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卻絲毫不顯,還裝作沒看見汲妙的樣子,仍舊污言穢語的逼迫年輕女修,一邊還不忘上下其手討些便宜。
年輕女修顯然是法力耗盡,連個防護罩都撐不起來,只能拼命的四下躲避,卻根本逃不過黃十八的魔爪,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口氣越發(fā)無恥下流起來。
“钘禎仙子,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黃某早就鐘情于你,此番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近,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黃某發(fā)誓,一定會好好憐惜你,將你的女兒也視如己出——”
黃十八的目光猥瑣的在小姑娘臉上掃了一圈,年輕女修見他連自己如此年幼的女兒都不肯放過,頓時大怒,“呸!我母女二人便是死,也絕不叫你這個畜生如愿!”
說完便想自爆元神,免受其辱。
黃十八可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但凡被他欺辱過的,任她有多美艷,也會活活被他凌虐致死。
她二人是沒有活路了。
年輕女修含淚看向女兒,小姑娘明白她的意思,一張小臉越發(fā)慘白,目中露出極不情愿的神情,但還是在母親哀求的視線中,不甘的點了點頭。
正要一同赴死,一道來勢洶洶的靈氣波動卻突然由遠及近,緊接著,耳邊驟然響起黃十八一聲暴喝:
“找死!”
突生驚變,母女二人哪還顧得上尋死,猛的抬頭看去。
空中不知何時來了位身穿青衣的小姑娘,腳踏一根長長的泛著青光的飄帶,朝著黃十八疾馳而來,手中凝結出一道道弧形風刃,脫手往黃十八身上斬去。
正是她的出手,才讓黃十八一時之間顧不上她們母女二人,讓她二人又有了些許希翼。
“黃某人的閑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p> 黃十八陰沉著臉,目中充滿不屑。
汲妙的青弧斬雖然速度極快,但她法力不如他的深厚,強度亦差了許多,每一道青弧都被他輕輕松松用一顆顆火球給燃燒殆盡,絲毫奈何他不得。
他也根本不怕年輕女修母女二人趁機逃跑,他的烈火旗不僅能攻擊,還是極品飛行法器,任她們跑得再快,他也一樣能追上。
汲妙出手的目的是為了拉開黃十八和年輕女修之間的距離,免得二人斗法傷到她們母女,自然沒有指望青弧斬能傷到黃十八,是以她所施展出來的青弧斬,威力只有區(qū)區(qū)三成。
她若全力施為,黃十八也就不能如此輕松應對了。但要想真的傷到他的要害,只怕難度也不小。
汲妙的修為比他低,不能和他比拼法力,只有速戰(zhàn)速絕方為上策。
她收了青虹綾,自半空中一躍而下,還未落地便化做一縷輕風消失在黃十八的視線中。
“風遁?”黃十八有些吃驚,汲妙是風靈根已經(jīng)讓他有一絲震動,她小小年紀卻連傳聞中最難以掌握的風遁都能施展出來,可見此女實力非同小可。
黃十八更加不敢大意,一個金甲術于體外化出了一層厚厚的金甲還不夠,又在金甲之外撐起了一個金鐘罩,同時將法力注入到手中的烈火旗中,天眼術和神識都施展到極致,不放過身邊任何一寸地方,意圖將汲妙的行蹤找出來,免得被汲妙偷襲。
利用精妙的風遁術將自己的身形完全隱匿起來的汲妙,見黃十八連件防御法器都沒用,只施加了兩層道法,果斷貼近過去,將冰雪劍取了出來,往他背后刺了過去。
身形也因此顯露了出來。
以冰雪劍的鋒芒,區(qū)區(qū)金甲術和金鐘罩完全不夠看。
此時的黃十八已經(jīng)離年輕女修有十來丈遠,她女兒不愿意放過這個逃跑的機會,便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傻站在這里等死,趕緊逃命。
年輕女修卻不為所動,目光略顯復雜的看著顯出身形的汲妙。
不知為何,她越看汲妙越覺得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她想破了腦袋,尋遍了記憶,也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汲妙。
如果是在平時,為了活命,她肯定早就拉著女兒跑路了,絕對不會去管汲妙死活,哪怕汲妙明顯是在搭救她們。
來到這里短短四年,年輕女修經(jīng)歷了從未有過的艱辛苦楚,早已心如鐵石,哪還有什么不忍或知恩圖報的覺悟。
但汲妙給她的那一絲熟悉感,又讓她不愿就此離開,她的直覺告訴她,她若現(xiàn)在逃走,很可能會后悔莫及。
就在她滿心期盼著汲妙的冰雪劍能將黃十八刺個大窟窿之際,嚴陣以待的黃十八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她心中暗呼要糟,那小姑娘恐怕要危險了。
黃十八仿佛身后長了眼睛,頭也未回,手中一動,已經(jīng)有數(shù)尺大小的烈火旗便一下橫在了背后,攔住了冰雪劍,又猛然變換了烈火旗的方向,將旗尖往后一點,數(shù)十上百顆炙熱的火球便撲天蓋地向汲妙洶涌而去。
那一絲冰寒之氣,早就被火球的高溫逼退,無法建功。
偷襲失敗,又要面臨被眾多火球當頭焚燒的危險,如此近距離之下,根本來不及用遁術避開,且遁術一經(jīng)施展,只要被攻擊砸中,便會短暫的顯出身形,于她而言便失去了用遁術偷襲的先機,那還不如省些法力。
施展風遁可是極耗法力的,越是將風遁施展到極致,讓對方難以捕捉,對肉身的壓力便越大,法力也流失的越快,時間一長,哪里吃得消。
汲妙迅速收回冰雪劍,手腕一翻,一塊盾牌順勢扔了出去,并由小變大,在火球即將砸下之際,險險擋在了身前。
轟轟轟的聲音震耳欲聾,盾牌被數(shù)量龐大的火球沖撞得變了形,整個盾牌都凹凸不平起來,還隱隱有了一絲裂縫。
汲妙不停往盾牌中注入法力,維持盾牌的防御力,當日她用冰雪劍去試一試其鋒利程度,不小心將盾牌扎了個洞出來,后來也一直沒有去修補,以至于盾牌的防御有了缺口,如此輕易就生了條裂縫,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黃十八沒想到汲妙身上的法器這么多,既有飛行法器,又有像冰雪劍如此犀利的攻擊法器,方才他雖然反應夠快,用烈火旗攔住了冰雪劍的攻擊,但其實烈火旗還是被冰雪劍那一刺刺出了一道細小的缺口,只是他狡猾得很,一點異樣都沒露,還能快速將被動化為主動,反攻向汲妙,壓了她一頭。
本以為在大量火球的攻擊下,汲妙必定灰飛煙滅,誰知汲妙竟還有一個防御法器,反應也出奇的快和鎮(zhèn)定,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黃十八的意料,讓他暗暗心驚不已,對汲妙的殺心反而更盛了。
只要汲妙一死,汲妙的所有法器就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