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善功值如何確定,莊生先前還不清楚,到了此地才知道,宗門對此早有先例。
若是遇到這般大型戰(zhàn)事,皆會帶上一方特殊法器,能夠如實記錄諸多弟子的功勞,回到宗門后,只需將這方特殊法器放入功德碑之內(nèi),便可確定諸多弟子的善功值,分毫無差。
沒了妖獸阻礙,核心之處的那方玄色小旗,自然是手到擒來,落入莊生手中。
他稍一感應(yīng),便發(fā)現(xiàn)這方小旗能夠勾連其他法陣空間,頓時有了新的打算。
略一沉吟,對著依舊欣喜不已的眾人說道:“這方核心能夠?qū)⑽业葌魉偷狡渌臻g,不過卻是隨機(jī),無法指定,我欲前往一探,不知諸位有何打算?”
眾人收斂了欣喜,互相觀望一番,還是那女修開口問道:“敢問莊師兄,隨機(jī)傳送,也就是說我等很可能前往玄種境修士所在的空間?”
“確實如此!”莊生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女修與其他人一番商議之后,卻是齊齊對莊生行了一禮,說道:
“我等實力不足,若是遇到了強(qiáng)敵,恐怕會拖累師兄,反倒不如留在此地,等待此戰(zhàn)結(jié)束為好。”
能獲得更多善功值的機(jī)會,自然讓他們心動不已,但好歹都是修道之人,許些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若真到了玄種境修士所在的空間,旁人恐怕都自顧不暇,又哪里能照顧得到他們?到時恐怕小命也丟了去。
這些人的選擇,讓莊生也很是認(rèn)同,對其等的感官更好上三分。
至于方云太,只觀其神情,便可知其選擇定然與他相同。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灑然一笑,一齊催動玄色小旗,便從此地消失不見,只余下十三道略帶羨慕的身影。
……
陣法之外,石泓一臉無奈,劍無回卻是哈哈大笑,連聲催促道:“賭注快些拿來,我便說這兩個小子膽大包天,絕對不會滿足于此,定然會前往其他空間,你還不信,如今可算服氣?”
作為第一個分出勝負(fù)的法陣空間,莊生二人自然是備受矚目。
先前莊生出劍時,劍無回便大叫了一聲好。
他這名號本就是因劍法而來,自然是極為好劍之人,此時看到莊生劍丸上佳,劍法犀利,不由生出了親近之意。
畢竟太一宗內(nèi)能入他眼的劍修并不多,莊生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后輩了。
此刻看到莊生二人又如他所料,并不滿足于區(qū)區(qū)一方小旗,而是敢于前去其它法陣空間,稱得上膽氣過人,心中更是欣賞了幾分。
石泓先是將一方儲物袋扔給了劍無回,輸了許些財物,他也不甚在意,反倒打趣道:
“怎么?號稱劍出無回的劍瘋子,也動了收徒之念?”
劍無回卻道:“我只是極于劍,出劍便知敵人必死無疑,自然是劍出無回,也無需返回!也只有你們這等庸人,才會覺得我瘋狂,至于這莊生,在劍法上的天賦確實不錯,不過要說收徒,我還未有這般資格。”
像是一般的小門小派,金丹真人便是宗內(nèi)的頂梁柱,足以開宗立派,所以這才又稱金丹宗師。
但放在太一宗這等大派之中,往往只有到了元嬰真人,才會開始收徒。
劍無回說他沒有資格,指的是沒有資格收其他真?zhèn)鞯茏訛橥剑羰菗Q成宗內(nèi)的入門弟子,說不得有多少哭著喊著想要拜入他的門下,可他又怎能看得上眼?
劍無回平常話語極少,此刻卻突然講了一通,石泓立刻知道,劍無回似乎真的動了心思,他笑道:
“這莊生似乎還真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可惜你我此刻還無法望氣,不然應(yīng)該能從氣運察覺出一二?!?p> “哦?你與莊生似乎之前便相識?”
石泓略帶感慨:“你可還記得前段時日,我誤入元蜃幻境,神魂受到了侵蝕,雖然最后關(guān)頭掙脫,但也為時已晚,傷勢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那時我心灰意懶,覺得大道無望,師父他老人家看不得我這個樣子,這才去求了大衍派的一位真君出手,替我算了一卦,卻是算出我在太一宗界內(nèi),一處名為白云觀附近有所機(jī)緣,我當(dāng)時興沖沖的趕去,便遇到了這莊生?!?p> 劍無回聽得上心,卻不防石泓突然停頓不講,連忙問道:“怎么?你的機(jī)緣可是應(yīng)在此子身上?”
石泓搖頭:“說起來我也不知,當(dāng)時我以一道法術(shù),試探這莊生一二,卻并未發(fā)現(xiàn)轉(zhuǎn)機(jī)所在,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卻突然有所頓悟,我石泓也是修道了數(shù)百年之久,真的竟然將一線希望寄托在了一個養(yǎng)氣境的小輩身上,何等可笑?想通此處,我便徑直地回了宗門,直接閉了死關(guān),與侵入神魂的本源蜃氣殊死一搏,本以為生機(jī)渺茫,卻沒想到破釜沉舟之下,反倒是死中求活,不僅解決了蜃氣威脅,功行也更進(jìn)一步,你說大衍派真君推算的機(jī)緣,算不算應(yīng)在這個少年身上?對我又有什么兩樣?”
