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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公主每天都想跑

第10章:鏡花水月

和親公主每天都想跑 春天的麻瓜 2050 2020-10-12 09:57:38

  “他常常念叨我?為什么?”云之夏十分好奇。

  “因為您是主人的未婚妻??!”楊柳依睜大了眼睛,語氣略有些激動地說:“云家和舒兩家是世交,您與主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之后便順理成章地定了親。只不過……只不過后來主人與云小姐兩家雙雙遭難,你們恰好在外游玩,躲過一劫。后來您就被接到了姨媽家生活,而主人為了追查兇手,帶著我們幾個僥幸存活的下人一起來到了京城……”

  她的聲音越說越輕,情緒也愈漸低落。

  云之夏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難過起來。

  從楊柳依的口中,她大致了解一些情況。她叫云之夏,面具大哥叫舒昀,他們兩家原本是江南某座小城的商人,世代交好,也都兢兢業(yè)業(yè),后來不知道什么緣由得罪了什么人,竟遭到喪心病狂的報復(fù),于是原本幸福和樂的兩家雙雙家破人亡,兩小無猜的他們也被迫分隔兩地。前陣子她姨媽病逝,她一個女兒家繼續(xù)在姨父家住著多有不便,而他們又婚期將至,他便索性動身到她姨父家去接她,誰知半路又遇截殺,他為了保護(hù)她的安全,獨自引開那些人,誰知她卻被人盯上,性格剛烈的她為了不落入歹人手中,竟毫不猶豫地跳下了身后的懸崖。

  舒昀找到她的時候,她曾短暫地醒過一次,卻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他急著去附近找能止血的草藥,不想才一炷香的功夫,再次陷入昏迷的她竟被趙若璨和趙若珣發(fā)現(xiàn),帶回了軍營。

  之后的事情,她也都知道了。只是不曾想,他們身上,竟然都背負(fù)著如此沉痛的命運。

  楊柳依說著說著便濕了眼眶,最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從懷里取出一塊令牌遞給她。

  “主人有事,暫時無法回京,這是他吩咐我交給您的信物,說您要是有什么疑惑,看過這枚令牌就都知道了。”

  云之夏拿著令牌細(xì)細(xì)觀摩,這令牌上的云朵和他們玉佩上的一模一樣。

  是他,沒錯。

  “他去哪兒了?”她忽然感到很不安。

  “這……”楊柳依目光閃爍,猶疑道:“具體的屬下也不知情,不過主人說了,您只管待在京都等他回來便可,其他的不用過問,他回來后自會跟您解釋?!?p>  不讓她知道,他是為了保護(hù)她嗎?云之夏心中暗忖,忽然又想起一事,遂問道:“那他為何要戴著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

  楊柳依低下頭,難過道:“主人跟人打斗時不小心被劃傷了臉……”

  云之夏聽得心尖直顫,難怪……她不由得紅了眼睛,一想到那天自己竟然追問他這些,便恨不能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楊柳依道:“已經(jīng)到了?!?p>  說罷,率先起身下車,再轉(zhuǎn)過身來接她。

  云之夏扶著她的手跳下馬車,往前一看,眼前是一座的大宅子,從外觀看上去不是很新,不過周圍收拾得很干凈,周圍的環(huán)境也很好,街道兩邊種滿了梧桐樹,街上沒什么人,看上去一派肅靜。

  或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這偌大的宅子門前并沒有像其他大戶人家一般有護(hù)院把守。她抬頭往上一看,褐色的桃木牌匾上刻著四個字: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好傷感的名字。他心里一定很懷念過去的日子吧?難怪那天她會從他的眼中看到那樣復(fù)雜的情緒。

  她原本還為自己的失憶感到迷茫和不安,現(xiàn)在想想,失憶何嘗不是一種幸運,所有快樂的、悲傷的,一律都化作了一縷青煙,隨風(fēng)而去。

  楊柳依帶著她入府,宅子里的下人仆從并不多,皆是些老弱婦孺,顯然是有意收留過來的人。

  楊柳依向大家介紹了云之夏的身份,宣布以后她便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由于她與舒昀還未成婚,只讓大家依舊稱呼她為云小姐。

  這些下人深受舒昀恩惠,對這位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自然是極為敬重的,楊柳依話音剛落,他們便齊齊下跪拜見云之夏。

  云之夏急忙讓他們起來,望著這些樸實敦厚的下人們,她感到既安心又溫暖。至于趙若璨,她的腦中倒是閃過他生氣的臉,可她一想到他們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也就沒往心里去,一轉(zhuǎn)身就跟著楊柳依去熟悉府上的環(huán)境去了。

  適才從宣政殿出來的趙若璨與趙若珣正邊走邊討論南月華容長公主在兩國邊境遭遇襲擊,身體受傷,因此延誤行程之事。

  趙若珣開玩笑地說她出行不利,遠(yuǎn)嫁之路注定不順。趙若璨冷笑一聲,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管她順不順的,父皇愛折騰誰折騰誰,我反正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p>  趙若珣煞有介事地感嘆:“怎么說也是一代傾城佳人,奈何為異國公主,如若不然,我一定爭取把她娶回家好好寵著。哎,真是可惜了,要不怎么說紅顏多薄命呢?”

  趙若璨笑望著他,“你現(xiàn)在也可以娶她啊,也正好省得父皇為難?!?p>  “算了吧,回頭為難的就該是我了?!壁w若珣連連拒絕。

  趙若璨笑呵呵的,宮門漸近,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越王府的仆人正在門外焦急地等候。他斂了笑容,匆匆走過去,仆人也看到了他,還未待他走近便“噗通”一聲跪下,“殿下恕罪,楚護(hù)衛(wèi)帶來的那位姑娘,跑了……”

  趙若璨面容巨震,聲音陡然拔高,“楚烈呢?”

  “剛剛奴才過來通報,楚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先帶人去找了,讓奴才留在這里等您?!?p>  趙若璨頓時暴跳如雷,二話不說地蹬上了旁邊的棗紅馬,一甩馬鞭,疾馳而去。

  聽到他們對話的趙若珣在后面叫了聲“五哥”,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得皺起了眉。

  不知為何,他心里那種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深夜,在鏡花水月安頓下來的云之夏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香甜的夢境,而剛剛才回到王府的趙若璨怒摔了茶杯,對著跪了一地的下人怒罵:“她已經(jīng)失憶,武功盡失,你們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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