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見鴻鈞
虎裎被芫意用密音傳到了洞府,石門大敞開,他見山主身側(cè)站著一個背過身的紅發(fā)妖,把目光收回垂手而立,等待吩咐。
“本主要離山一段時日,山中小妖們尚未回來的,你弟兄三個要清點(diǎn)好名冊,到時將名冊交給清讓。”
“是?!?p> “你們弟兄三妖,跟隨本主也有十多年了,本主身上有三枚仙丹,你們?nèi)?,可增千年修為?!避疽馓摽漳齺砣断傻ぃ@仙丹自然是自白術(shù)那里拿來的,對妖族最是滋補(bǔ)?;Ⅰ谓舆^三枚仙丹,心底難掩激動,跪倒在地。
“本主離山后,若山中有變故,這里有一把劍,名為清鴻,此劍身有反骨,若非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將它喚醒?!避疽鈱⒎庥〉那屮檮唤o虎裎,她適才推衍天機(jī),知自己離山后,山中會有危機(jī),可她重傷未愈,無法得知這危機(jī)自何而來,只能提前做好準(zhǔn)備。
虎裎雙手接過清鴻劍,問道。
“山主,您多久回山?”
“時機(jī)到時,自然會回,去吧。”
虎裎帶著疑惑,拿著仙丹和清鴻劍倒退離開。猙礱這才轉(zhuǎn)過頭,只見他玄袍紅發(fā),頭頂?shù)年鹘菂s少了一個。芫意瞇著眼,冷聲道。
“交給你一個任務(wù),本主要離開妖界,你貼身保護(hù)清讓,本主回山之時,會將你體內(nèi)的封印解開,若是敢陽奉陰違,本主倒想看看是冷貉厲害,還是本主強(qiáng)!”
猙礱極不情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算是明白了,這女山主他惹不起,他師尊估計也難惹的起。
芫意隱身于半空,看向妖殿之中的清讓,嘆了口氣,向三十六重天而去。
天外天,混沌空間。
紫霄宮居混沌之中,只見那仙宮霞光瑞彩萬萬條,仙霧重重,紫光刺眼,宮門匾額以五色補(bǔ)天石打造,上書三個金光大字‘紫霄宮’宮門前有祖龍之血煉化成像,端坐兩旁,宮門比天齊高,用祖龍鱗甲打造而成,五彩斑斕。
芫意顯露身形,見那紫霄宮冷哼一聲。“俗氣至極!”
她周身亮起清芒,向?qū)m門而去,祖龍之血化成的雕像一聲龍嘯,向她撲去,她冷冷看向虛影,冷聲道。
“孽畜,爾敢!”
祖龍幻影看向她,像是在辨識她的身份,芫意額間妖紋浮現(xiàn),祖龍一聲低吼,伏在半空。
“見過地陰祖。”聲音自幻影之中傳出,語氣謙卑恭順。他縱然身死,留于三界的只有龍身和龍血,對地陰祖的畏懼早就深深刻進(jìn)了血脈,片刻不敢忘記。
芫意看了那幻影一眼,一腳踹開了宮門,那宮門比天齊高,被她踹開的同時,響起一陣道音,芫意瞇眼,沖那宮門喝道。
“閉嘴!”
宮門道音響了一半,戛然而止,頗感委屈。
宮中主殿,天蓮之上盤坐入定了一個男子,男子一身素白道袍,五官竟與芫意有七八分相似,因是男子更顯英氣,在道音響起的瞬間,一雙眸倏地睜開,那是一雙金色的眸,眸光流轉(zhuǎn)威嚴(yán)不可逼視,他看向一處虛無,極薄的唇上揚(yáng)一抹淺笑。
芫意闊步跨入宮內(nèi),站在一處空地之上,喊道。
“鴻鈞,滾出來!”
話音落地,并不見回應(yīng),她冷冷一哼,一掌向?qū)m殿劈去,將一處宮殿一分為二劈成兩半,依舊不見回應(yīng),便抬起腳踹向遠(yuǎn)處,一片屋宇倒塌。
不過半刻,將紫霄宮毀了大半,這才有一道聲音帶著無奈道。
“氣消了嗎?”
芫意惡狠狠地沖著聲音來源處道。
“沒消!”
那聲音帶著寵溺?!安蝗?,將紫霄宮毀了,許能消氣?!?p> 芫意瞇眼,冷笑。
“鴻鈞,你少裝大度,當(dāng)年老祖神志失常受你暗算,化成天狐才得重生靈智,這仇今日老祖是一定要算的?!?p> 虛無之中,走出一個素白道袍的男子,他一身風(fēng)華似天地偏寵,用日月為骨,天地之氣化身,金眸黑發(fā),堪稱天地獨(dú)一的無雙。
他自虛無走來,向那任性的少女,寵溺一笑。
“意兒?!?p> 芫意憤懣吼道。
“去你的意兒,老祖如今喚芫意?!?p> “芫意,氣可消了些?!?p> 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芫意下意識的舒服的瞇上眼,下一刻馬上反應(yīng)過來,跳起退后半步。
“鴻鈞,你少來這套,老祖不會上你當(dāng)?shù)??!?p> 他蹙眉,語氣是篤定的?!澳闶軅??!倍罂聪蛱摕o,眉眼帶了些煞氣?!笆钦l?”
“與你無關(guān),老祖當(dāng)日斗不過他,未必日后不取他性命。”鴻鈞頗覺無奈,他們本是一體同源,曾在混沌之中相依為命,那時他們尚未開啟靈智,僅以意念交流,感情甚是融洽,怎就幾萬年不見,她成了這般性子。
芫意冷冷一笑?!澳愣ㄊ窃谙?,老祖怎會這般性情,當(dāng)日若非是你為眾生舍棄了親妹子,老祖何至于如此。”
鴻鈞眸光一沉。
“怎么?無話辯駁?”
他望向虛無,幽幽長嘆?!澳憬K究還是不明白自己的使命,日后你會懂的?!?p> 芫意眸光一凜,她察覺到鴻鈞話中有話,聯(lián)想到清讓,問道?!澳阍谥\劃什么?”
鴻鈞將目光自虛無收回,看向她:一個是金眸威嚴(yán),一個是銀眸妖冶,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若非是一男一女,氣質(zhì)更是一個飄渺一個桀驁,誰又能分辨出他們的不同。
她是他,他亦是他,她如今尚且不懂,是因為時機(jī)未到。
“想來,你不是因陳年舊事前來,可是有事需吾開解?!?p> 芫意瞇眼,他這不要臉的勁頭,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沒變。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便直說道。
“老祖需要一樣?xùn)|西?!?p> 他眸光微沉?!澳阋臇|西,暫時吾不能給。”
芫意怒道。“今日,你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那本就是你我同源之物,你趁老祖沉睡,將其占有,老祖若不愿意,那物你控制不??!”
“你本可不必如此著急的,吾終究要離去,它早晚是你的?!?p> 芫意冷聲道。
“老祖現(xiàn)在就要!你給還是不給!”
她額間妖紋完全顯露,繁雜若火,靈動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