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根夕菜離開了。
在千原浩志送她下樓時,她對其囑咐道:
“相比于兩年前,桜現(xiàn)在的狀況要好得多。
應(yīng)激性心理障礙并不是治愈不了。藥物治療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家人需要付出時間和關(guān)心。
千原君,作為桜唯一的兄長,你應(yīng)該要擔起責任來!”
見他點頭,山根夕菜才繼續(xù)說:
“雖然桜現(xiàn)在還有一些怕生,但抵觸心理卻大大降低。在情況合適的時候,你可以先帶她去外面的公園、神社等人相對較少的地方。等她適應(yīng)后,就可以帶她去街道、商場等一些場所了。
但有一點你要記住——”
她神情凝重地看著他:
“這類心理疾病雖然可以治愈,但也會有復(fù)發(fā)的風險,病情甚至可能會變得更嚴重,你一定要注意!”
千原浩志目視小汽車離開,直到拐過轉(zhuǎn)角才收回目光,上樓回家。
“兄長,怎么樣?”
千原桜等在玄關(guān)后面,見他回來后,有些緊張地問道。
千原浩志露出微笑:“山根醫(yī)生說,你恢復(fù)的情況很不錯,要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tài)。”
但千原桜的神色卻毫不放松:“兄長,醫(yī)生有沒有說過,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學校?”
千原浩志一愣:“這倒沒說過?!?p> 聞言,千原桜有些失望。
千原浩志疑惑道:“桜,你很想回到學校嗎?”
“是!”千原桜重重點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月份了,明年二月的升學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到這里,她看了一眼兄長,聲音小了下來:“我想在九月份回到學校,不然,就要再等上一年……”
千原浩志的眉頭不禁蹙起。
要想在九月份入學,那么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去聯(lián)系相關(guān)學校了。
桜的各項資料都在,只要交足學費,學力跟得上,倒不擔心沒有學校接收。
“兄長,讓你為難了嗎?”
千原桜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么會呢?既然桜想要在今年回到學校的話,我馬上就去聯(lián)系。”
千原浩志舒展開眉頭,揉著她的腦袋,忽然瞥見了桌上的課本:
“對了,桜,你已經(jīng)學到國三了嗎?”
千原桜點了點頭,輕聲道:“三天前剛剛開始,不過相比于國一國二的內(nèi)容,國三的內(nèi)容要少了一些。”
“國三就要備考了嘛,除了第一、二學期還會引入一些新的知識點,第三學期就已經(jīng)完全進入復(fù)習的狀態(tài)了?!?p> 千原浩志放下手,拿起旁邊的筆記本,翻了開來。
這是桜做的筆記。
里面的字跡工整,字體纖細,各項知識點分門別類地放在不同的頁面,比他之前略顯凌亂的筆記看上去要好了許多。
看到這本筆記本,他不再懷疑桜的學習進度,同時有些感嘆:
果然,桜就是一個天才啊!
就在這時,千原浩志突然拍了一下腦門:“糟糕,我忘了帶回來的鰻魚飯了!”
當他把食盒從袋子里拿出來時,只剩盒子底部還殘留一點溫度。
“已經(jīng)冷了,這可是我請求渡邊先生親手烤制的?!?p> 千原浩志有些遺憾。
千原桜雙手扇了扇,抽動了下鼻子:
“還是很香呢。兄長,沒關(guān)系,鰻魚冷了也別具風味呢。
我去加熱一下米飯?!?p> 千原桜一邊將米飯放進微波爐,一邊問道:“兄長,渡邊先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桜很好奇嗎?那有機會的話,我就帶桜去看看吧?!?p> 千原桜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頭。
……
第二天周日,上下午的兩場比賽,依舊沒有懸念,鐮倉全勝。
這樣一來,B組保持不敗、積4分的隊伍只有櫻道高中和鐮倉高中。
由于櫻道是去年的冠軍,實力強大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他們的對手在失利后也會干脆認輸,并不會執(zhí)著掙扎。
但鐮倉作為六年未曾沖出小組賽的隊伍,去年更是小組積分墊底。
反差之下,今年的戰(zhàn)績一下子凸現(xiàn)了出來。
尤其是下午的這場比賽,圍觀的人不僅有B組的指導(dǎo)老師,就連自覺有希望進入決賽的其他高中的指導(dǎo)老師也跑了過來。
四十分鐘后,千原浩志干脆利落地贏下了第一局。
觀眾們似乎只是關(guān)注他,見第一局結(jié)束后,紛紛散去。
當看見宮野老師的背影時,監(jiān)督這場比賽的櫻道學生心中一喜:
果然,宮野老師開始重視這個‘千原浩志’了嗎?
……
居酒屋內(nèi),千原浩志穿著圍裙,已經(jīng)開始忙碌。
現(xiàn)在才五點不到,但店里已經(jīng)坐了五個客人。
其中兩個是幾乎每日都來的熟客,而另外三個——
“渡邊大叔,給我來一份豬肉蓋飯,一份玉子燒!”
渡邊先生答應(yīng)了一聲,看著他欣喜的神色,問道:“看樣子今天的比賽都贏了吧?”
白川勝彥一揚頭:“那當然,有浩志在,怎么可能會輸呢?”
一旁的古手川佑子立刻反唇相譏:“這兩天的比賽和你有關(guān)系嗎?不都是靠千原同學和真澄醬!”
渡邊先生“哈哈”大笑:“小子,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兩位美女嗎?都是你和千原君的同學?”
古手川佑子立即高興起來,手指自戀地劃過臉蛋:“啊呀,老板,我看起來真的這么像是高中生嗎?”
而坐在旁邊的佐門真澄自我介紹道:“你好,我的名字是佐門真澄?!?p> 白川勝彥卻“嗤”地笑出聲來:“大叔,你什么眼神吶?這個快三十歲都還沒人要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是我的同學?”
“胡說,我明明才剛滿二十六歲……”
古手川佑子正待繼續(xù)發(fā)作——
“古手川老師,你的啤酒?!?p> 千原浩志端上一個大杯啤酒,冰塊在黃色的酒液中沉浮。
果然,古手川佑子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立刻灌了一口。
半杯啤酒消失在那張小嘴里。
她發(fā)出滿足的嘆息聲,臉上同樣滿是陶醉。
渡邊先生看著她愣了兩秒,才感嘆道:“這位小姐看起來的確很年輕啊,完全看不出真實年齡。”
忽然,一聲冷哼從旁邊傳來:
“你還要看到什么時候?烤架上的牛肉快焦了!”
店內(nèi)的其他七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看到渡邊夫人的臉色,千原浩志為渡邊先生默哀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