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廣場。
張神通論道的消息不脛而走,他打殘雷訓(xùn)之事本來就讓他名聲大噪。
各路權(quán)貴都想見上一面,尤其未出閣的女子,聽聞其有天仙之姿,更是迫不及待。
不消片刻功夫,太子殿的外廣場已經(jīng)人滿為患。
太子似是胸有成竹,也不攔眾人,應(yīng)是想讓他顏面掃地。
“那個白衣服的就是蒼云圣子張神通嗎?”
“沒錯,你看那眉眼,那臉型,愛了愛了!”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這么帥的男人嘛?”
“咋了你,都嫁人了還來湊什么熱鬧?”
“那怎么了?老娘這就回去休夫!哼!”
“你們都別動,他是我的哈!”
“誰說你的,那是我的!”
“我的!”
“我的!”
一時間眾女相爭,竟撕扯了起來。
“哼!一個花瓶!”那場中武將冷笑道,“敢不敢和我比比陣法?”
這武將也是狡詐,陣法也是分等級的,境界低了,有些陣法是施展不了的,比如那八星八劍陣,只有地仙才能施展。
而且即便能施展,等級的高低也決定了陣法的強弱,這玩意還靠不了外力,這是吃定張神通等級低了!
“好,既然安將軍定了陣法比試,那陣法類型可否我來定?”他淡然道。
安河皺眉思慮片刻,答應(yīng)下來。
“械斗有傷大雅,不如咱們比比治療法陣如何?”
安河聞言心中暗笑,“這個蠢貨,老子修的木系仙法,若是治療陣法,那我可是爺爺輩兒了!”
但面兒上還是一臉的淡然,“那如何比法!”
張神通聞言一笑,指向正咳嗽的太子,“既然太子身體不適,不如咱們就給太子調(diào)理一下!”
“太子萬金之軀,我等不可觸碰,還是換個...”安河正賣力跪舔,忽見太子擺了擺手。
“就按圣子的意思來吧!”太子說著走入場中。
安河忙道遵命,也沒管張神通,自顧自的掏出一張翠色符箓,“那我便先了!”
他心想,若是讓張神通治了太子分毫都顯不出他來,他要給太子來個“陣”到病除。
想著,手中符箓大亮起來,一個綠色陣基在太子腳下大亮起來。
緊接著安河周身大亮起來,劍指連續(xù)在那陣眼畫出玄妙符文,陣眼忽然開起朵朵鮮花,各式各樣,一時間整個廣場鮮花四溢。
聞?wù)咧桓杏X周身一陣舒爽,血脈順暢,感覺身體似乎被打開一般,周遭仙靈如溪水般流入體內(nèi)。
太子被蠱蟲吸食仙靈,在此陣中快速吸收仙靈,自然感覺神清氣爽,恢復(fù)了一些。
只是這陣法雖然玄妙,也只能提升百分之十左右的吸靈速度。
“嗯,我感覺神清氣爽,比那藥物可強了不少!賞!”
太子被身上的病癥困擾許久,今日恢復(fù),自然是心情愉悅。
啪!
啪!
啪!
“百花聚靈陣!安將軍好手段!”
張神通拍著手說道,佯裝欽佩。
那安河到不客氣,雙臂交叉,一副傲慢模樣。
不過這百花聚靈陣確實是返虛境的頂級陣法,對恢復(fù)仙靈甚至突破境界都大有裨益。
如此看安河倒是不賴。
“只是可惜,你碰到了我!”張神通說著走到了太子身邊。
劍指在虛空一點,那百花聚靈陣的陣眼竟然被點破,陣圖迅速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你...”安河見狀,驚怒交加。
驚的是其竟然能夠一眼識破陣眼所在,怒的是其在太子面前的表現(xiàn)機會這么輕易便沒了。
但話未出口便被太子擺手制止。
只見張神通也拿出一白色陣基,開始布陣。
“哼!雕蟲小技,竟然是最初級的聚靈陣,你莫不是欺我鶴鹿無人識得吧!”
