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重重點頭。
“確實很美!”
猶記得以前他所去過的那個地方,縱然有諸多齷齪,但那種震懾心靈的美可并不是假的。
蘇軾臉上的向往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被一抹沮喪代替。
“某也好想做個這樣的夢?。 ?p> 大好河山在前,不能一觀,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對了!”
蘇軾猛地抬頭,看著蘇云。
“蘇兄弟,你不是從遼境回來的嗎?北方可是真的如你這夢一般?”
回應他的,就是蘇云堅定至極的點頭。
“燕云十六州,州州如此!”
燕云十六州……
聽了這幾個字,蘇軾眼中的火熱陡然暴漲。
“燕云之地?。。?!”
王韶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幽幽響起。
“蘇郎君,那個地方還能拿得回來嗎?”
這話已然是犯了忌諱,但他卻一點都沒有掩飾地問了出來。
在更后面,趙仲鍼目光更是暗淡。
這件事情,絕對是所有尚有志氣的趙氏宗室人心中的痛。
奈何……
不在其位,難謀其政??!
他長長吐出一口郁氣,嘴角勾起了些許的笑容。
“蘇大哥!某好了!”
外面,蘇云在王韶問出了這話之后就輕咳了聲。
“子純,這事……不是咱們在這兒說說就可以的!”
“那就去做!”
蘇軾狠聲說出了聲,目光泛著點點綠色。
“誰都知道說說不行,既然不行,那就去做!”
“蘇兄弟!你怕你做不到?還是說你怕某做不到?”
不怕!
蘇云緩緩搖頭。
“只是……”
“蘇大哥,做吧!”
趙仲鍼站了出來,看著三人。
“咱們做吧!某也想去燕云看看?。。 ?p> 趙禎年紀大了,眼看著是要無后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父親身上的事情。
到時候若是趙禎真的再也無法生出來子嗣,那么繼承大統(tǒng)的,就只有可能是他的父親。
也就是說,他有一半的可能是將來的儲君。
看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趙仲鍼,即便是平時最為大大咧咧的蘇軾也忍不住在他身上打量了起來。
蘇云一陣沉默,而后猛地抬頭,目光狠辣,眼底卻依舊清明。
“趙仲鍼!記好你說的話!”
“蘇大哥,某記得了!一直都記得了!”
得到趙仲鍼這一句話,蘇云直接站了起來。
“那就干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和遼人打了這么多年,宋人的膽都被打破了,若是真要走這一步,首先要做的……
立膽!
把被打破的膽先給立起來,只有這樣,這個大宋的脊梁才有直起來的可能。
這是一件麻煩的事。
聽到蘇云的話,他們三人臉色潮紅,顯得極為興奮。
就算是比尋常人聰明,也還是少年人啊!若換了是包拯那些人,首先就會警惕蘇云了。
小院里面,四個少年意氣風發(fā)。
朝堂之上,包拯也依舊著他那始終不變的日常。
趙禎連連點頭。
對于包拯絲毫不顯頹勢的嘴炮,整個大宋朝廷沒有一個人敢于直面。
奈何他身為皇帝,是躲也沒法躲。
“包卿,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了?!?p> “賑災的事情你可有安排?”
包拯點頭道:“回官家,賑災的事情臣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就在他張口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趙禎笑著說了起來。
“說起來也是有趣,這越是接近殿試,就越能看到大宋的英才?!?p> “最近朕聽到了一句好詞,可是與現(xiàn)在汴梁大行其道的詞完全不同?。 ?p> “官家說的可是那句北國風光,千里冰封?”
一個臉面微圓,頜下三縷長須的老者笑著站了出來,把包拯擠開。
“哦?韓卿也聽過?”
包拯在一旁對著老者怒目而視,從牙縫間擠出來了一句。
“韓稚圭!你!”
韓琦又動身把包拯往后擠了下。
“官家,這詞現(xiàn)在怕是整個汴梁都沒人不知道了吧?據(jù)說這詞還是從那名動汴梁的蘇子瞻口中泄露出來的!”
他用眼角瞥了下包拯,而后笑了出來:“說起來,好像這些青年才俊都互相認識。”
這個包拯,都這么大年紀了,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趙禎頓時來了興趣,原本微微癱在椅子上的身體直了起來。
“哦?韓卿,這是何意?”
韓琪笑著回道:“官家,就臣知道的,那蘇子瞻可是認識好些人呢!其中著實有著不少的才俊。”
“說不準這句詞就是那些才俊之中的某個人作的!”
“好!韓卿說得在理!”
趙禎自然知道蘇軾在那家酒館中說的話,那個找人的游戲,他也是知道的。
而韓琪這一番分析,就直接從汴梁數(shù)萬人中篩選出來了寥寥十數(shù)人。
果真不愧是韓稚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