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戶部尚書寧志文,縱橫官場十余年,也算是見識過場面,倒也不是很驚慌。
他曾經(jīng)是蘇州的父母官,到也算是稱職,但是到了他這種高官,誰又沒有黑料呢?只是看有沒有人將這些黑料給揪出來呢?
蘇州,一定不能揪出他來。
同樣的心思在湯學(xué)的這里也在不斷冒出來。他寧家是膠州的大土豪,膠州一定不能出事。
黃州,明興書院所在地,朝廷好多高官都是從這里出來的,他們以大學(xué)士胡庸為首,在朝廷上形成了一股力量,胡黨。
黃州,事關(guān)胡黨之根基。若黃州有失,則明興書院不存,朝廷上胡黨的各位高官也得拉下馬幾個。到時候,寧志文、湯學(xué)就是眾矢之的!
“我去黃州?!倍水惪谕?。
寧,湯二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決絕之意。此時原來只是同為胡黨而來的親密,此刻轉(zhuǎn)為心有靈犀,情誼愈深,雙方都覺得對方是值得托付的人。
“既然如此,那勞煩寧大人前去黃州一番了?!?p> 金不喚撫掌而笑。
朝堂之上不能一家獨大,否者,他如何能容忍胡黨屢次在朝堂之上給自己使絆子?
黃州是胡黨根基之所,他當(dāng)然不會下手太狠了。
隨后,金不喚又對著滿院子的江南官員做出安排,一時之間,全場都在金不喚的掌握之中。
....
月上柳梢頭,終于作完安排。官員們魚貫而出。
金不喚將自己從京城帶來的人分為五組,立刻準(zhǔn)備行囊,日出時刻,前往那五座城池,為君分憂。
湯學(xué)和寧志文要是在身,只得疾步而行,撿著重要的事商量。
“寧大人,此次前去黃州就還得拜托大人多多照看明興書院了?!?p> 湯學(xué)拱手,向?qū)幹疚谋磉_(dá)謝意。最后還是他犧牲了,他曾經(jīng)主任蘇州,自然會被那金不喚揪出許多把柄。
寧志文回禮,“明興書院也算是我求學(xué)之地,自然會多多庇護(hù)。”
這明興書院中的利益涉及胡黨的多位主要官員,他們兩人必然要選一人成為督查黃州的代言人。這就是為了保證黃州,必然不能將胡黨的大本營暴露在金不喚的眼皮底下。
金府,金不喚坐回主位上,院子內(nèi)只剩下羅云。
“你為何還不去休息?”
金不喚笑看羅云走進(jìn)院門內(nèi)。
羅云說道:“金伯伯,我想為您做事?!?p> “你一個十歲大的蘿卜頭,能夠為我做什么?”金不喚笑了笑。
羅云也不言語,運氣于掌,快如閃電向十米遠(yuǎn)桌子打去。
“轟——”
氣浪翻滾,地面犁出了一道痕跡。
“先天境界?十歲的先天??!”
一個老者出現(xiàn)在了金不喚身后,他就是一直在金不喚身邊隱藏的高手。
金不喚震驚道:“小云已經(jīng)到達(dá)先天境界?”
“你干爹知道嗎?”
金不喚走向前來,拉著羅云的胳膊。
“我干爹已經(jīng)知道了。”羅云點頭,“金伯伯,我想跟著你做事?!?p> “不不不,你想要什么盡管跟我要,不必為我做事。我說了你也算是我的侄子。”金不喚不愿將陳小美的干兒子扯進(jìn)來。
金不喚很看重和陳小美的情誼,他知道陳小美是先天高手,卻從來不去求陳小美幫自己干點什么事情,因為他知道在危急之時,自己的兄弟自然會來救自己。
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利益,卻更加的純粹。
羅云繼續(xù)請求,“金伯伯我想跟在你身邊學(xué)習(xí),請讓我為你做事吧。”
既然穿越了,羅云不想就這么囿于深宮,他想要出去走走,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而金不喚則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關(guān)系近,起點高,是個大后臺,以后他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人頂著。
金不喚說道:“你呀你,和你干爹不一樣,你干爹深怕和我扯上什么關(guān)系,你倒好?”