安河一眼便看出這陣法,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有時候,最簡單的術(shù)也能意想不到的作用!”張神通說著指向太子。
暗地里給其加了一個沐春風(fēng)。
只見太子面露驚訝之色,不可置信的抬起雙手,只見其蒼白的肌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血色。
不光如此,其咳喘之像也盡數(shù)消失,神明氣正,目露精光,體內(nèi)充沛著仙靈,連破損的靈臺都被修復(fù)。
“這...太神奇了吧!”
“這哪里是神奇,簡直就是開掛?!?p> “太子的病,找過不少地仙救治,都無果,這一小小靈臺能做到?”
“是啊,太逆天了,怎么感覺更帥了?”
“對呀,愛了愛了...”
神跡一出,場下再次騷動起來,不光吃瓜群眾,連太子近身的護(hù)衛(wèi)都低聲贊嘆。
一旁的安河更是驚掉了下巴,縱使他在治療法陣上研究多年,也沒見過這么強的陣法,但怎么看都是最普通的陣法呀!
想到這,便想過去瞧瞧。
走到近處,剛一伸手想感受下,忽然手背被太子拍開,“莫要動這陣法。”
太子說完,盤膝而坐,面上盡是享受的表情。
“對了,這局圣子贏了!”說完又自顧自的去享受這充盈的氣息去了,看都沒看安河一眼。
“哼!敢不敢和我比比眼力!”安河有些沉不住氣,面色難看道。
張神通長袖一甩,淡然道,“有何不可?”
安河走到他身邊,甩了下袖子正好撩過其肩頭。
張神通掃了肩膀一眼,微弱的光點還是沒逃過他的天眼!
笑了笑,也沒聲張,便跟著走了過去。
二人選了太子府里最高的寶塔,比拼目力。
說白了就是看誰目力所及之遠(yuǎn)。
這安河平日里除了陣法,最得意的便是這對眼睛。
一般返虛修士最多目及三百里,而這他修的是妙木神瞳,目力五百里,已經(jīng)逼近地仙水準(zhǔn)。
這鶴鹿城,沒有他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才有恃無恐。
“安將軍,你想怎么比?”張神通說道。
安河見高臺上太子和一眾同僚也都來了,笑道,“咱們就比比誰看的遠(yuǎn)看的清楚!”
“這又如何確定輸贏?”
“殿下,這鶴鹿城有三百里長,可著一小斯!去三百里外,取出旗子,我和圣子看那旗子的顏色。”安河似是早有打算。
太子點了點頭,他心知這安河神瞳厲害,就是比雷剛也不遑多讓,當(dāng)即點了點頭,吩咐下去。
“返虛境目力最高三百里,一般的靈臺可是望塵莫及!”張神通悠悠說道。
安河聞言面色一紅,知道自己的打算被張神通戳破,但隨即嘲笑道,“莫不是圣子怕了?怕了的話,大可認(rèn)輸,但日后也休要說什么能保護(hù)鶴鹿之言?!?p> 張神通笑著搖了搖頭,“一般的靈臺修士當(dāng)然是做不到?!?p> 說著轉(zhuǎn)身朝太子躬身道,“三百里沒什么懸念,莫不如讓那兵士出城,跑出五百里如何?”
說著看向安河!
安河聞言先是一怔,“這家伙難道真的深藏不漏嗎?五百里,快到地仙實力了。
不過我有妙木神瞳,就算五百里我也不懼!”
想到這里,朝著太子點了點頭,一臉的自信。
太子李權(quán)也是修行之人,對目力遠(yuǎn)近當(dāng)然有所知曉,心知安河五百里應(yīng)該沒問題,便又重新安排下去。
那將士也是個化神,御劍飛行五百里,在一個小山頭落下,掏出旗子朝著眾人搖晃了一下!
那安河周身仙靈流轉(zhuǎn),朝著雙目匯聚,雙瞳漸漸變成兩塊如碧玉般的顏色,透著玄妙道蘊。
片刻之后,安河面露疲憊之色,熱汗岑岑,似是用了極大精力,在手邊的草紙上書寫了二字,黃旗!
而后轉(zhuǎn)頭朝太子一笑,隨即一副得意之態(tài)看向張神通,“你寫呀!”
