā)、顫顫巍巍地隔著老遠(yuǎn)給趙慎初行禮“不知國公爺遠(yuǎn)道而來,在下有失遠(yuǎn)迎,懇請國公爺海涵!”
趙慎初冷冷一笑,“爺,可不是誰都會海涵的?!?p> 江溫走上前對那知縣說“知縣大人,我乃定遠(yuǎn)侯府世子江溫,我陪著齊國公因公務(wù)路過此地,暫住在悅來客棧里,不曾想到竟有歹人在悅來客??v火不算,竟然手持利器,圍攻國公爺,雖然那些人已伏誅,但悅來客棧已付之一炬,老板和旅人們損失慘重,這個責(zé)任要你這一方的父母官來負(fù)責(zé),再說,國公爺也想問一問你,身為朝廷命官,在你治理的地方出了這等歹人,你該當(dāng)何罪???”
知縣嚇得直哆嗦,“下官,下官……這,這之前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事啊……下官冤枉?。∠鹿僦蜗码m然算不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下轄百姓都是安居樂業(yè)之人,從未曾出現(xiàn)過歹人縱火害命之事……還望國公爺明察!”
“喊冤?或許去皇上面前喊冤更有用些。”趙慎初來回踱著步子,心想,我當(dāng)然知道你冤枉,那些專業(yè)殺手可不是這個縣城的人,但是,既然“那人”咄咄逼人,就別怪他在青州討點利息了。
“國公爺開恩?。珷旈_恩!”知縣聽聞過齊國公的名號,那可是京城一霸,連太子和瑞王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如今來了他的治地,還險些被歹人所害,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覺得他的人生快要到頭了。
“
開恩,是不會開恩的。爺受夠了你們青州的這些悍匪強(qiáng)盜,若是青州知州不能給爺一個交代,咱們只能到皇上面前去掰扯掰扯了。屆時,你們青州官場從上到下都別想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