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而道遠……
蘇云看著人流逐漸多起來的門外,重重點頭。
宋遼之間的摩擦從未少過,但是即便宋朝是長時間的戰(zhàn)勝方,也始終遮掩不了最頂層人的心虛。
大宋,是自上而下的軟。
何以立心?何以立脊梁?
確實是任重而道遠!
范純?nèi)拭嫔林?,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
“不過,作為大宋官員,即便是散官,今天你得罪了遼使,來日他們定然會在朝堂之上發(fā)難?!?p> “這倒是需要好好算計一番!”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身上有著他父親影子的少年,他也不想讓蘇云就此折了。
他心底隱隱有種預(yù)感,一種有關(guān)于蘇云的預(yù)感。
說不得,這個少年以后也會如同他父親一般,成為大宋一時不可或缺的脊梁。
蘇云嘴角咧開笑了起來。
“無妨,區(qū)區(qū)遼人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就憑蕭扈這副肌肉塞滿腦子的表現(xiàn),真要論玩手段,誰會怕他?
范純?nèi)市χ鴵u頭。
“本來還說來看看你是怎么樣的人,現(xiàn)在看來是不用了?!?p> “某先走了,等遼人的事了再跟你好好敘舊?!?p> 說完他對著蘇軾幾人微微點頭,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蘇云這人,并不需要他人引路,如果強行而為,只能適得其反。
給他空間和時間,他就能自己慢慢成長起來,適時再稍稍扶正一下就可以了。
只不過,這次遼人的事情,能擋下來的,也就只有朝堂上的那幾人了。
包拯肯定是首當(dāng)其沖的,必須去和他商量商量了。
蘇云瞇了下眼睛,而后重新睜開,轉(zhuǎn)身向蘇軾幾人的時候眼中已經(jīng)徹底清明了下來。
他笑得很是開朗。
“子瞻,你怎么這副表情?怎么了?怕遼人了?”
蘇軾沉吟道:“也不是怕,主要那些人是遼人使節(jié)?!?p> “也不知道他們此來何意,若是他們借此發(fā)難,朝堂之上,怕是有點難過了!”
他目光幽幽地盯著門外。
耀武揚威?。∷赏耆幌嘈胚|人這次前來會有什么善意。
趙仲鍼也是滿臉的愁容,背著雙手,仰天長嘆。
這孩子咋了?
“唉!這遼人怎地這么軟呢?”
王韶嘴角抽動了下,直接伸手狠狠從他腦袋上掠過。
“你小子在說什么風(fēng)涼話?”
“要不某帶你到遼人使館去?你和遼人好好聊聊?”
趙仲鍼來不及護住腦袋,后背就冒出了一陣冷汗。
跟遼人好好聊聊?
這不就是送菜上門?
怕不是他一上門就得被那些遼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聊?
不去不去!打死不去!
“咳,蘇大哥,家里還有肉么?沒有的話某去拿如何?”
“慶祝一下咱們逼退了遼人如何?”
幾人一陣無語。
咱們?剛剛就這小子被護得最嚴實,怎么就咱們了?
這是人說的話?這孩子怎地就越來越不要臉了呢?
蘇軾抬頭看天,嘆氣道:“趙仲鍼,你去偷肉吧!”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還能有這么無恥的?果真是青出于藍??!
“什么叫偷……”趙仲鍼滿臉不滿地嘟囔著:“自己家的東西,能叫偷么?這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