后者撇了那將士離去的方向,目光剛掃過皇宮,忽然頓了頓,一臉訝色。
“哼!一個靈臺還妄圖睜眼看五百里,我看是睜眼瞎吧!”
這一幕被安河看到,以為張神通目力不行,急忙諷刺道。
后者笑了笑,繼續(xù)朝著那兵士離去的方向看去,淡淡道,“黃色!”
此言一出,太子和安河面色都沉了下來。
二人深知此時那旗子就是黃色,但是五百里,即便是返虛境也需要特別修煉才可,他一個靈臺境是如何做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安河暴怒異常,走近張神通,“你作弊,你是看了我寫的字,是也不是!”
只見其面色赤紅,青筋暴起。
張神通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朝著那右鶴山看去,“這里距離右鶴山頂大概有一千里?!?p> 說著看向太子,后者皺了皺眉毛,似是已經(jīng)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還是點了點頭。
“那山頂?shù)募琅_上,本有八路旗子,今日有一面旗子沒在!”張神通淡然說。
“不可能!你...你一個靈臺...”安河話沒說完。
一旁的二皇子打斷道,“你可知是什么旗子?”
“坤字旗!等一下,應(yīng)該很快就會掛上了!”說著看向二殿下,“我看一個綠袍老者正捧著一塊淡黃色的坤字旗,往山頂而去?!?p> 二殿下一愣,轉(zhuǎn)向太子,“皇兄,那坤字旗臟了,我著家仆去洗了換上,那家仆正好穿著綠袍,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太子聞言點了點頭,平日都是二皇子負(fù)責(zé)祭祀,既然他說了,便不可能有假。
“圣子,真是天降神通,我眼拙了,還允許這么個廢物耽誤你的時間,真是失禮了,他日...”
話音未落,安河急切的說道,“太子,我還有辦法,我...”
啪!
“狗奴才,輸了術(shù),還想輸人嗎?還不滾!”
那安河捂著臉,一臉的失神,他知道他的權(quán)貴生涯就此結(jié)束了
不光如此,他的家族也不會再得到皇室的重用,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一時間悲從中來。
惡狠狠的看向張神通,“都是你,都是你,特么的,老子跟你拼了!”
忽然,他目露兇光,一聲獰笑,張神通衣衫上一抹綠色亮起。
“這個是本體!沒錯!”原來,為了防備張神通的替身符箓,這安河在最開始便已經(jīng)將辨靈蟲安置在他身上,此時見那蟲子還在,便知道他便是本體。
隨即祭出仙劍,一劍將張神通刺了個對穿。
所有人沒反應(yīng)過來,即便是太子也是一臉驚訝,他只是想減少賦稅,并沒有真想殺了圣子。
要知道蒼云之怒,絕不是一個鹿鶴國能夠抵擋的。
“你特么瘋了嗎?”太子腦子一陣慌亂,想要上前將安河推開。
忽然一道星輝般的細(xì)線沒入安河的眉心。
噗!
“你...你是什么時候...”安河口吐鮮血,一臉驚愕。
話還沒說完,頭顱嘭的爆開,尸身栽倒在地。
張神通真身從不遠(yuǎn)處緩緩走來,其他幾個替身相繼消失。
他在那被劍貫穿的替身袖口彈了一下,一個細(xì)小的光點落在地上,“就在你往我身上放了辨靈蟲開始!”
圍觀眾人見狀便要一擁而上,卻被太子擺了擺手喝止!
“圣子,我御下不嚴(yán),還請見諒!”
張神通擺了擺手,笑著朝外走去,“沒關(guān)系了!”
見其走的遠(yuǎn)了。
二皇子低聲道,“大哥,這么好的機會...”
太子搖了搖頭,“若是安河一擊得逞,還可以都推到他的頭上。
但若是沒得逞,咱們再起殺心,便是要賠上整個鶴鹿國給他送葬了!”
“隨便編個理由,就說誤殺不就得了?”
太子凝重的看向院外,跟在張神通身后那一抹鵝黃色的倩影,“那個地仙已經(jīng)出劍了,若是剛才咱們?nèi)魏我粋€人貿(mào)然出手,都會在一瞬間死掉。
而且他殺安河,便是在此立威,這個人不可小覷呀!”
說著,竟面露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