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掉進狼窩
林夏煙回頭,發(fā)現(xiàn)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正趕著一輛牛車,車上裝著好些的干草。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城里?!绷窒臒熖綄さ哪抗饪粗先耍灰娝麧M臉笑容,看上去格外的慈祥。
“哦,城里啊,離這里還遠著呢,姑娘要是不嫌棄,坐我的牛車,我載你一程,要不,你走到天黑啊,估計都還沒走到呢!”
林夏煙小時候不是沒有回過爺爺奶奶家,她很清楚,這條路的確有點遠,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謝謝您!”
林夏煙坐在了牛車的后面,老人揮動著一條鞭子,驅(qū)趕著老牛,木制的車轱轆和這凹凸不平的土路相互磨合,使得林夏煙坐著有些顛簸,不過好在下面墊著許多的干草,可以緩沖一二。
看著漸漸遠去的農(nóng)田,許是頭一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林夏煙不一會兒功夫就在牛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她醒過來時,方才明媚的陽光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簡陋而又破舊的瓦房。
林夏煙從床上坐了起來,心中一驚,“這是哪兒?”
只見這間瓦房內(nèi),東西都是雜亂無章的擺放著,瓶瓶罐罐擺放的到處都是,墻上是黑黑的青苔,有的地方還在滴著水。
不時地,幾只老鼠交頭接耳,然后在墻角四散奔逃而去。
看見這副場景,讓林夏煙差點以為她又一次重生了。
不過,當眼前走過來兩個人時,她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見方才用牛車載著她的老漢此時正大搖大擺的朝她走來,他的身后,一個手拿著細長木棍,閉著眼,摸索著前進的男人正在用手里的長棍探路。
“你們要干什么?”
原本是搭載他的牛車去城里的,這一看,是掉進壞人的狼窩了。林夏煙不免驚慌起來,手四下里摸索著,希望拿出一個東西來威懾他們。
然而,她的四周,空空蕩蕩的,就連一床棉被也沒有。
林夏煙慌了,她跳下床,也顧不得穿鞋了,對著眼前那個關的緊緊的大門就沖了過去。
然而,還沒走兩步,她整個人就被剛才那位老人給攔了下來。
老人將自己的頭發(fā)和胡須扯了下來,現(xiàn)出他本來的樣子,看上去,他也就四十歲左右一中年男子。
“姑娘,別走,我弟弟到了適婚的年齡,我看你就留下來和他成婚吧!”
林夏煙簡直是無語了,這個時候的村莊里怎么藏著這么多的無賴。
她鼻子里冷哼一句,“本姑奶奶沒空!”
說著,她就張開嘴,用力的咬住了來人的胳臂。只聽一陣倒吸氣的聲音,男人疼得齜牙咧嘴,隨后他手一抬,林夏煙只覺得肩膀處傳來一陣鈍痛,立馬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林夏煙揉了揉發(fā)疼的肩膀,覺得自己蠢極了,都怪自己,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怎么前世這么淺顯的道理,到了這一世,她卻忘記了呢!
就在她甩著胳臂打算爬起來逃走的時候,那個瞎眼的年輕男人嚴夜山一邊棍子在地上噠噠噠的探著路,一邊手里端著一個碗,碗里是熱氣騰騰的蔥油面,看得出來用心,因為蔥油面的上面還蓋著一個煎蛋,煎蛋十分的漂亮,內(nèi)黃外焦,一看就非常好吃。
餓了一天的林夏煙咽了口唾沫,可卻沒有被誘惑,她快速的起身,穿好拖鞋,然后繞過那個瞎子,準備快速的逃走。
豈料,那嚴夜山就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他語氣頗有些生氣道:“你是嫌棄我是個瞎子,這碗面是我煮的,你要是不想吃,我現(xiàn)在就倒掉!”
嚴夜山剛說完,手便輕輕一側(cè),一大碗面準確無誤的倒進了床邊一個腌菜壇子里。
林夏煙心里暗暗稱其,她說這地上的瓶瓶罐罐都用來做什么的,感情就是這瞎子的垃圾桶啊,也怪多的!
“你在說我壞話?”
“沒……沒有……”剛一回答完,林夏煙就后悔了,她這不是明顯的暴露目標了嗎?
還沒等她做下一步的動作,嚴夜山一個轉(zhuǎn)身,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握住了林夏煙的胳臂。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我喊人啦!”林夏煙氣惱,怎么這一世總碰到一些怪人。
嚴夜山將她的胳臂用力一拉,然后低頭俯視著她道:“你喊也沒用,方圓百里,就我們一戶人家,我勸你也別往外跑了,因為我大哥還有大嫂他們可都守在門口呢,今天晚上,他們就睡在那里,不會放你出去的!”
“你無賴,你壞蛋,你……”林夏煙突然大哭了起來,她哭自己前世一心一意卻被渣男拋棄,哭自己重生一回卻總是不順,哭自己剛準備大展宏圖卻又碰上個瞎眼的大流氓……
那委屈的勁兒上來,止都止不住。
而此時,外面嚴夜山的大哥和大嫂正搭了個小桌子,就著一碟花生米,邊吃邊笑呵呵的聊著天,聽到里面的哭聲,那大哥還見怪不怪的笑說了一句:“我家這瞎弟弟,還有兩下子啊!”
嚴夜山雖說是個瞎子,可從來沒見過女孩子哭,他聽到林夏煙哭,不由得覺得有些煩躁,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突然,他停了下來,對林夏煙道:“你就認命吧,我大哥大嫂都說好了,過了今晚,明天他就給我們辦婚禮?!?p> 林夏煙的哭聲停止了,她的手在嚴夜山的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確定他看不見后,便嘆口氣:“你看不見很難受吧!”
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了嚴夜山的傷心往事,他低下頭,貌似要抽泣一般。
林夏煙腦袋瓜一轉(zhuǎn),立刻對他道:“若是,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你放我走,可好?”
他的頭抬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原本充滿希望的臉上立刻又黯淡了下去:“不可能的!”
聽說過給人治病的神醫(yī),可沒聽說過哪個神醫(yī)能把瞎子復明的,這神經(jīng)都壞死了,還怎么治得好,再說,她一個丫頭片子,一定是瞎說的!
想到這兒,他倒是有些生氣了:“你嫌棄我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