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風在翰林院入了職,受了皇上親封,官再小前來諂媚的人也不少。他做事不夠圓滑,心里想的也都擺在明面上,自然得罪了不少人,做事也受到了孤立。
但他心思謹慎,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雖然被別人抓不到錯處,可每日都要被留到月上才能回家,做些繁雜的事,久了也有些乏了。
適逢南方久旱,百姓無收成,民不聊生,朝廷的賑災糧說了一個月也不見蹤影,岐州惡匪無處可劫,竟沖進知縣府邸燒殺搶掠,岐州知縣連夜出逃,不知蹤跡。沒了地方保護,流匪日益猖狂,占了縣衙,岐州百姓深陷水火之中。
此事傳到朝廷,朝堂上的官員個個義憤填膺,但當皇上問誰愿親自前往岐州平匪時,個個都噤了聲。
只有姜尚書站了出來,表示姜家愿意擔下此任。
“玉風幸得皇上賞識,也理應為朝廷,為南晏做出貢獻?!?p> 皇上低頭略想了想,“玉風有學識,懂朝理,不過資歷尚淺,若是能去岐州歷練兩年,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岐州路途遙遠,民風漠然,又歷經(jīng)久旱,這差事可不是一般的苦。一散朝,幾個官員就迎上來道賀,言語間盡是嘲諷。
“姜尚書此舉,在皇上面前可是博了不少好感吶。”
“姜尚書一家果真都是忠心赤誠之人。”
姜尚書淡淡笑著回應,只有平日的好友蔡賢畢語氣有些責怪。
“玉風為登科狀元,在翰林院升遷快,你將他派到岐州去,這路途千里,不是受苦受難嘛!”
姜尚書搖搖頭,“賢兄,若我不把他支離上都,他這官途,更是難上?。 ?p> 就算皇上再賞識他,一個區(qū)區(qū)翰林修撰,又怎能搏過丞相?
蔡賢畢略略知曉其中緣由,也嘆著氣離開了。
姜玉風是從同僚口中知道這事的,得知是父親親自為他領命時,在一片道賀聲中,姜玉風難得沒有忍住自己的怒氣。
“你是狀元郎,也是南晏的官員,這事,你義不容辭。做好這差事,別給姜家丟臉。?!苯︾鎸|(zhì)問的兒子,毫不退讓。
“是,”姜玉風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明上是為了我好,其實還不是怕我阻了姜家的道。”
“你胡說什么?”
“李忠達暗地里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就不信你一點消息都沒聽到。你害怕他有朝一日對姜家動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讓我離開,不是這樣嗎?”姜玉風一字一句都在戳姜甫琰的心窩。
姜甫琰心口起伏,情緒有些激動,“若不送你離開,你覺得你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這上都城待多久?”
姜玉風眼眸閃了閃。
“若你肯去,我就將那丫頭的名字寫入族譜?!苯︾陨苑跑浾Z氣。
姜玉風冷笑一聲,“阿眠才不會稀罕這姜家小姐的身份?!?p> “她不稀罕,她未來的夫婿會稀罕嗎?她未來的婆婆難道也不稀罕?一個沒有身份的野丫頭,就是平民百姓也難有人會接受?!?p> 姜玉風最擔憂的就是姜雨眠,她沒有被肯定的身份,以后不管去哪都會遭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