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發(fā)展連山寨,不過是朱一群,做為一個漢人,潛意識的做法,隨意布下的閑棋。
關(guān)于這些事情,朱一群不止連提都沒跟那位村長之子提過,甚至都沒主動,見過他幾面,那位村長之子,這些年也一直在村子里,安安份份的讀書種田,沒有生出過別樣的想法。
朱一群話落,袁初做為漢人,對于朱一群想要推翻清庭的想法,自然是持支持態(tài)度的,尤其是朱一群沒有復明之意這一點,和袁初的想法也正好相同。
因此袁初盡管沒說出,自己知道滿清寶藏,和闖王寶藏,這兩處寶藏的下落,但也告訴了朱一群等人,九難師太的身份。
并言及那位村長之子,若真有能耐的話,自己會幫他們說服九難師太,答應他們幫助那位村長之子,推翻滿州人,建立起新的漢人王朝。
朱一群等人做為錦衣衛(wèi)出身,在這個天下反清勢力,都打著反清復明口號的情況下,他們?nèi)羰侨ブ背制渌?,不說別的,光是自己心里那關(guān),也的確難以過去。
但有九難師太發(fā)話就不同了,做為崇禎皇帝的親生女兒,大明長平公主,九難可比天地會支持的唐王,還有沭王府支持的朱五太子,根紅苗正多了。
有她出面背書的話,抵擋外界的壓力,絕對是不夠的,但卻足以破掉,朱一群等人,心里的那道坎了。
而相對于外界的壓力,其實攔住朱一群等人更多的,還是他們心里那道坎。
另外袁初雖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手上有兩宗,富可敵國的財富,但也跟朱一群等人,提及了一下,自己手中財物不少。
若是到時他們真的起事,手中財物又不夠的話,可以來找他,不過朱一群等人,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怎么缺錢。
當年那位王爺,給朱一群等人,那十幾萬兩銀子,雖然明面上,只是讓朱一群等人代為保管,以朱一群等人的心性,自然也沒有吞下這筆銀子的心思。
而是將這筆銀子,一部份用做了,那位小王爺?shù)幕ㄤN,還有一部份,用在了運營山寨上。
只是那名小王爺雖然終日花天酒地,但因為沒活幾年,又沒后人的緣故,也沒花多少銀兩,老王爺留下的十四萬兩銀子,不過只花了兩萬不到。
至于發(fā)展連山寨的銀子,朱一群除去假借山賊之名,聚攏大量人手外,還在外面做了不少生意,做為收集信息之用。
雖然這些生意,朱一群起初,是為了收集信息之用的,但這些年不止沒有虧錢,反而為朱一群,帶來了大量財富。
如今的連山寨,除去不動產(chǎn),光是流動的銀兩,就足足超過二十萬兩以上,若是加上不動產(chǎn),恐怕能上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對于起兵造反,這種天下大計,自然是杯水車薪,做這種事情,別說是五十萬兩,就算是五百萬兩,也還差得遠。
但在沒有正式起事的情況下,做做前期發(fā)展,也夠了。
平日里連山寨攔路搶劫那些大商隊,也不過是做的戲,自己搶自己,來掩人耳目。
畢竟朱一群招攬這么多手下,想要掩人耳目的話,就好最省事的辦法,也莫過于扮山賊了。
甚至如今連山寨的幾百號人馬,也不是朱一群手下的全部人馬,如今連山寨附近,三百里范圍內(nèi)的,那十來處大山寨,說是唯連山寨之命是從,其實他們本來,也是從連山寨內(nèi),分化出來的。
畢竟就算是用山寨做掩護,但一個山寨若是勢力太大,也會引起懷疑,就算是不懷疑,也容易引來滅頂之災。
若是在加上,這些被分化出去的人手,連山寨的人馬,至少也能達到三千以上,也算得上一股小勢力了。
也正是因為,連山寨還有點實力,在加上朱一群等人的理念,也和袁初不謀而合,袁初才起了點幫助他們的心思。
因為知道了,九難師太的身份,原本對阿珂阿琪態(tài)度本來不怎好的朱一群等人,第二天對兩人態(tài)度,也大好了起來。
不說畢恭畢敬,但也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要是把阿珂阿琪兩人,換成一般的朱家皇室之后,他們也未必會做到這種地步。
但九難卻不同于,一般的明朝皇室,除去其本來的尊貴身份,當年九難還是長平公主時,因其出眾的能力,和遠超其余皇室子弟的品性。
也是深受下面不少廠衛(wèi)和大臣的愛戴,因此阿珂阿琪兩人,盡管只是九難的弟子,腦子還不怎么好使。
朱一群等人,對她們兩人,也還算尊重,這也讓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以為是袁初幫的忙。
對于村子里的那樁慘劇,袁初也一直記在心里,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袁初向朱一群等人,打聽清楚情況后。
便去了縣里,準備把這件事辦了,不過袁初并未直接去找本縣縣令,和知府的麻煩。
而是扮成倭人去的,如今滿人一直視漢人為豬狗,若是袁初直接以漢人的身份,去殺知縣知府,本地還有附近的百姓,肯定會被清庭瘋狂屠殺泄恨。
而扮成倭人,主動挑事的話,就算清庭有所不滿,也是找倭人的麻煩。
六合坊是本縣最大的賭坊,可謂日進斗金,縣里甚至有傳言,六合坊一個月的進賬,便足以在京城,買上一棟三進三出的宅院。
不過六合坊的聚財能力雖然恐怖,但其勢力卻是更加龐大,本縣最大幫派惡虎門,便是六合坊名義上的老板。
惡虎門總共有不下七八十號打手,惡虎門老大刑虎,更是真正的習武之人,精修鐵沙掌不下二十余年,傳言隨手一掌,便能擊斃一個成年大漢。
為人更是心狠手辣,大多數(shù)人,寧愿跟真的大蟲對面,也不愿惹上惡虎門。
至于六合坊背后的老大,就更厲害了,此人正是本地知縣許權(quán),盡管許權(quán)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背靠朝庭這棵大樹。
就連刑虎對上他,都得低伏做小,從老虎變成小貓,甚至有傳言,六合坊除了刑虎,和許權(quán)外,就連知府都占了一股。
因此盡管有不少人和勢力,眼紅于六合坊的進益,卻沒有一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一日正午六合坊,依舊和往常一樣人聲鼎沸,嘈雜不堪。
有人因贏錢喜極而泣,也有人因輸錢嚎啕大哭,正在這時卻有一名年約三旬,穿著玄色長袍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
本來這也沒什么,賭坊這地方魚龍混雜,比勾欄還亂什么人沒有,只是這名男子,一看便不是中土之人,而是一名倭人。
清朝初年,海禁甚嚴,別說本縣并不鄰海,就算是臨海的府縣,也甚少看到倭人,因此一名倭人大搖大擺,跑到這六合賭坊內(nèi)去賭錢,其實也是一件稀罕事。
不過賭徒一但上了賭桌,哪還有什么神智可言,別說只是一名看上去只是來賭錢的倭人。
就算是一條狗左擁右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賭錢,也不會有人有半點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