“原來還有這諸多曲折?!眲o回雖然與石泓乃是好友,但這具體的經(jīng)過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手指輕點面前矮桌,給出了回應(yīng):“不管這莊生身上是否另有異常,既然能入得山門,便是宗內(nèi)弟子,我雖然有些欣賞于他,不過想要加入我這一脈,甚至是做我?guī)煹?,至少還要等他拿到此次的真?zhèn)髦?,方可名正言順,在此之前,還需觀其行止?!?p> ……
莊生二人感到眼前一閃,便出現(xiàn)在了一處與之前并無二致的空間之中,兩人暗自戒備。
卻不知此地的人妖雙方,心中更加震動,怎么在激戰(zhàn)過程中,還會有其他人突然出現(xiàn)此處,難不成……
此地的修士同樣是筑基境實力,但顯然雙方都并未有厲害人物,所以一時之間陷入僵持,打的有來有往。
莊生自左向右,方云太自右向左,兩人不去理會此地的人修,只是向著妖獸密集之地殺去。
此地沒有勢均力敵的強(qiáng)敵,所以莊生將九輪明月齊齊打出。
劍光縱橫睥睨,隱約間化成了一張大網(wǎng),將眾多妖獸團(tuán)團(tuán)罩住。
很多妖獸斗起法來,便容易氣血翻涌,喪失理智,只懂得沖殺,此刻看到莊生竟然想要以一敵眾,分明是看他們不起,便紛紛一聲大喝,扔下其余人修不管,直直的向莊生殺來。
人族的法器雖鋒,但在妖獸看來,自己的妖軀同樣堅固無比,并不遜色分毫,是以膽敢直接上前。
卻不知道莊生劍丸之鋒利,同階修士之中恐怕無人敢接,這些妖獸敢以血肉之軀硬抗,實是愚蠢無比。
打頭的那幾頭妖獸,徑直沖過了劍光所化的大網(wǎng),起先還心存蔑視,覺得不過如此。
“不!”
旋即便立刻感到劇痛,低頭一看,身軀早已被切成了幾段,劍氣附著其上,瘋狂破壞之下,哪里還有得救?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痛叫,便一命嗚呼。
莊生修煉的劍法,名為《天河劍法》,是經(jīng)過無數(shù)前輩的代代完善,與《九轉(zhuǎn)天河訣》契合無比,在凝元境時,他不過學(xué)了其中的三招劍術(shù),便在血獄之中大呈其威,現(xiàn)在劍術(shù)不知多了多少,正好借機(jī)熟練了起來。
清冷劍光朝著一頭妖獸左胸刺去,妖獸慌亂之下,急忙拿出壓箱底的防御寶物,護(hù)在了左胸。
卻不妨劍光宛如羚羊掛角一般,虛虛一晃,便將他的頭顱整個取下。
“這一招羚羊掛角卻是比返劍術(shù)還要強(qiáng)上三分?!?p> 平常自己苦練劍術(shù),哪有這般實戰(zhàn)痛快,莊生越打越是暢意,不由得輕嘯一聲,朝著下一個敵人沖去。
大海蛇在莊生兩人來之前,倒也是兇威赫赫,不僅親手擊殺一位人修,還將其吞入腹中,好一陣耀武揚威。
但此刻看到莊生這個大煞星,徑直的向自己沖來,卻是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蛇性冷血,本就較為冷靜,不似旁的妖獸那般沖動,他此刻豎瞳一轉(zhuǎn),計上心來,佯裝不敵,向著其余身形高大的妖獸身后藏去。
莊生哈哈一笑,覺得有趣,卻也不肯放過:“你這孽畜,又能躲得到哪里?”
劍隨心動,九枚劍丸,突然再次化而為一,原地滴溜一轉(zhuǎn),劍氣完全內(nèi)斂,宛如一粒普通圓珠一般,輕輕一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海蛇聽到莊生稱他為孽畜,也并不著惱,反倒全神貫注防御著未知的攻擊,可九枚劍丸卻突然消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突然感到寒意刺骨,讓他這深海大蛇都有些經(jīng)受不住,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大恐懼,宛如幼年時被天敵追獵一般。
只是他這回沒有那般好的運氣,一枚皎白劍丸,已經(jīng)莫名現(xiàn)在眼前,劍氣一噴一吐,便將他的蛇首斬下,蛇血噴了好遠(yuǎn)。
莊生搖了搖頭:“這道隱殺劍術(shù),我卻用的還不熟練,速度不盡如人意,主要原因還是在遁法上的領(lǐng)悟有些落后了,日后須得注意?!?p> 莊生殺的痛快,另一旁的方云太也不甘示弱,各類法術(shù)使得精彩紛呈,看的莊生眼花繚亂,就沒有兩頭妖獸死于同一道法術(shù)之下的。
兩人在此地縱橫無敵,讓此地妖獸感到強(qiáng)烈威脅,紛紛放棄了之前的對手,轉(zhuǎn)而向倆人圍攻而來。
倒是讓此地的修士空閑下來,不知干什么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