金不喚見羅云實在想跟著自己,也不拒絕。
一個先天高手在自己身邊,當(dāng)然是極大的底牌。
他身邊就有三位先天高手,有兩位分屬皇家暗衛(wèi),只是這次查鹽,皇上派來呼他安全的,他染指不得。這兩位已經(jīng)被他派出去干別的事情了。
他身邊就只有一個先天高手是屬于他的人,就是他身后的那位老者,鷹老。
“等這次查鹽之事結(jié)束,我再和你干爹商量商量。”
羅云大喜,“多謝金伯伯?!?p> 一塊令牌遞給了羅云,上面寫著“皇權(quán)特許,先斬后奏?!?。
“從此以后,你得叫咱家廠公了,公事私事要分開?!?p> 羅云當(dāng)即下拜,“多謝廠公。”
.....
卻說另話,寧志文和湯學(xué)于驛站分別,各自前往督查組。
黃州在南,寧志文向南而去。
膠州在北,湯學(xué)向北出發(fā)。
杭州南門,雞鳴,日升。寧志文估算著湯學(xué)已經(jīng)出發(fā),便讓人馬停下,帶著幾個親信向城內(nèi)走去。
說是有東西放在驛站忘拿了。
片刻鐘,寧志文沒有前往驛站,而是帶著一大包東西前往金不喚別院。
“等了大人一宿了,您看茶都涼了?!?p> 金不喚將人迎了進(jìn)來。
寧志文一改嚴(yán)肅的模樣,滿臉堆笑。
“廠公欸,你這是將我放在火上烤哇!”
“哪里哪里,大人說笑了?!?p> 寧志文將包袱放在桌子上,“這是給廠公的孝敬,還望廠公收下?!?p> 白天寧志文是要多痛恨閹宦就多痛恨閹宦,晚上確實諂媚的趴在地上求他口中的閹宦收下這禮物。
廠公輕輕按下包袱,說道:“寧大人,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把柄!臥底!打入胡庸內(nèi)部的釘子。
寧志文嘆了口氣說道,“華山掌門夫人,寧中則,是我族妹。華山劍氣二宗內(nèi)斗讓華山派勢力大減,周圍的宵小之徒也多是不把華山派看在眼里,還望廠公幫助一番。此后,我必有重謝?!?p> 金不喚眉眼彎彎,說道:“華陰縣令是我的干孫,我立刻傳信與他,命他好好照看華山。一定讓整個陜西,華山派成為一流武道大宗?!?p> 金不喚助人為樂,寧志文感激不盡。他們家族的根底便在華山附近,所以才可以讓寧中則拜入華山。
此刻,寧氏受了金不喚的人情,不干凈了。
這些事情不會被胡黨的人知道的,但是若是哪天金不喚被打倒,必然會被翻出來。
寧志文俯首一拜,他蘇州的事,穩(wěn)了。
寧志文匆匆告辭,金不喚含笑送別。
羅云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既然羅云想要跟著金不喚混,金不喚自然要好好教導(dǎo)一番。
“小云子送寧大人?!?p> 寧志文含笑,跟著羅云走出了金府。
轉(zhuǎn)身之際,羅云被塞了個紅包。
羅云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等寧志文遠(yuǎn)去,才將紅包拿了出來,放在手里掂了掂,眼神莫測。
又過了一會兒,金府有來了位客人。
湯學(xué)叔父,膠州豪紳,依湯學(xué)之意,上繳白影五萬兩于金公公。
原來湯學(xué)也算是金不喚的熟人了,他當(dāng)初從四川調(diào)回京城,不只是走了他老師胡庸的路子,還暗地里通了通金不喚的路。
明暗兩路都走了,他才能順利調(diào)回中央。
只是他臟了。。。